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秘辛
青城山内，桃峰上。
陆清元，镇元子，青桃三人围坐在桃林间。
“碧落神族的信息居然被全部从苍茫大陆的人族历史上抹去了……”
再三向镇元子确认过后，陆清元不禁凝眸看向远处乌云密布的青铜城方向，陷入了不解的困惑中。
“这所谓的监天意志，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青桃同样神色凝重，看着镇元子，似乎是在询问对方，又似乎是在询问自己。
“他们抹去关于我的信息，不让人族后辈修者知道，我还可以理解为这是为了避免人多口杂，意外将我的踪迹说了出去，担心被海夷龙族其余的王知晓我的遭遇。”
“但是碧落神族全数被困在青铜城内，已经被那帮人屠戮得几乎灭种，又何必多此一举，大费干戈地将这个种族的一切信息从人族历史中抹去？甚至于让你这等级别的修士都无从得知？”
镇元子双手搓揉了一把自己的老脸，眼神中迷茫发懵的神色比其余二人要更加深刻得多。
“敢问二位，你们所说的这碧落神族，青铜城，究竟是什么？”他抬头，倾了倾身，仿佛一个无比虔诚好学的学生，请教询问。
“碧落神族么，曾是与冥渊鬼族，海夷龙族，蛮荒妖族一同并立世间的上古灵种族类，当初兴盛存在之时，人族甚至都还未诞生。”
青桃并不介意让这镇元子知晓碧落神族曾经存在的信息。
诛神会既然耗费了无数精力千方百计想着覆灭碧落神族，甚至不惜抹去这个族类曾经存在此世的过往历史，那么她反其道而行，自是破对方阴谋的反击，于是当即对镇元子讲诉了一遍碧落神族曾经的历史，包括青铜城被屠的真相。
“嘶……这青城山内原来还藏有这等久远的秘辛？着实奇怪……监天意志并未抹去冥渊鬼族等族类的历史，为何单单要针对碧落神族？”
听罢，镇元子也不禁扭头，顺着陆清元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处乌云山谷，随即开始揉着脑门低头思索了起来，他并不怀疑青桃所说的这番话，作为洞天境修士，他可以很轻易地洞穿眼前之人是否说谎。
眼前青桃诉说这段往事时，不仅语气诚恳，不假思索，没有停歇编造的痕迹，而且身上没有一丝水灵气息流转，显然更是没有动用任何的术法来伪装自己，足以说明对方所言非虚。
“实不相瞒，冥渊鬼族，海夷龙族，与蛮荒妖族这些上古族类，老夫曾经年少时都曾相继接触过。
他们的气息老夫都能辨别，而青猿山君虽是异兽之身，但身上却没有丝毫妖气存在，甚至隐约还有些香火气息存留，加之体魄如此可怖，可轻易承载天雷闪电，是老夫生平仅见。”
“莫非，山君你，就是二位口中所说的，碧落神族的血脉？”
镇元子思索了两息，突然抬头，凝视向旁侧的魁梧青猿，试探问道。
“不愧是天雷神宗的前任宗主。”
陆清元对于自己的身份没有丝毫遮掩避讳，回眸微微颔首点头。
“碧落神族血脉之强竟如此可怖可叹……老夫目测，现今其余族类中恐怕鲜有能与山君对抗的修士。”
镇元子瞠目，目光再次在陆清元身上细细地打量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一个新奇物种，恨不得动手将对方扒拉着细细观摩探索。
“碧落神族血脉如果真有你所说的这般强大，又何至于被人族屠城灭种？”
陆清元的回应让镇元子不由得低头陷入了沉默。
他沉默了片刻，才抬头道，
“或许，曾经在初代人皇领导下的人族修士，有着足以抗衡山君你族类的伟力，但现如今的人族么，恐怕，已经走向了某种未知的沉沦……”
“哦？人族修士在衰落么？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青桃闻言，不由得咧嘴轻笑着冷言了一句，随即凝视着镇元子问道，
“所以，你此行特意找来这儿，也是与此事有关吧？”
“没错，这件事，正是与千方百计抹去阁下的真实身份信息，抹去碧落神族存在历史，现如今笼罩整个大炎皇朝的监天意志有关。”
镇元子对视着青桃的目光，没有任何避讳地坦率回道。
接着他开始讲诉，
“二十年前，我还是天雷神宗宗主，那年秋天，我随神皇大人前往人祖山进行每十年一次的人祖祭祀，按照规矩，仅有神皇大人一人可进入后山接受监天意志的召见。”
“那时我刚刚迈入洞天境，当神皇大人从后山出来后，老夫意外地感知到他与进去时，身上的气息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
“出于好奇，便忍不住悄然动用了洞天境的神通，进一步窥探了神皇的状态。”
“这一窥探，给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神皇大人的神魂居然变弱了不说，甚至还出现了残缺！”
“堂堂人族神皇的神魂出现了残缺？”青桃一脸错愕。
镇元子神色凝重年底点头，
“没错，但关于他面见监天意志发生了什么，神皇大人居然一字未提，回到皇宫后，便接连三年都未再理会朝事，而是将之交给了诸皇子管理大炎。”
“三年后，我再见神皇大人时，他残缺的神魂竟然又恢复了，这着实太过匪夷所思。”
“所以从那时起，你便开始对监天意志产生了怀疑？”旁侧的陆清元询问道。
“没错，监天意志作为大炎的护国力量，据说是初代人皇剥离下的至公意志，应当庇佑后世子孙才对，为何神皇大人进去后，会变得神魂残缺羸弱？而神皇大人又是如何恢复了残缺神魂的？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想不通。”
“所以，十七年前，我去找儒家仁文书院的两位好友，各种旁敲侧击地暗示此事，他们都是无比聪明的智者，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为了避免被监天意志发现，随即开始教导老夫学会了一种秘文详细沟通。
后来老夫才知晓，那文字是他们从人皇手稿《诡目书》上破译出的两个残破语句，逆推掌握的文法。”
“根据我那两位儒家书院的好友告知，原来他们从人皇手稿破译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极其可怕的秘辛。”
说到这里，旁侧的陆清元突然皱眉，一脸不解地开口插话，问道，
“根据你说，你们人族现今所谓的什么监天意志是初代人皇陨落时剥离出的一缕至公神意，以庇护大炎为目的存在，那么你们几人为何可以如此笃定，从人皇手稿《诡目书》中破译的文字，那监天意志会不认识？要知道这文字可是你们那位人皇独创的。”
“山君细致，你说得没错，而实际上，老夫那两位儒家的朋友发现的这个秘辛，关键点也正好就出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