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浅浅行医记(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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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的体贴

“还在仁德堂里当学徒。”绿眠答道:“世子这几日天天往那里跑,然后还把燕姝派去保护她,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下手。”

在出事之后,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除了沐浅浅这个隐患,人是派出去了,但是一直没有结果传回来,不想却是这般。

王后冷冷地道:“真看不出来刘止戈还是个情种,对她还真不一般。”

绿眠低低地道:“世子待她的确非比寻常,而她也确实有些手段,据说她今日还进宫了,是太后娘娘诏她进宫的。”

“母后?”王后皱眉:“母后为何要见她?”

“娘娘可能不记得了,她出宫前曾治好了太后的重疾,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王上对世子和她之间的事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绿眠回答。

王后冷笑道:“这倒有趣了,沐浅浅居然还跟太后扯上了关系,她还真有些手段啊!”

“主要是世子宠她宠得紧。”绿眠有些担心地道:“世子现在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对她爱护得紧,实在是不好下手。”

王后沉声道:“这些在我看来全是借口。”

绿眠吓得忙跪在地上,王后深吸一口气道:“不管用什么样的法子,我都要尽快把她除去,眼下这样的光景,她若是再往里面一搅和,这事只怕就再难收拾了!”

只要沐浅浅认出那晚与她约见的那个人,那么她就会身败名裂,这种事情她绝不允许发生。

绿眠应道:“诺!”

近来这些事情件件都不顺心,王后的心里也甚是烦躁,只是现在她被刘舜盯上了,倒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暗中布置。

相府的长随李忠回府之后,便将宫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云相,云相听到后眉头微微一皱,便吩咐道:“暂时不要再进宫了。”

李忠退下后,云相站在廊前看着天边的云彩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问秋恰好路过,便过来问道:“父亲在想什么?”

云相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你又要去看周氏父子吗?”

云问秋轻声道:“是。”

云相叹了口气道:“周柄不值得你如此挂念,再则他们如今人在牢中,你毕竟未曾进周家的门,总是去看他们终究不合适。”

云问秋轻咬了一下唇道:“父亲,我相信他们是冤枉的,求你救救他们!”

云相深吸了一口气道:“傻丫头,这件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为父不想救他们,而是根本就不能救。”

“父亲!”云问秋急了,声音也高了几分。

“好了!”云相心里还有一堆的烦心事,周氏父子此时已经成了弃子,他实不愿再在他们的身上浪费心思,便道:“你往后就好生待在家里吧,不许再去看他们!”

云问秋顿时就急了:“父亲!”

“闭嘴!”云相的袖袍一挥,扭头就走,不愿再跟云问秋多言。

云问秋气得半死,却又无计可施。

云相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一个人站在院中落泪。

云相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云问秋是他的女儿,他又岂能不关心?

只是周家这刘舜对付他的导火索,如今已经被定了罪,如果他们没有贪没银两的话他也许还能替他们翻案,但是他知道那是事实。

云相心里想的事情其实比云问秋想像中的还要多得多,因为想得要多,所以更需要顾全大局。

正在此时,他听到了鸽子咕咕的声音,他把窗户打开,窗台上站一只信鸽。

他抓住信鸽从绑腿上取下一张纸条,他看了一眼后皱了皱眉,然后取过火折子把信给烧了。

全长沙国都知道他是朝廷任命的相,而不是刘舜挑选出来的,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今朝堂上下的关系,已经极为微妙。

那封信是朝中的问责信,问他怎么这么久还没把事处理好。

云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沐浅浅出了王宫后心里觉得闷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进宫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同,但是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同。

明明宫殿还是那些宫殿,人也还是那些人。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也不去多想,却听到一声口哨声响起,她扭头一看,见刘止戈坐在宫门口的一处凉亭里,正在那里喝着冰镇绿豆汤。

口哨是他吹的,似乎有些轻薄。

沐浅浅没料到他还在这里,他对她招了招手,她只得走了过去,他亲自盛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过来递到她的面前:“消消暑。”

其实眼下已经立了秋,但是也不知怎的,这天竟比夏日还要热。

沐浅浅从宫里走了一路出来,还真是又热又渴,她看了他一眼,他却眼皮子都懒得抬:“没毒。”

沐浅浅当然知道他不需要给她下毒,她轻抿了一下唇,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沁凉入心,舒爽至极,她拿下起碗一口气把那碗绿豆汤喝了个精光:“还有吗?”

“差不多就行了。”刘止戈鄙视她:“你难道不知道一口气喝太凉的伤胃吗?亏你还是大夫。”

沐浅浅轻咳一声,问他:“世子一直等在这里吗?”

“你想我在这里等你吗?”刘止戈问道。

沐浅浅最不喜欢和他用这种方式说话,便淡声道:“这事我哪里敢想。”

“喝了我的绿豆汤,还在这里说混话。”刘止戈轻哼一声。

沐浅浅从怀里取出块帕子擦嘴角,刘止戈眼尖,那是男子用的帕子,质量甚好,还是旧的,他伸手一把抢了过去,她愣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他的帕子递给她:“我们换了。”

沐浅浅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刘止戈已经把从她那里抢来的帕子在指间打开:“你装男人装得还挺彻底的嘛,还知道从冷峄那里拿块帕子来装。”

沐浅浅皱眉,刘止戈已经伸手把那块帕子撕成了碎片,然后教训她:“你什么时候和冷峄这么熟呢?以前我跟你说的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