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吾师
吾师是吾师不是吾师又是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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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方诺很愉快地接收了我的赞美，它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像一个我曾在梦里见过的人。
但那个人真的是人，他不是什么智能。
呀！它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昔昔敏感地低下头，躲开了它的视线，看在别人眼里应该是害羞。但方诺知道，她在逃避。
讳疾忌医不是一个好习惯，扮猪吃老虎的，也可能真是头猪，但猪皮之下，会有哪儿不一样吗？
——方诺数据库词条检索——
阅读障碍是学习障碍的最主要类型，占到所有被诊断为学习障碍儿童的70%以上。
在识字方面表现为：
刚学过的字就忘记，写字经常多一画或少一笔，经常搞混形近字，经常搞混音近字，经常把Q看成O，经常颠倒字的偏旁部首。
在阅读方面表现为：
朗读时增字或减字，随意按照自己的想法阅读，听写成绩很差，阅读速度慢，逐字阅读或以手指协助，书面表达困难，抄写速度慢。
在行为方面表现为：
不集中或无组织，对于所看到或听到的刺激，仅能掌握一小部分，掌握事物的顺序很困难，如数学公式、乘法口诀等；
几乎做每件事都表现得反应过度，在辨析距离、方向时显得有困难，在理解时间概念时显得有困难，在整理自己的书本、玩具时显得有困难，写字时很难掌握空间距离；
手脚笨拙，走路时脚步不稳，经常跌倒、被绊倒或撞倒家具，同一时间对所有的声音、人、事同时作反应，不懂得在同一时间对某一件事作反应；
很快就从一个活动或想法跳到另一活动或想法，完成读写作业非常容易疲劳。
——检索完毕——
她很小一只，瘦瘦高高的，体重轻，营养不良。这样一副身体是无法支撑她熬过外力捶打的。
要想短时间内提高体质，唯有炼灵，借天地灵气，借众人之力，铐心观界，动念觉醒！
想到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方诺心情沉重，越是沉重，越是保持美好的微笑。
嘿，开心点，方诺。她可是你的小主人，顾客就是上帝，你要发自真心地笑出来啊。
如果连你都不笑了，那她，究竟是什么。
是了，我是方诺，一个超级智能的生命体。
所以，当我听到她那声“谢谢”时……
我使双手捧起姑娘稚嫩的脸庞，凝视她略带迷茫的双眼道：“不谢！我说过，我是方诺。我很强，足够强，强到带你上天只是顺手而已。”
“真的吗？”
她手贴住我手，温凉温凉的。看来重开富的药不太好，她得尽快炼灵，然后好起来。
要是拖到伤口化脓，高烧不退，可就真要烧成个小傻妞了。
“当然！我可是个合同工，劳动法就在头顶罩着你。放心吧，它偏爱一切能维稳的存在……”
方诺说着，将卷起的映心轴打开，只见光滑的卷面上，突然多出一行行黑字。
不仅如此，这卷轴随着它手越卷越长，看得我直犯头疼，我连忙把它嘴巴捂住，不叫它再拿我寻开心道：“知道了，知道了，昔昔知道你最强了！”
“求你快收了神通，教昔昔炼灵吧。”
小姑娘确实不太聪明，我在她认知的盲区里，狠狠剥削她。也许，当她日后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叫“法律”的东西，她会后悔签定这份合同。
方诺有意识地检查了全部十三处签名，确定无误。神色哭笑不明地，它轻声道：“让我再多一点期待吧。可爱的昔昔小朋友，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一届蛮端十三门联合培养班的第一位学生了！”
听着方诺念出那长长一串称呼，昔昔有点慌：难道这就是陈夫子书里提到的【传销班】？
传说中的洗脑组织！
啊，那我刚才签的不就是卖身契吗？！
搞不好还有生死状。足足十三处签名呢，死定了，这回可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死有余辜了。
我早看这个方诺不对劲！
不行，昔昔你不能露怯！要是让它知道，我意识到它在骗我，说不定它就不把我当小白兔，养着玩了。直接就是“咔擦”！！！
太可怕了，不能深想。我得学陈夫子先苟住，然后再找机会摆脱他的控制！重获自由！
在天破慈来救我之前，我要装聋扮哑，蒙混过关，顺着它的心意来，不能硬碰硬……
不得不说，这两人脑子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居然拐个弯，撞车了，还是用车头怼的车头。
在下今天可真是开眼了。
就这样两人心怀鬼胎地开始了第一回合较量！
——٩( ๑╹ ꇴ╹)۶——
Round 1
方诺先手控制：
“你做不了文字填空题！但我还有选择题、情景题、漫画题、计算题、几何题、刷怪题！”
昔昔目瞪口呆的同时，反手就是一本《狗王狗王，不苟不王》，远程攻击道：
“这么多题，一直刷题，我刷题机器人吗？！”
“我只是看不懂一大段字，不是不会看！我不笨！”
Round 2
方诺举盾掷矛，一枪穿书，一枪碎盾，会心一击：“口诀不记，脉络不明！乡音浓重！
我教你忘，边学边忘，左耳进右耳出！你不刷题，又不读写，拿什么炼灵！”
“你要我怎么教！我拿什么教！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咳！咳！”
昔昔口吐二血，翻开陈夫子补血道：
“你教不会，就全是我的错吗？！难道不该你寓教于乐，因材施教吗？！
我又不是不肯学！学不会！我只是学得慢！”
Round 3
凝心聚力，双枪红叉，方诺头顶三角锥，左脚练习册，右脚教材集，一心赤子歌，一身肝胆照。
它开了霸体，朝我冲来一决死战！
“学得慢，你还骄傲！知道现在什么潮流吗？！内卷王当道！一切躺平者亡！
你才开学就不卷，是要在起跑线倒着狂奔吗？！”
我抬头一看自己仅剩的一滴血，深呼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有不甘，开始蓄力：
一成力
“起跑线难道不是你定的吗？！”
两成力
“自建自跑！自卷自残！”
三成力
“天理何在！昔昔不服！”
它红叉光芒大放，三连否决！
“天理人定，人要杀人！你不杀人，凭什么活！你不伤人，还是人吗？！”
好难受，好窒息，好压抑，这被否定的痛苦！
昔昔强忍方诺的精神冲击，咬紧牙关，坚守防线，继续蓄力！
四成力
“我不是人就不能活了吗！”
五成力
“这样的世界，生命要来何用？！”
方诺见她困苦，知她艰难，越是看得真切，越是起脚坚定，一个旋风腿接招千斤顶！
百题炼人精，千言驯人骆。
三角金字塔，二八自有分！
“你命由你不由天，天命由人不由你！苍生罪天地，天地人何辜？！”
好疼，好累，好苦，这无力的内耗！
这悲哀的裂痕。
昔昔气郁成结，心防失守，败退！她被方诺的双枪压得半跪在地，苦苦支撑！
自爆，眼见是要失败的了。
而这五成力，到底还能再做些什么？
……
她彻底输了。
迷惘，不解，愤怒，无能为力，她既不知道自己输在哪，更不知道自己是“输”是“赢”。
枪都没打明白，还学人拼刺刀？
……
它蔚蓝的眼珠子，好近，好近。
越来越近了，我的恐惧，这满心满眼的恐惧。
它竟露出了笑容！
多么刺眼啊。
这笑，那眼，这个我。
……
哦，我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