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邪之教派
“我没死?”
徐云瀚知道自己不会死,却不知道自己会以这个莫名其妙的方式保住性命。
先前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座非常简陋的房间,应该是乡下小城镇的居民卧室,徐云瀚躺在了一块纤薄的青石上,也是挺特色的。
外面晴空万里,阳光从窗户洒进,炎炎夏日的太阳也是非常晒人的,炙热毒辣,徐云瀚坐起之后看了一眼外面。
好热的天。
“小伙子,你醒了。”一名白衣女子进入了这个卧房,给徐云瀚准备了一点吃食。
这名女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却风韵犹存,这个颜值大幅降低了对方的年龄,更符合她动人如银铃的声音。
“你好,阿姨,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里。”徐云瀚挠了挠头问道。
那名白衣女子坐在了旁边:“我丈夫外出的时候在一座水潭边找到了你,发现你昏在了一块石头上,是他把你背回了我家。”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房间,他穿了一身农夫的布衫,布衫上还存了点灰尘与泥垢,憨态得纯正的老实人,笑容也是令人心生好感,亲切力十足。
“老婆,那个小朋友醒了。”瓮声瓮气的声音传过来。
徐云瀚浅浅一笑,说道:“是的,我醒了。谢谢大叔你的救命之恩,我愿意用这个方式来报答你们。”
一道剑光照亮了这个简陋的房间,清寒的剑意把炎炎夏日的火辣给压了下去,那名女子仿佛一下子到了寒冬,身躯微微颤抖。
“你这是做什么?”白衣女子有点愤怒,也有点恐惧,害怕也是正常的。
一把剑的剑锋抵到了白衣女子的喉咙上,正是徐云瀚的三道剑。
徐云瀚手里的三道剑对准了这个白衣女子,眼睛却是盯住了那名男人,严肃道:“你们两个人的容貌全是假的。你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易了容。而你是玄师,用玄天功力微调了自己的容貌。告诉我,倘若你们是‘碰巧’救了我,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我怀疑你们与斗战败佛是认识的。”徐云瀚斜了一眼白衣女子。
“我猜的是对的。我看不懂你的心,要看懂这个普通女子的心却不难。你们与斗战败佛不是一路人,什么关系。”
听到了这段话,男人呵呵一笑。
“站住,你给我站住!”徐云瀚的三道剑逼近了这个白衣女子的咽喉。
男人维持着憨厚的笑,没停下自己的脚步,走过去抱住了白衣女子的腰肢,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亲爱的,我们要回去了。”
男人转过头看着徐云瀚,说话掷地有声:“你不用威胁我。我们夫妻俩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徐云瀚怎么舍得伤害两个救了你性命的无辜者,不符合你的剑意与剑道,徐寒洛还差不多。”
徐云瀚放下了三道剑。
布衣男人微微颔首,说道:“我们之所以不让你看我们的容貌,是因为不能让你看到我们的容貌,会害了我们的孩子。”
徐云瀚挑了挑眉:“你们两个是谁?”
为什么不能看到他们的容貌?
这说明自己是认识他们孩子的,而且与他们的孩子是友军,朋友。
至于外貌,孩子的外貌接近父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布衣男人道:“镇子里来了两个人正好是你们佑寒阁的,你不妨去看一看。”
这一对夫妻离开了这个房间,也离开了这座小镇。
徐云瀚没追上去问,没意义。
他只是牢牢记住了这两个人。
“唉唉唉,大哥,你是这么守护我的?我后悔走这一趟了,不靠谱的队友。”
······
······
在一个布满了玄兽的世界,很难存在更小的单位,拥有城墙防御的庄园就是最小的,因为要对抗外敌入侵。
这个所谓的小镇子就是一个庄园。
现在,庄园的大门正发生一场争执,而更为黑暗的角落里还隐藏了一个人在幸灾乐祸。
“郑冰蒂呀郑冰蒂,你也有今天。”徐云瀚淡淡一笑。
那名女子的容貌年轻却也带上了一丝成熟的风韵,面容姣好,娇躯玲珑有致,明明是一个清纯还带了一丝寒冷的少女,无意之间的一颦一笑却充满了女性的魅力,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生媚骨。
现在,她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寒冷的,没什么媚意。
“你这个贱胚子,还敢回来,我可不会让你死进家门。滚出去,滚远一点!”一名中年妇人给了郑冰蒂一个耳光。
郑冰蒂捂着脸颊,完全不敢信会发生这事,那双美眸闪烁着惊讶与委屈,而她旁边的男人明显不准备帮她。
“这就是你找的那个野男人?贱货就是贱货,也就配得上地痞流氓。你们给我滚出去,郑家庄园不欢迎你们。”中年妇人看了一眼郑冰蒂那名如侍卫一般站在她背后的男人。
那名男人年纪约莫三十岁,颇为高大,浓眉虎目,壮硕伟岸,他的容貌也谈不上难看与好看,中规中矩,只是穿的一身衣服上全是泥巴与污垢,若是凑近了闻还可以闻到一丝血腥,看上去就是杀猪宰鱼的勾当,气质这方面实在平平。
他始终站在了郑冰蒂背后,与她一直是大约三步的距离,沉默寡言,好似完全不存在。
“妈,我难得回来一次,你就是这个态度?不请我进去也就算了,还打我!”郑冰蒂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自己的好心好意得到的是这么一份回报。
“还请你进去,给我滚。我们庄园要欢迎一位大人物,你这个贱货给我滚,要是让冰总看到了,得嫌弃我们不懂事,让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坏了风气。”
郑冰蒂要疯了。
接下去就是如三流小说情节一般,郑家庄园里的人朝着她指指点点,墙倒众人推,仿佛她是什么疾病瘟疫。
最终,郑冰蒂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冰总”,没一个信的,得到了更多的冷嘲热讽。
郑冰蒂拿出了身份证明,还有几份要与郑家庄园签订的合同,全部让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毁了。
徐云瀚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说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能让人白痴到了这个地步,这个世界上聪明人真的是百不存一。”
于是,徐云瀚从角落里走了出去,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没错,她不是什么冰总,一个冒牌货,这副德行怎么可能是冰总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徐云瀚说了这句话,甚至没人注意到他,直接顺着他的意思一阵喷。
“就是,一个冒牌货,狐媚子,给了几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还敢冒充冰总。冰总要是来了,定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名字里有了个冰就敢冒充冰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恶劣的局面更加恶劣了,郑冰蒂刚要生气,却看到了徐云瀚那张充满了戏谑的脸。
“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郑冰蒂怒气一下子全散了,小心翼翼,问道。
以徐云瀚尊贵的身份不可能专门过来给她撑场面。
徐云瀚道:“我说是凑巧,你信吗?”
郑冰蒂道:“我只是个负责管账的,不敢追问您的去向。”
徐云瀚道:“亲爱的冰总,你遇到了点困难?在这一点上,我支持北刹知的做法,这么一对不知好歹的爹妈,送给我也不要。他们与你断绝亲生关系,你大可顺水推舟。”
徐云瀚也听过郑冰蒂的故事。
她当年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大河学院,她的父母却要她嫁给村里的一个纨绔子弟索要一份高额聘礼,还把录取通知书给藏好了。
多亏郑冰蒂的妹妹聪明伶俐,看穿了父母的把戏,把录取通知书偷出去,打破了父母的算盘,也给这位“二十四孝好姐姐”上了一点眼药。
不过,也是郑冰蒂的父母没防备一个身患重病的女儿,要不也不可能这对老夫妻至今还蒙在鼓里。
郑冰蒂以优异的成绩在大河学院毕业,得到了萧意那个死胖子的赏识,之后加入了佑寒阁。
郑冰蒂些许不满道:“少爷,您为什么这个时候跟我唱反调?”
他压低了一下声音:“谁让你当年克扣我的经费的。”
郑冰蒂知道这是开个玩笑,没生气,噗嗤一笑之下气氛反而轻了些。
徐云瀚反问:“不然呢?我说你就是那个什么冰总,而你的这群亲戚邻居说我是你请来的群演。”
郑冰蒂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跟一群智障讨论自己的身份,徐云瀚也没这个能耐帮她证明。。
她那么多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个派上用场的也没有,硬说是伪造的。
多了一个徐云瀚又能代表什么,这个世界上人是徐云瀚的都是顶层,怼过玄天王,打过苏婉君,砍过苏启明。
找那几个给他证明身份?不是疯了是什么。
“听他们说那个什么冰总到了,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这个凭空冒出的冰总。”
北刹知说道:“我也好奇他们盛大欢迎的冰总是哪条葱。”
一个面瘫说出这么威胁的话还真挺带感的。
徐云瀚毫不怀疑:北刹知要是不满意,一定会把这条不知死活的葱给削掉。
徐云瀚也不端着,低声问道:“郑姐,把他钓到手了?我告诉你,这个北刹知前途是不可限量,三天可期。”
郑冰蒂道:“少爷,一个人单着也挺好。您老人家庇佑我,我要他做什么,在佑寒阁的好处不是打一份工这么简单。”
徐云瀚道:“最近大师兄还好吗?”
“一向专心研究各个项目的大人,最近一直在虐待裴焕星,蓝大人也不是喜欢挑刺的,也不喜欢谁鞍前马后伺候,不知道为什么看她哪哪不顺眼。”郑冰蒂也在为一个可怜的女人抱不平。
徐云瀚摇了摇头:“裴焕星……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怎么会在这时候犯傻,当自己聪明漂亮就是万能的,大师兄不吃这套。”
······
······
冰总到了。
前呼后拥之下,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背后还跟上了四名气质冷冽的黑衣保镖。
比起北刹知这个布衣脏兮兮的男人,那个年轻人背后四名精壮的黑衣男人更接近大财团的保镖。
这个年轻人当真是相貌堂堂,意气风发,穿了一身华而不实的西装,俨然是大财团大企业的领路人,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人靠衣装马靠鞍。
那自如的神态,那从容的眼神,那从内心迸发出的自信,徐云瀚也得敬佩三分。
徐云瀚敬佩什么?
找死得真有节奏!
北刹知一步一步走过去,他走过去靠近了那个年轻人,一股无形的气场扩散,其他的人会自动让开一条道。
“你是什么人?”
擦的一声长音。
北刹知抽出了一把刀,把刀放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脖颈上。
年轻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的动作不快,为什么自己连退也没退开,只能看着那把刀缓缓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四个保镖动也不能动,甚至没回过神。
“我不喜欢弯弯绕,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你的人头就会落地。”
年轻人顿时出了一头的汗。
他毫不怀疑只要这把刀掠过,他的头颅一定会掉下去。
“这么暴力?不过无所谓。”徐云瀚道。
这个年轻人经不起吓,也不需要经得起吓。
合盘托出。
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徐云瀚与郑冰蒂听完了以后,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徐云瀚怒道:“靠,要是出了事,那你就做好准备付出代价!”
······
······
一名女子进入了一座简陋的房间,这个房间是郑雪迪的卧室。
这个女人的外貌可以用完美来形容,比不上苏婉君的美若天仙,但是外表没什么瑕疵,皮肤白得如同最好的瓷,不存在什么痘痘与色斑,这份完美更给人一份妖异的感受。
“考虑好了没,要不要跟我走?”这个女人微笑了一下,黑色的瀑发垂落在了肩膀上,朝郑雪迪问道。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郑雪迪抬起头,看着这个外貌无瑕疵的女子,怯生生说道:“我是很害怕。大姐姐,你说过了,没回头路的,我只能跟你走。”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加入邪教总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邪”字可以吓退绝大部分老百姓。
“你不用感到害怕。我们是邪教,也不是社会性的邪教,而是世界性的邪教。”
郑雪迪听不懂什么叫“社会性邪教”与“世界性邪教”,这是教派内部教义里的定义。
不过,这个女子的友善说服了这个女孩
郑雪迪举起了自己的手,颤颤巍巍。
女子走到她面前,大大方方伸手握住了这个少女的素手,轻声说道:“那好,我们走。”
一阵猩红的光芒包住了这两个女子,化成了一道光辉飞向了远方,只是一刹那就越过了这座小型庄园的城墙,不存在防护结界的小城镇完全不可能拦得住这么一位存在。
郑雪迪回忆起了女子的承诺:“姐姐,你说过了,让我与姐姐碰最后一面。”
女子微笑说道:“你放心,我要么不答应你,答应了一定会兑现。事实上,你还可以选择第二次。”
……
……
猩红的邪光与纯净的刀光交织在一起,一道一道可怕的痕迹撕破了这片空气,玄兽山谷里很多玄兽逃之夭夭,不敢靠近,两个人战斗的时候夷平了一片土地!
北刹知与这个神秘女子交手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双方谁也占不到便宜。
“你是邪龙教的。”
“睁开眼睛说屁话。北刹知,你是追杀我们教派的先驱,还分辨不出我是邪龙教的。你修炼了玄天诛魔神诀,看到了一个邪性份子就要砍。我好奇你这么一马当先做什么,你出生入死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宁,还是为了自己的修为。”神秘女子振振有词,不以邪教教徒为耻,做出了一个反问。
北刹知修炼了玄天诛魔神诀,只要杀了一个邪龙教的教徒,宰了一条邪龙,他的修为就能提升几分,这就是玄天神诀副册的作用。
北刹知眼神更为凌厉:“你是谁?”
神秘女子冷哼一声:“你凭什么问我。徐云瀚在后面,等他到了再说。”
与一个反邪教组织的先驱讨论发展前景,特么就是跟生死大敌讨论自己的修炼计划,白痴到了顶点。
北刹知说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神秘女子怒道:“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大可以试试!”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以惊人的速度发生了鲜明的改变,血一般的溶液从她的头部流淌下去,把黑色的头发变成了邪寒的赤红色,蔓延到了发尾。
猩红的寒冷光芒从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上迸发而出,一层细密的赤色龙鳞覆盖住了除面部之外的所有地方,寒冷猩红的光芒更是照亮了这片山谷。
一股恐怖的龙威从她的身上蔓延开,玄兽山谷里的玄兽逃的更快了,仿佛是一条远古邪龙从沉睡中苏醒!
“血矛!”
成为了血红龙女的女子伸出右手,右手的下方出现了一汪水潭。
不是水,而是血!
从血色的水潭里升起了一把赤血龙矛,右手把这把冗长的赤红龙矛握在手里,一股可怕的邪恶之气与肃杀之气蔓延开······
这把赤血龙矛长达一丈三,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生命力,非金非玉,非铁非石,是从这座血潭里生长而出。
握住了这把赤血龙矛,神秘女子的气势更是提升了好几个级别,如同一条张开了獠牙的恶龙!
“张牙舞爪,我斩杀的龙不是一条两条,看你这条邪龙挡不挡得住我的刀!”
“来呀!”
如同一轮曜日爆发,灿烂的赤红色之光甚至压过了天上的太阳,寒冷的血色把这片山谷席卷得如同一片地狱!
两个人碰撞在一起。
这次,落入下风的是北刹知。
他的胸部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差一点洞穿了心脏。
神秘女子的这个可怕形态已经无限接近了三天境!
筑基境与三天境的差距是不以道理计的。
“住手!”
徐云瀚赶到了,他要带上一个郑冰蒂总会慢上一点。
“徐云瀚,你终于到了。”
神秘女子转过身看着徐云瀚,手里那把血色龙矛非常夸张,矛头上流淌着猩红的肃杀之意,如剧毒,如气浪。
“合日绝,你是萧琼琼!”
徐云瀚一口喝出了她的姓名。
萧琼琼浅浅一笑:“萧斩绝与萧意两个跟你讲过我,有点义气,是希望将来一天你放我一马吗?”
徐云瀚道:“离开邪龙教,萧斩绝与萧意两个人在大河城等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萧琼琼向前了一步,冷笑了一下,这个表情充满了嘲讽。
“苦海无边?回头,可我过得很幸福,不需要你们拯救。
曾经,我是迫不得已加入了邪龙教,现在不同往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邪龙教,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拯救与救赎那群受到迫害的可怜人。
真正要你们拯救的是千千万万不得已流落邪龙教的老百姓!”
从良心出发,徐云瀚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这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
徐云瀚冷冷道:“邪龙教是一个邪教,你比我更了解邪龙教做了什么。”
萧琼琼娇躯轻颤,噗嗤笑了一下:“堂堂徐云瀚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是我高估了你还是你在故意犯傻。我知道你要说的东西,邪龙教做了什么,用一小部分囊括一个整体吗?我不说邪龙教救了多少人,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会信,我问你。”
“你知道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饥荒死了多少人吗?浩渺国元老会、大河城里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吃得美味珍馐,喝的琼浆玉露,灾荒年间不减赋,百姓饿死不知赈。邪龙教用牙齿与剑杀人,皇族、贵族用罪恶的法律与制度杀人,后者的恶劣远胜前者,你凭什么说我邪龙教是邪恶之辈。”
“北刹知,你的刀不是很厉害吗?他们做的恶远胜我们邪龙教,你为什么不去杀光皇族与贵族,而你徐云瀚为什么不把这个罪恶的人族全给灭了,单单找我邪龙教。”
徐云瀚不说话了。
在铸铁成山的可怕现实面前,说话是没什么意义的。
萧琼琼看着这个年轻人:“徐云瀚,你告诉萧斩绝与萧意,让他们两个好好的治理家族,这就对得起我了。大河城、萧家的领地里不要饿死人了,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不要那么多流离失所的老百姓争先恐后加入邪龙教。”
“要不,我会提着血矛去大河城找他们!”
徐云瀚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意已决。
“知道了,我会转告他们的。”
徐云瀚向前了一步,看向了那个叫郑雪迪的女孩。
“那她呢?”
萧琼琼放下了血矛,转过身,轻声问道:“小丫头,你要跟我走,还是跟他们走。邪龙教终究是一条不归路,跟他们走也好。”
“可是,姐姐,你说了,加入了邪龙教以后就不能反悔的。”郑雪迪道。
萧琼琼也不隐瞒:“是的,一般情况下是的。不过,只要这个人肯帮你,你要回去还是很简单的。你刚也听到了,他还在劝我回去。”
萧琼琼说的是徐云瀚。
“对不起,姐姐。假如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去邪龙教。”
“你说什么对不起。无论入不入邪龙教是你自己的决定,全凭自愿。”萧琼琼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了郑雪迪的额头上,一丝一丝的红光与血气从这个女孩的身上剥离,邪恶之气也离开了郑雪迪。
萧琼琼抓起郑雪迪轻轻一送,递给了十余丈外的郑冰蒂。
“徐云瀚,我知道你可以泯灭她身上的邪龙残魂,要快点了,她先天不足,是邪龙教的力量维持了她的生命。泯灭了邪龙残魂以后,你要把她送到佑寒阁,全天下也只有徐蓝能救她。”萧琼琼还特意嘱咐了几句。
徐云瀚点了点头。
萧琼琼看到徐云瀚点头了,也放心了。
徐云瀚的承诺自然是宝贵的。
萧琼琼要走了。
郑雪迪问道:“姐姐,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萧琼琼笑了,给了她一个美丽的笑:“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么一位姐姐,更不是每一位姐姐能认识徐云瀚与徐蓝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更不要说还要让他们出手救你。”
全天下只有两个徐云瀚,其中一个代号为徐寒洛的已经挂了。
全天下也只有一个徐蓝,一个佑寒阁主。
要让两个贵不可言的人物花心思救人,这是天大的缘分。
不是谁都能得到这个缘分的。
“我不是自愿加入邪龙教的,但我是自愿留在邪龙教的,也不会再离开了。”
说完,萧琼琼一步跃起到了天上,弹跳力惊人的她一下子跳到了几十丈的高度。
天上赤红色的云雾滚滚,电闪雷鸣,一条红龙从虚空里出现载着她向远方飞去。
……
……
北刹知收起了刀,说道:“徐云瀚,你对邪龙教的敌意不大。”
这话语也多了一份质问。
徐云瀚道:“要消灭邪龙教是不可能的。在一个混乱的年代少不了混乱的象征,在一个不能建立起良好生存环境的黑暗年代,土匪、盗贼、黑帮只会盛行,更不要说邪龙教这么一个此起彼伏的巨大组织。”
北刹知道:“你很了解邪龙教?”
“不了解,萧宝宝告诉我的。不过,很多东西不用特意了解,光是萧琼琼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教派内部的细节。”
当然,这也是邪龙教的冰山一角。
正如萧琼琼说的,人族里存了好人与坏人,邪龙教这么一个巨大的教派里也存了好人与坏人,可能还存在理念分歧。
而关于邪龙教的观点,徐云瀚也不能做出一个明确的判定。
比如徐云瀚的两个朋友。
“爷爷,您好。”
徐云瀚走进了老人的家。
他问出了邪龙教三个字。
老人只做了一件事,取出了两册历史书,给了徐云瀚。
“等你读懂了这两册历史书,自然会懂的。再不济,你可以与永夜讨论讨论,他的老师一定很有看法。”
这两册历史书不是玄天星的历史书,而是地球的历史书。
徐云瀚是玄天圣君的继承者,对上一代玄天圣君的老家心知肚明,对那个星球的历史也是了解了七八分。
还有一册历史书是一个小星球的,徐云瀚叫不出名字,完全没印象。
“玄天星的历史没什么代表性,你先读懂这两册历史书。”
而另外一个人。
“我没看法,邪龙教就是一个教派。我的师父不喜欢邪龙教,对邪龙教一向是赶尽杀绝,但他经常用怀念与悲叹的口吻说一句话。”
“要是浩骨大陆也存在邪龙教,何至于此。”
“这个此指的是圣劫天章,也是一场大浩劫。浩骨大陆上能诞生邪龙教,邪龙教却不可能存续。你若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一册浩骨大陆的历史书。”
这个人一本正经钓鱼,只说了这三段话。
徐云瀚无语,又是历史书。
于是,徐云瀚就看了这三册历史书。
没看懂。
他也不太可能看懂。
邪龙教的“邪”字岂是说说这么简单,背景又岂是那么浅薄。
正如那位所说,邪龙教是存在历史意义的,良性的历史意义,正如邪龙教的源头。
他看不懂,因为他的身份。
徐云瀚却在这其中一册书里找到了两个听过却不知底细的名字。
云司昭与那个跟他关系良好的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