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灰心丧气
桂花又输了。
曾许和他的队友们被打得落花流水，惨败了十九分。崔楚拿到了二十五分，曾许通过十二次投篮却勉强拿到十分，投篮命中率才三成，且失误高达八次。
相比对面嘲讽曾许的廖清，只用了十次投篮就拿到了二十一分，还通过对曾许的扑咬似的防守拿到了六个抢断。这场曾许虽然首发，并且在教练的支持下登场三十分钟，但完全没有打出首发水准。
比赛结束时，廖清对着曾许疯狂鼓掌，大笑着说：“不错啊曾许，拿了十分呢，你再上场两分钟就能拿下两双了！只不过，是得分和失误的两双，哈哈哈哈哈哈！”
曾许怒火中烧，却没有理由还击。崔楚跟几名队友围上来推开廖清说：“你没完没了是吧？少说点话不行吗？”
廖清也是个聪明人，见好就收，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曾许，你趁早放弃篮球吧，否则下次外遇到我，我就把你的篮球梦打碎！”
曾许恶狠狠地瞪着他，气得浑身颤抖。
“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崔楚唾骂道，“这种人可真是贱得不行。”
“他为啥要对你喋喋不休啊？”黎炫不解地问。
曾许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廖清是在16届联赛时我的死对头，那时候我们两个是联赛里最能打的球员，MVP榜他就落后我两票，可能是当年留下的遗恨吧。”
“那他是嫉妒似的无能狂怒啊！”褚宏一拍大腿。
“他现在可不是无能狂怒，他今年完全能压着我打了。”曾许不得不承认，“他这场全部精力都在防守上，就已经拿到二十分了，他要是加大火力恐怕能攻到四十分。”
“那他也不能嘲讽人啊！”冯宇恨恨道。
“他就擅长打心理战，先摧毁对手心理防线，等对方上头了他就可以更轻松地拿下胜利。”崔楚这时说，“这在球场上就叫垃圾话，也算是合理的战术。”
曾许转过身，气冲冲地走开了。
回去的车上，曾许呆滞地看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廖清最后留下的那句“把你的篮球梦打碎”，回荡在曾许耳廓。
甚至还没到下一场，现在的曾许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换句话说，他的篮球梦已经碎一半了。
他心态的转变可以让自己从不碰篮球到回到赛场，但他是否还具备比赛的能力，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年多没打球，可不是练习一个多月就能恢复如初的。曾许苦闷到了极点，他口口声声说要为了他爹好好打球，可事到如今他除了那颗绝杀球，还没有任何一场拿得出手的比赛。如果他爹就在场边观赛，那一定失望至极。
回到了苏城，曾许与教练和队员们告别，决定回琴行去见任涧。下车时，崔楚跟了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许子，别低落，以后还有机会。”
“我知道，但我很难不去想我是否可以立足这个联赛。”曾许侧过脸，“我最终的目标是上体育学院继续打球，而不是止步于这个联赛到此为止。我未来的路更远，可我现在迈步都迈不出去。”
“放心吧，你现在已经比刚开始厉害很多了不是吗？”崔楚鼓励他，“联赛还有两个月呢，最后我们一定能冲进淘汰赛。”
曾许点点头，过了几秒又摇摇头：“可球探已经观察好几场了不是吗？每名球员的实力他们也已经有目共睹，我一定没办法进入一所好的体育学院了吧。”
崔楚哑住。这似乎是实话。大学的球探们始终在观察优秀球员的表现，并尽其所能招募他们，像是曾许这种不起眼的表现，恐怕没有任何一名球探能正眼看他。
二人告别以后，曾许垂头丧气地往回走。雪小了些，但还是稀稀拉拉地飘着。路边不时响着扫雪车的轰鸣，曾许不经意间被洒了一身雪，他懊恼地拍拍身上脏兮兮的雪，只是责怪自己没看路。
不知跋涉了多久，曾许终于走到了琴行。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白色的雾气在门口弥漫，几乎淹没了曾许。他关上门，又回手打开门，把身上的雪抖了抖，再开门走了进来。
反复的开门引起了内屋人的注意。耿耿出来看到是曾许，连忙把他叫到屋子里。
曾许一进屋，来到所有人都围在桌边，桌子上放着几大碗素烩汤，还有一大推裹着锡纸的烧烤。
“你回来啦。”任涧看到曾许，直接蹦了起来，小跑过去挽住曾许，“正好，我们买了点烧烤，快来吃。”
“啊，点的外卖吗？”曾许有气无力地问，语气中都透露着疲惫。
“没有，去店里买的，外卖都瘫痪了。”任涧带他坐在椅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一大串牛肉串，递到曾许嘴边，“有你爱吃的牛肉，而且是不辣的。”
曾许看着满桌的烧烤，明明是他最爱吃的，此时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怎么啦？”任涧看出了他的不开心，也放下了手中的烧烤。
“没什么，正常的输比赛而已，缓缓心情就好了。”曾许把受到的委屈闭口不谈，搪塞了过去，拿起烧烤塞进嘴里，“嗯，好吃。”
任涧也没多想，把自己的汤也推到曾许面前：“刚从外面回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曾许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汤，从他的脸上能看出满满的心事。
凛哥叼着签子，侧眼看了看曾许。后者发觉了自己过于不对劲，连忙调整状态，转移话题：“诶，你们的录制怎么样了？”
“遇到了一点小问题，录了几遍还没有成品。”任涧说，“因为我从来没尝试过这种风格的东西，没跟过这种鼓点，用我自己的唱法和这首歌并不适配。”
“那怎么办？”曾许吃得满嘴是肉。
“没关系呀，本来我们合作就少，再磨合磨合呗。”任涧倒是不怎么在意，她对自己的作品还是很自信。
曾许注视着她，她站在真的从灵魂里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已经看不出她是抑郁症患者了。相反，曾许现在才像个一蹶不振的迷茫人。
曾几何时，曾许与任涧约定要一起变得更好，也是任涧的状态比他先一步变好。曾许似乎在通往优秀的路上，始终慢人一步。
凛哥看着沉默的曾许，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