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藏书扫荡者
回去后，他尝试了将近数十次，依旧没能成功运行凝魂术，一直到次日凌晨，他才略感烦躁地停了下来。
“先去一趟藏书塔吧。”
“这样一直耗着也不是事。”
他叹了口气，心底里估摸着，自己恐怕得花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突破。
凝魂术的细节之处，他早已琢磨透了，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实操，精神力融合难度极大，而且仅仅存在着两种状态。
要么融合成功化为一体，要么失败保持原样。
“或许，可以借助一些外力？”
伊蒙如此思忖着。
他锁好门窗，便出了门。
途中他瞧了眼对门处，也就是伊姆雷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
没过多理会，下了楼就向着附近的藏书塔走去。
约莫十几分钟后，到达了藏书塔。
那是一座高达百米多的深黑建筑物，画风与周围建筑物极不相符，是一种伊蒙也没有见过的建筑风格。
前台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消瘦，垂着的碧色眼眸下是厚重的黑眼圈，见来者抬眸瞥了一眼。
“什么名字？”
说着就又打了个哈欠。
“提奥·拿督斯。”
“费用和时长，一旁的告示牌上有写，自己看吧。”
那人指了指身旁的告示牌，头也不回地说道。
忽然，他怔愣了一下。
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伊蒙。
“你是提奥·拿督斯？”
“是的，怎么了吗？”伊蒙颇为奇怪地看着他。
“给，这是你的通行令牌，可以不受各个藏书区的时间限制。”他说完抽出一块黑铁令牌递给伊蒙，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将书籍外带。”
所以潜台词是，即便外带也是可以的吗？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剧情走向，刚张嘴想询问几句，却见那人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令牌整体由黑铁制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伊蒙看着正下方刻着的花体字，不由得一脸古怪。
赫然写着“提奥·拿督斯”这个名字。
他心中已经隐隐猜测到结果了，这恐怕就是马赛洛社长口中所说的“规格以外的资源”。
他拿着令牌，上了楼。
路上遇到了数人，皆是行色匆匆，深怕在找书的路上浪费了时间。
而悠哉悠哉在各个藏书区间晃悠的伊蒙俨然成了一个异类，路人虽都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但也没过多搭理他。
每一个藏书分区都保存着四大类型的术式卷轴，分别是预知术、诅咒术、祝福术以及其他类型。
而其中的预知术，确实能够实现伊蒙所想象的、那种预知未来的效果。
但是需要支付的代价极其恐怖，常人几乎无法使用，常见的是一些被动性的预知术，能够预先感知到短暂未来内的危险，较为模糊，且存在着误差。
不过最让伊蒙感兴趣的，还是祝福术。
祝福术，一类具有强化增益效果的术式，它的持续时间以及强度，皆由使用者精神强度所决定，而作为祝福术的代表——血肉催眠术。
它所能实现的效果，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万能。
利用精神力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催眠肉体，从而实现治愈疾病、断肢重生、短暂强化肉体、短暂无视痛觉……
最让伊蒙感到离谱的是，有记载称，曾有人利用血肉催眠术，让刚刚死亡的尸体复生，使其误以为自己还活着。
不过缺点也是明显的，一旦被人一语道破，效果便会一下子消失，甚至会导致躯体发生某些不可逆转的恶性变化。
“就要它了。”
他粗略通读一遍，就做出了打算，拿起那卷羊皮纸，就这般光明正大地揣进兜里。
除此之外，他还得给自己找一个诅咒术，比其直来直往的刃式，千里之间、杀人于无形的诅咒术才是术士间战斗的主流。
想到就做，他开始在周围翻找起来。
“努尼兹僵魂术？”
“只能让对方思绪变得缓慢迟钝？感觉没什么用。”
伊蒙眉头上挑，放下手中的羊皮卷，转身继续翻找。
“达赫苦痛术，让对方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刺痛？”
“就没有点即死类的吗……”
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羊皮卷，靠在书架上捏了捏额头。
这一层有关诅咒术的羊皮卷几乎都看过一遍了，就没有一个具有杀伤力的，看来得去楼上找找看了。
他思索间，来到了四层，并非他不想再上去几层，而是从第五层开始的术式就不是他这些学员能使用的。
他继续徘徊于各个书架之间，时不时抽出一卷羊皮纸查阅。
粗略看过大概后，就放回原位，若是遇到心仪的术式，则会默默记下位置，以便等下回来拿取。
这一层的人相当之少，除了刚上楼时遇到一位青年女性外，到现在都还没遇到一个活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恍然发觉已经到最后一个书架了。
棕木制成的书架古朴厚重，有序摆放直至尽头，回头望去仿若一条直线。
环顾四周，依旧是那般安静，他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羊皮卷，心中已经有主意，打算去拿那几本挑选出来的羊皮卷。
这一路上，伊蒙共挑选出了一门诅咒术，以及一门预知术。
虽然他看上眼的术式很多，但多则不精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首先是纳尔斯燃魂术。
能让被诅咒方的精神体不断消亡，并在此期间，被诅咒者会感受到灵魂在燃烧般的痛苦，最终在绝望之中死去。
跟绝大数诅咒术一样，其效果与敌对双方的精神强度差距相关。
其次就是阿格伦标准预知术，据说是阿格伦社的社员标配，跟盾式一样是一种常驻性术式，消耗较少，能提供未来三天内的危险感知。
他收好羊皮纸，准备回去再仔细琢磨一番。
在这段时间内，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即便是在第四层，他也没能找到那个大名鼎鼎的“浮空术”，但是据人说起过，一般的高级学员就已经能够接触到浮空术了，不应该找不到的呀。
在途径一楼前台时，他准备向那人询问下。
“先生？请问在哪里可以找到浮空术。”
那人似乎早有意料，放下手中的账本，脸色无奈地反问了一句。
“你知道造成死亡人数最多的术式是什么吗？”
伊蒙愣神了几秒，然后脑海中认真思考了数种听闻过的诅咒术，最终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得哑然。
“是浮空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几乎每个来过这里的学员，都会问上一遭，浮空术在哪里可以学到。”
“而藏书塔最开始也是不设限制的。”
“不过后来因摔死的人数太多了，只能撤出浮空术，并固定只有进阶至高级学员，方能接触浮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