第11章 夜色金阳

“我来补充两点”，武林峯接着阳宸的说法继续往下说，“刚才发言的是我的学生，也是歌副部长的高徒。他的说法有一定的依据。我想再补充一下，第一，西南省大面积停电事件的确可能是外部势力有意为之。毕竟过去国外有因为大面积停电事故在政治、经济以及社会很多方面造成了严重影响。本次西南省事件是否是单一组织的行动，或是他国政府背书的网络战当下是没法确定的。”

与会专家听得都很认真，尤其是网络发展部梁国栋，更是频频点头。

武林峯目光移向坐在对面的老搭档——歌颂，接着说到，“第二，当前应当尽快恢复电力供应，大面积停电会对西南省各行业带来很大的困难，甚至会造成产线的停产、交通路线的瘫痪，互联网企业、饭店、大型商场超市等都会带来较大损失。上面提到损失可达十亿、百亿并不无根据。我们前沿所也会发挥网络空间建设规划的优势，尽全力为网络发展部西南局以及西南省相关部门提供技术支持，找到网络漏洞，并及时对系统进行升级更新。”

“感谢武总，我同意武总的观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抓紧恢复，不影响生产生活。”坐在梁国栋旁边的歌颂点了点头，接着说到，“西南局已经着手排查问题，前沿所这边还要多多支持。刚才武总和小周的发言还是得引起重视，后续的问题归零要彻底。”

到此为止，会议的调子和结论基本定了下来。与会专家又围绕一些细节做了讨论。会后梁国栋将武林峯和周阳宸留了下来，并就前沿所与网络发展部如何通力合作做了安排。

“王秘书，刚跟武总说好了，你、明天跟武总、小周一块去趟西南局，现场了解情况。”歌颂给王凝芝打了电话并要求明早第一班飞机，务必早去。

第二天一早，周阳宸、武林峯和王凝芝分头赶往太兴国际机场，为了避免耽误行程，阳宸和师父武林峯坐地铁前往，王凝芝则头一天晚上住单位宾馆，一早便从单位出发。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由于强对流天气原因，太兴机场无航班出发，连改签都没机会，只能等。

十一点左右，见还无航班出发的消息，阳宸去肯塔基弗莱德奇啃买了些速食，三人找了个人少得地方“大快朵颐”起来。

“小周，你没吃早饭？”看阳宸吃得狼吞虎咽状，武林峯问到。

“是的，没来及吃！”阳宸鼓着腮帮子说到。

“好好吃！”武林峯说完便接着吃自己的那份。

“阳宸同学，我和粥就行了，这个汉堡你也吃了吧。”王凝芝说到，顺势把汉堡推至阳宸手边。

阳宸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突然不知怎滴发烧了起来。尴尬之余只能边吃边点头，嚼完嘴里的食物后来了一句，“谢谢凝芝姐！”

王凝芝听到阳宸叫自己姐，则“严肃”地质问：“阳宸，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怎么叫我姐？”

“啊哦，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那以后叫您王参谋吧！”阳宸一本正经地说着。

“私底下不用这么叫，你多大了？”王凝芝问道。

“我今年二十七，你呢？”阳宸见王凝芝并不介意说年龄，也就反问了一句。

“我二十六，你以后可不能乱叫姐姐了，叫我王参谋！”王凝芝故作姿态。

“那我叫你凝芝！”阳宸说到。

“可以！那个我，…”，王凝芝本来想说“我叫你阳宸哥吧。”但是机场广播打断了这一对话。

“尊敬的旅客，飞往西南省龙桐堡机场的CAAC8676五分钟后开始检票，请前往机场航站楼4层出发大厅指定登机口登机，请提前准备好个人身份证件、登机牌。祝您旅途愉快！”

机场广播循环播放该条消息。阳宸、武林峯和王凝芝则赶忙收拾前往登机口，阳宸则把餐桌东西都收拾好，跟着往登机口跑去。

不一会儿就完成值机、托运、安检、登机。等下了飞机，已是下午16:45。

“武总，晚饭在哪里吃啊？”阳宸跟武林峯调侃道。

“西南局有同志接机，出了闸机会有人等我们。晚饭他们会解决的。”武林峯说着，出闸机没几步就看见有人举着“网络部王凝芝”的牌子。

来接他们的是网络发展部西南局负责人贺锦泉，司机也是贺锦泉专职司机。车一路飞驰，下了机场高速边进入西南省会金阳市。此时的金阳市并没有显露出省会城市的繁华，整个城市因为限电而淹没在漫长的黑夜里。

“武总啊，咱们现在就进入金阳市区了，整个市区除了必须的供电，其他的都限制用电，或者直接停产。一些机关单位也执行轮流值班制，非必要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贺锦泉给三人介绍金阳市目前的情况。

看着窗外淹没在黑暗中的高楼大厦，阳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压抑。

“其他情况呢，贺局也请简单说一下吧！”武林峯看着窗外的景象说到，“车上的时间也要利用好。”

贺锦泉自然意识到车里的谈话并不是随意的拉家常，而是一种很正式的谈话。

只见他身子深深陷进座椅背，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身体坐正微微侧倾向武林峯说到，“武总，这几天西南省大停电可把我整疯了，现在地方有关机关24小时值班，市高官在应急会上也说了，要防止出现大停电引发特殊事件发生。”

“另外，目前统计情况来看，全省3800多万人口有近3000万人的工作和生活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全省规模企业有将近三分之二收到影响，一些工厂被迫停工，商业银行歇业。为了不影响居民生活，一些商店是摸黑营业，紧急医疗救助电话也是创下历史记录，甚至是全国记录！”贺锦泉介绍着这些数据，这些数据也刺痛了武林峯，并在其眉宇之间留下了思考得痕迹。

“贺局，您接着说。治安方面有没有什么情况？！”武林峯问到。

“治安情况总体良好，只是发生一些小偷小摸的。”贺锦泉补充到。

进入市区核心区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窗外的高楼犹如都市魅影一一掠过车窗。

“领导们，到地方了！”司机停好车说到。

“赶紧熄火！”贺锦泉见司机停车后没有熄火，赶忙说到。

司机则嘿嘿一笑说到，“嗨，看我这觉悟！”

一行人进入网络发展部西南局办公楼，步行至局长办公室。此刻办公室主任也在，看见贺锦泉带着客人进屋，赶忙起身说到：“各位领导，辛苦了！还没来及吃饭吧，先吃口饭。”

“贺局，咱吃完饭有其他安排吗？”武林峯问到。

“没安排，领导一路辛苦，一会儿吃完饭，我们送您去宾馆，明天再跟您汇报。”贺锦泉说着招呼大家吃饭。

办公室主任负责分饭，然后给自己也留了一份，找了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贺局，我想，一会儿先不回宾馆，一会儿还是先讨论下当前的形势，首长特别提到关键时刻要发扬战斗堡垒的精神。”，武林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这件事负责的同志都还在单位吗？”

“都在，武总，我们这些天都在单位，把家都搬过来了。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会议室，相关同志应该还在研究解决方案。”

“哎，小李，再点根蜡烛！”贺锦泉招呼到。

“哎，老贺，没事，外面月亮大得很，我们站窗边吃就行，不影响。”武林峯赶忙说到。

吃完饭，办公室李主任把一行人领至会议室，进屋跟烛光晚餐一样。贺锦泉看着屋里数根蜡烛燃烧，本打算让李主任灭掉几根，但似乎觉得不合适。接着招呼大家坐下。

众人坐定，贺锦泉开始说话：“各位同志，辛苦了！部里给我们派了几名专家过来，指导我们开展工作。这位是科学院脑机接口前沿研究所研究员武林峯，工程师周阳宸。这位是部里秘书处王凝芝处长。我这里不多说了，有请三位领导做指示。”

武林峯看了看王凝芝，王凝芝则示意武林峯讲就行。

“西南局的同志们，辛苦了！此次受委托来贵局参与西南省大停电事件的调查工作，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在来咱单位的途中，贺局已经把大部分情况跟我们三位说了。”武林峯目光看向在场的每一位同志，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敬意和鼓励传达至每一个人。接着又把当前形势分析了一下，并再次鼓励在场的所有人。

贺锦泉又点了几位骨干把当前掌握的信息和初步的结论向与会人员传达。

等会议快结束时，武林峯说到，“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对相关情况了解得还不够。一会儿请电力供应网络系统的同志跟周阳宸，小周，对接一下，他是我们前沿所的高材生，也是电力供应网络建设和智能管理方面的专家。”

散会后，贺锦泉打算把王凝芝和武林峯送回宾馆，武林峯则希望留在局里，这样有情况好随时讨论。

“贺局啊，您把王秘书送宾馆吧，我和小周今晚与你们一起加班！”武林峯说到。

“小周老师，您好！我是局里负责网络智能化这块的华瑞妍，这位是电网公司电力调度中心的植刘殿经理。”一个女技术员和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士走到阳宸跟前。

“啊哦，华总您好！”阳宸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植刘殿，接着说到，“您好！请问您负责直流电方面具体那块业务？！”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植刘殿笑着说到，“周总，您！…，嗨！我姓植！”

“性子直没关系，我也是直性子哈！”阳宸自以为缓解了尴尬，但是接下来尴尬的确是自己。

“周总，我父亲姓植，我母亲行刘，我全名叫植刘殿，殿是尸共几又”植刘殿解释到。

看着阳宸蒙蔽的表情接着又补充到，“殿，就是古代皇帝殿下那个殿字。”

“啊哦，明白了，不好意思植经理，最近脑子里全是电网的事，都整糊涂了，您这姓还是第一次听说。”阳宸解释到，一边尴尬地笑着。

一旁的华瑞妍叶笑着说到，“不妨事，我第一次也搞蒙圈了。”

三人在会议室接着讨论西南省大停电事件的原因，正讨论的热烈，突然一个黑影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