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访长者（上）
灵墓有个好处，不会有隐族神存在，更没契约植物打扰，那里是老祖宗们的安息地，谁都没这个胆儿去灵墓监控。当然，这只是常规；但，现在的我肯定已列入法理理事司的监控署令里了，就算是灵墓，在牵扯神界短板时，也会打破常规的。
想到，自然就会规避。我做了个分身待在家里做掩护，全程收起魔法序列隐身来到与长者约定过的房间，并在房间里设置了屏蔽膜（灵是可以感知隐形神的），不多会儿长者就出现了。
“你回来了！”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呃，也不知道灵会不会惊讶。
“嗯，是的。”
“说说里面现在的情形吧。”
“首先，216的坐标是谁规定的？”
“她的发现者。”
“是个陷阱。”
“什么是陷阱？”
“就是错误。我按坐标位置抵达时，战衣就显现了，说明官方提供的坐标是216世界里的而不是警戒线位置上的。”
“嗯，还有呢？”他似乎知道这个。
“她能根据实体智慧生命生成新的虚无意识空间，空间与空间之间可以碰撞…还有个清道夫的世界……”于是我简短阐述了在216的经历和见歙濬垧的经过。
“看来216里的空间又进化出了不少！”
“您有进去过？”
“嗯。我作为艾亦木最初的研究团队成员进去过几次：里面美轮美奂、虚无缥缈的空间环境无法用言语形容，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可又探寻不到任何被安排的踪迹，貌似没有生命又到处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蠢蠢欲动，看似一无所有的景致又蕴藏着生命的萌芽，总之很难用我们世界感受的来形容，她是多维度、多空间、多时间、多叠加的一种复杂深邃又简单透明的、我们无法用自身体系探究的无限空间。”
“您的时代是如何进、出216的？”
“我的时代216还没你说的蹦帕卡和菛空间，至少在临近加朵区域的空间我们是进、出轻松的。”
“您那时的216就有可移动空间？”
“嗯，艾亦木制造了不少意识空间，但你说的清道夫，我没见过，不过他的研究里有记录。”
“艾亦木，又是谁？”
“216的发现者，他对克族奠定神界评审族的地位功不可没。”
“他怎么会有这能力？”
“他不仅发现了216，还付出了一生代价来研究她，是他得出的结论：216的存在比神类的诞生时间还要久远。现如今后代们所看到的神史里有关216的记载，绝大多数都是出自那时的研究理论。”
“那时没有蹦帕卡...那216里的虚无能量岂不是随便可以进入神界？”
“那时的216，在临近加朵区域是统一的空间，没发现任何可移动个体空间出现，后来就慢慢变的复杂了，估计与我们的进入和制造的意识空间有关系。”长者此时似乎出了问题，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说自话。
“那这位艾亦木前辈认为216是什么呢？”
“由无到有的永无界限的‘虚无’世界。”
“既然她比我们诞生的还久远，是诞生我们的么？”
“我们是后来者，无法考究，但艾亦木认为：是。”
“既然是他发现了216，足可以进灵墓了，为什么灵墓里没他？而且，神史里也没关于他的记载。”
“216就是以艾亦木名字的谐音命名的，只有研究她的神才知道艾亦木。”
“那为什么他没进灵墓？”我重复道。
“他后来在一次探知216时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再也没出来。”
“可神史里连文字记载都没有，就好像这个神没存在过。”
“艾亦木是神界的传奇，他所认知和研究的事无后来者能超越或推翻，甚至错误率几乎为零。后代无法解释这种有悖神界规律的认知和研究成果的正确率，所以就把他雪藏了起来，除了研究216的相关成员和未防部成员，就连克族本族也几乎没神知道。”
这位艾亦木，确实是个神奇的存在。
“那他对216除了‘虚无’的认知，还有什么发现么？譬如，里面的能量进入神界会怎样？”
“太多了，等你有机缘接触他的研究资料就会懂得，他所预知的事情后来都正确的应验了。神虽然具有超高智慧，但能预知未来的准确性…是做不到的，至少在我们的世界里做不到。”
“他比黑衣神还厉害？”我对预知未来这回事儿总抱着不屑的态度。
“黑衣神是个无从探知的神秘存在，而艾亦木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无法做比较。”
“我能查阅艾亦木对216的研究资料么？”
“现在的机缘不对。”
“那临近加朵的可移动虚无空间，都是艾亦木团队制造的吗？”
“不全是，有216自身生成的。”
“也就是说里面的可移动空间越多越复杂。”
“不清楚。216无限大，有多少空间应该不存在影响其自身的发展。”
“那就好，我也制造了一个意识空间。”
“艾亦木后继有神了。”长者灵似乎在自语。
“怎么说？”
“216从发现至今，除了艾亦木能在里面制造自己想要的意识空间，其他神都做不到，至少我这里没有后来者的记录，你是据我所知第二个能独自做到的。”
“可进入216的很多神都失踪了，也无从探究他们是否能做到呀。”
“艾亦木花了50万年，来研究这件事，能凭一己之力制造意识空间的就没有，普通神至少要上百位才能建立一个不完全的意识空间，由于不稳定，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今的后代与我们那时并没质的进化，你除外，所以我推断，如今的后代也不会有这能力。至于清道夫，也是艾亦木在制造意识空间时才发现的。”
天呢，也就是说在216里制造意识空间并非只要是实体智慧能量就能做到！那歙濬垧怎么说的那么轻松，感觉是个神就能做得了呢？
他的灵可能出了问题。鲁斯达回应道。这个家伙自从进来，难得的回应了一次。
“216会入侵神界么？”
“艾亦木的研究并没涉及这方面，不过他做了这方面考量，有应对措施，只是如果216真要对神界不利，他的措施也于事无补。”
“我能知道么？”
“机缘不到。”
“可艾亦木前辈制定的坐标以我进入的经历来看，需要更正了。”
“现代216的坐标已经不是艾亦木先前定的了。这个你得去法理理事司反应。”
长者果真没脑子，怎么能让法理理事司知道我去了216呢！
“我和您的谈话，您会汇报吗？”
“不会，你是隐身的。”
“我的意思是：您来问询室却没有造访神出现，灵墓管理员不会发觉这方面的异常吗？而且针对您，会不会有专门的隐形监控技术，是您不知道的。”
“我经常进入没有访客的问询室来熟悉路径，只要在可控时间内，灵墓管理员不会怀疑。其他的，我不知道。”
“之前的拜访呢？”
“有，但只回答了锐晋提问的内容。”
你抓紧时间问些有用的。鲁斯达提醒道。
“可216如果久远于我们，你们之前的祖先们就没察觉吗？为什么是艾亦木发现的？而且，既然发现了216的不可探知性，为什么还要把加朵作为神界的旅游胜地呢？”
“一个物种在诞生后，会不断发现自身不认知的事物并进行研究、探索、实践与再发现，才能保障本物种的延续。这是我们世界的规律。有些未知，就只是在特定的某个个体那里被发现。
那时的神界还处于原始状态，刚经历了一场大规模战争，也是神类历史上的第一次全神族大战，战后百废待兴，终止战争的克族成为了神族认可的‘统领’族，为了团结族类不再重现悲剧，就把属于乔西斯特的、未开发的加朵星作为公共资源贡献出来，为各族的相互交流、了解提供一个场所，并委任了才华横溢的艾亦木为这个项目的主执事负责开发建设加朵星。
他在接受委任后第一个抵达了加朵进行实地考察，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发现216的第一神，而后就消失不见了；由于当时战争刚结束，以为他是被蓄意破坏和平的某一势力给绑架了，可调查了几年也没个结果，都认为他遇害了，但33年后他重新出现并提议不要把加朵作为公共资源让出来，还提供了216的原始坐标，建议法理理事司封闭调查；但法理理事司和克族长老会在派出相关成员进行一番调查后不以为然，只采纳了他提供的坐标附近作为禁区的意见；而实际上是：他消失的这33年里，加朵已经在大兴土木的建设，工程已接近尾声，在这种局面下，如果撤回当初的承诺，会严重影响新建立的法理理事司的威严及克族声望，两下考量只能继续下去。”
“那之后他永久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到后来，随着我们探索216的频率增多，制造的空间也越来越多，导致临近加朵附近的216环境复杂起来，空间数量呈几何倍数增加并开始无规则、无章程的混乱移动，还伴随着小规模碰撞，就像发脾气的婴儿……应该是我们破坏了里面的虚无环境造成的，而且进入216里的研究小组成员不断失踪，迫使当时的法理理事司不得不终止对216的探索计划，艾亦木也被迫放弃了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并告知我：216对神类而言是个‘无能为力’的地方。
虽然是被迫放弃，他还是提议法理理事司根据他研究的资料和经验，要后代精进的对216进行探索和研究；他似乎有什么计划，在失踪前，把自己对216的所有研究和实践资料都给我来保管，之后，他向法理理事司申请最后一次进216，为自己的毕生研究做个终结记录，在经得同意后，他再也没有出来。而以我对他的了解，以及他对216的了解，是不会犯险进入无法掌控区域的，除非…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