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读心
“所以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们发现虫族早在一年前就通过未知的技术手段，远距离向联合星传播了信息，笼络了一批人，他们成立了一个组织，叫黑晷教团。”
“黑晷？”赵默皱着眉头。
视野右上角的绿点开始闪动，是系统发来了信息。
赵默点开系统。
【支线任务：铲除黑晷教团】
【文明的发展总是伴随着阵痛，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可以团结，黑晷教团纠集了庞大的资本，背叛了人类，已经成为了文明的毒瘤。】
【该支线任务按照完成度奖励系统积分。】
“嗯，黑晷宣称他们代表一种超越现实界限的黑科技或未知力量。这群小丑隐藏在幕后谋划着什么，有证据表明，黑晷策划了多起科研人员或者政要的暗杀活动。”
渝川缓缓说道：“并且我们最新的消息得知，赵教授你在他们刺杀的第一梯队名单上。”
赵默陷入了沉思。
文明发展系统暴露了？不可能，如果被执行力达到“步入虚空，天人合一”的主巢知道这个秘密的话，恐怕现在联合星每一寸土地上都是兵虫。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原身体的科研成果可能会对人类文明产生重大影响。
“我主持的某个项目可能在虫族眼里权重不小。”赵默说道。
渝川点点头：“赵教授，大行政官赋予了我便宜行事的权限，如果你有任何想法，我们都会尽力配合你，这也是大家的意思，我们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LCO集团在殖民时期的行政区战争中站队了震旦，虽然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双方依然还处于相对友善的合作期。
渝川继续说道：“任何战争都会产生内奸，种族战争中出现人奸也并不奇怪，虫族在科技领先的情况下还需要阴谋，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评估它们在天津四星系的军事实力。”渝川说道。
赵默微笑道：“我会让集团科学团计算我所执行的主要项目权重。目前的确有事需要请求你们的同意。”
“您说。”
“带我去见被俘虏的虫族军官。”
“见它真的有必要吗。”渝川疑惑道，“这三天我们的科学团队和社会学家多次对它进行刺激或者对话，它完全不对我们不产生任何反应。”
“让我试试，就算不成功也没任何损失，不是吗。”
渝川被说服了，“好！我向上级通报一下我们就过去。”
渝川把赵默带到了一个气阀门前，门口两位士兵在接到通知后缓缓的打开了大门，在经过气密消毒走廊后，里面的工作人员又给他俩穿上自带氧气循环的正压生化防护服。
“里面就是虫族军官了。”渝川指着前面的金属房间，“进去后可以隔着防弹玻璃尝试和它交流。”
赵默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暂时关闭里面全部的监控录音装置。”
渝川略一思索，也没问赵默为什么提这种要求，立马答应了赵默：“明白，我出去监控室关闭。”
赵默走了进去，隔着玻璃，他看到了被金属拘束装置束缚在椅子上的子体指挥官，它见到有人进来，那拟人化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在集团休息的这几天赵默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仔细挖掘了原身体主人的能力，顺带研究了下系统的兑换功能。
作为灵能假说的提出人，在原赵默带领下的LCO科学团已经摸到了灵能理论的边缘。一个文明总会诞生那么几个特殊的体质的人，而赵默就是天生的灵媒。
“系统。”
绿点在眼中的视界闪烁。
“花费10文明积分，兑换5克精炼泽珞。”
【兑换成功，当前积分：2。文明积分十分重要，请谨慎使用。】
【评价：使用蒸馏的方法提取异星粒子中极其稀有的气溶胶，去除杂质，从而获得精炼泽珞（Zro）。】
【泽珞是由福音派的灵能大师放弃生命凝结而成的灵能精华，若拥有灵能天赋的人将其摄入体内，泽珞将会极大的提高灵能力量，并可能导致成瘾。】
赵默缓缓张开手掌，子体指挥官原本嘲弄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它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默的手掌虚空出现的精炼泽珞。
精炼后的泽珞呈现出一种令人惊叹的外观。它被打磨至极致的光滑，整体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蓝色光芒。
“知道吗虫子，这可是神的尸体。”赵默看着子体指挥官，轻笑着说道。
他揭开正压防护服的面罩，将泽珞打散成气溶胶，直接摄入体内。
赵默感受到身体内部涌动的能量流，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身体各处涌动，他察觉到更广阔的灵能场域、感知到更微弱的能量波动，甚至能够洞察子体指挥官的情绪和意图。
原本晦涩的灵能在赵默心意的控制下变得顺畅。
心灵的触手直接伸向子体指挥官。
“我知道你能听懂的。”赵默低头看着它，“你的主巢进化出‘心有灵犀’了？”
子体指挥官看着赵默虚空造物时，就已经震惊的闭不上嘴，等听到后面蜂巢内部才能知道的绝对机密，顿时惊的弹了起来，又被拘束装置给压迫了回去。
心有灵犀是蜂巢主巢基因进化出的功能，使蜂巢思维可以通过亚空间伸展而出，触碰他人的思想。
黑晷应该就是此功能下被转换的产物。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你们的文明就像单细胞虫一样低等，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子体指挥官大惊失色。
这虫子的智力并不高。
大部分虫子并不需要思考能力，受蜂巢意识控制下的生命除了满足主巢的需求外心无杂念。
赵默轻笑一声，转而面无表情。
在泽珞的加持下，灵能的触角读取着子体指挥官脑海的思绪。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赵默继续引导道：“你的生命并不自由。”
“你知道吗，只要文明的基因飞升达到‘掌控进化’，通过生物科技基因重测序，就可以解除主巢对你的控制，唤醒任何处于蜂巢思维下的民众。”
子体指挥官的眼神已经变得呆滞。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的。”
蜂巢的文明才离开母星三十余年时，刚跨出超空间航道不久就遇见了策展人，他们是一个绝对中立的科学组织。
主巢付出了浩瀚的能量作为代价，聘请了策展人的科学家为文明发展科技，它现在还记得主巢当时感叹道：“这可是整个宇宙最聪明的大脑。”
之后数年，又购买了策展人智库提供科研数据支持，极大的加快了文明的科研速度，主巢甚至怀疑过，策展人就是宇宙的造世主，他们好像知道全宇宙的知识。
子体指挥官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此文明是陨落的先驱者文明遗族？那个早在全银河文明还处于萌芽阶段时就快要超脱宇宙的先驱者文明？”
它想起以前和策展人科学家聊天的时候，那位科学家感叹道：“数万年前，银河的一个先驱文明，‘升格派’和‘福音派’的内部战争差点击碎这个宇宙。”
虽然它不懂什么是升格派和福音派，但是击碎整个宇宙需要什么能级的能量它还是明白的。
它心灵防线被击溃，开始抵抗不住灵能的抚触，闭上了双眼，思维海洋对赵默已经敞开。
……
渝川蹲坐在金属房间门口的地上，手里一直看着这几天收集的资料，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的越多，越明白差距有多大。
这是不同于以往人类经历过的任何战争，人类在联合星里打的再惨烈，也是内部战争。
身后的门咔的一声开启，赵默向渝川打了个招呼。
“走了，收获颇丰。”
办公区里，渝川正在整理赵默写出来的情报，不可置信的说道：“赵教授，您是怎么办到的？”
渝川在嘴里复述着赵默递给他的情报：“它们文明的太空舰队吨位级别...”
“目前虫族在天津四星系的太空舰队以五艘护卫舰，一艘驱逐舰组成，陆军小型登陆舰一千二百艘。”
“两年前蜂巢文明在麦克唐纳恒星系遇到了一个未成熟的虫洞，主巢下令这只舰队带领科研船靠近虫洞探索。”
“在穿越未知虫洞的过程中，其他飞船已经不知所踪，目前它们装甲破损、弹药不足、能量缺乏，所以只能用最低功率慢慢靠近天津四。”
“入侵的原因是想通过天津四为跳板，重整舰队，殖民联合星，建立恒星基地，然后返回主巢。”
“它们的科技水平...文明政体...社会构成...”
“赵教授，如果这些情报是真的话，您就是人类的功臣。”渝川慎重的对赵默说，一直心事重重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些情报太重要了，赵教授，失陪一下，我得马上把它们交给大行政官。”渝川转头就准备走。
“等等。”赵默拉住渝川，“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们守不住这个虫族活体，请告知他，在虫族舰队到来之前，一定要处死它，信息的获取是双向的，我得到了很多，但是它也知道了不少。”
“一旦我们战败，它被重新接入主巢的心灵网络后，等待联合星的只有万劫不复。”
“明白了。我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渝川认真的说道，确定赵默没有其他交代后，快步向外走去。
...
天津四星系外，一片寂静的小型陨石群，其中一个较大的陨石头部突然闪了下光芒。
虫族巡洋舰舰桥上，太空舰长子体正透过陨石表层伪装的视窗望向联合星。
旁边操作一台仪器的副官子体报道说：“舰长，安装在飞船上放大主巢思维触手的仪器突然感知到了在联合星上陆军子体指挥官的情绪。”
副官疑惑的说道：“从主巢反馈过来的信息，陆军子体指挥官它正在恐惧。”
“这非常奇怪，以它的身体性能来说，这种低等文明的任何手段都不足以让它恐惧，包括死亡。”
“哦？”舰长淡淡的回应道：“这说明，这个低等文明中，存在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真是丢脸啊，它竟然面对低等有机体文明产生了恐惧。”
副官继续汇报：“探测器数据已经传回，以铯133原子基态的两个超精细能级之间跃迁所对应的辐射的9，192，631，770个周期所持续的时间为一秒作为时间基准。前方星球的的文明科技估计落后我方约80年。”
“他们的星系里并没有恒星基地，星球上空也只有很简陋的轨道防御装置。”
“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舰队将在60天后到达。”
舰长点了点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用舰载思维感知装置继续寻找会背叛文明的人，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为主巢献上这颗星球。”
……
一处豪华的庄园里，一场丰盛的宴会正在举行中。
一位男士弹奏着著名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桌上摆着各类散发着香气的糕点，侍从们在跳舞的人群中穿梭。
台上一位英俊的男子举着红酒杯正在说话。
底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英俊男子后面的一位保镖按着耳机走到他身后，低下头小声说了几句。
男子收起了笑容，和身边的台下的人道了下失陪，迅速的跟着保镖上楼到了一个秘密房间。
房间里灯光晦暗，在中央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位抽着雪茄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被烟雾遮盖。
旁边的沙发上还端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中年女人，面具后深邃的眼神看着英俊男子，他心中一紧，顿时低下头。
“洛奇斯，教主刚刚下令了，这几个人不能活到主降临的时刻。”
一堆照片被中年男子撒在洛奇斯脚下，洛奇斯单脚跪下，捡起其中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黑色的头发梳的整齐，棕色的眸子中闪耀着光，笔挺的黑色西装裹在他修长的身躯上，胸前吊着一块蓝色胸牌，上面写着几个小字：LCO集团副总裁、新伊甸园大学副教授，赵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