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官上门
陆小佳问道：“您的肉身哪去了？”
黑猫说道：“当然是泡进溶液里了，要不然你以为是咋保鲜这么多年的？”
陆小佳说道：“既然妖是你们发明的，那是不是说东方玄他师傅也是来自于你们的实验呀？”
黑猫说道：“东方玄是谁？”
“他师傅又是谁？”
陆小佳说道：“哦，东方玄就是我那位道长朋友。”
“至于他师傅嘛，我也说不好是什么东西。”
黑猫说道：“方士的师傅是妖怪，这可是天下奇闻呀！”
陆小佳说道：“是呀，我也是很好奇。”
“据东方玄说，他原本的师傅是被这只妖夺舍，并且吸走了他师傅的修为。”
黑猫摇摇头说道：“这不可能。”
“方士和妖本就是仇敌，亘古不变，就连修炼方向也是完全相反，怎么可能会被妖吸走修为呢？”
陆小佳低头想了想说道：“哦，我记得东方玄提到什么三清之气，具体是什么我也没细问。”
黑猫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三清之气是修行者在即将冲破玄关之时，将体内的全部气息化为三清，正所谓一气化三清也就是这么回事。”
“如此的紧要关头，居然被妖夺舍，你这位朋友的师傅也是运气背到家了呀。”
“这是什么妖怪，竟然能有如此的本事？”
陆小佳说道：“我那位道士朋友叫它老蝙蝠，想来一定是一头蝙蝠妖。”
黑猫忙问道：“那它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陆小佳说道：“我也没见过它的真身是啥颜色，只是见到它的嘴唇能裂开到耳根，上颚有两颗很大的獠牙，舌头又细又长。”
黑猫继续问道：“那眼睛呢，它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陆小佳摇摇头说道：“当时病房里灯光昏暗，我一时也没看清楚。”
黑猫叹了口气说道：“唉，原来如此。”
陆小佳说道：“您为何问它眼睛的颜色？”
黑猫说道：“蝙蝠大体分两种，一种是普通蝙蝠，而另外一种则是吸血蝙蝠。”
“普通蝙蝠成妖之后，凭借吸收地脉之气，日积月累之后可成为大妖。”
“吸血蝙蝠则不同，这种生物往往是通过夺取他人修为，强行消化之后为己用。”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即使是过了几千年，也没有修炼成为大妖的吸血蝙蝠妖。”
陆小佳问道：“为什么？”
黑猫说道：“这是因为修行者的三清之气和蝙蝠妖身上的妖气，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两股气息，所以吸血蝙蝠妖的修炼方式无疑就是逆天而行。”
“正因如此，一旦到了关键节点，必然会爆体而亡。”
“除非...”
陆小佳说道：“除非什么？”
黑猫说道：“除非它能舍得一身剐，直接抛弃自己的肉身，并借用他人的肉体飞升成为大妖。”
“这样不但可以避免爆体，还能有充足的时间想办法慢慢消化三清之气。”
陆小佳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听东方玄说，他师傅，哦，不对，是蝙蝠妖的人格和地格化作了他二师弟和三师弟。”
黑猫点头道：“这就对上了。”
“它是借用别人的肉体替他将三清之气转化为妖力，接着只要等二人彻底的完成转化之后再将其杀死，妖力就会追本溯源重回自己体内。”
“如此聪明的做法，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呀。”
“不过，它是如何舍弃自己肉身的呢？”
陆小佳说道：“东方玄说他是在医院里闻到了蝙蝠妖血，才会想到蝙蝠妖受伤。”
“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师傅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医院的病房，又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黑猫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
“这头蝙蝠妖虽然夺舍了别人的肉身，可它原本的肉身却依然存活于世。”
“不过，这不可能呀。”
“一个灵魂怎么操控两幅肉身？”
陆小佳说道：“我也是想不明白，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东方玄。”
黑猫说道：“等下次，你带我一起去见见他，这件事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陆小佳说道：“那您可千万别吓到人家，我可不好帮您解释。”
黑猫说道：“你就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他发现我是妖的。”
陆小佳点头说道：“那就好。”
“对了，案板上的这一大坨肉，您想怎么吃？”
黑猫说道：“你看着做，我不挑食。”
陆小佳问道：“这是什么肉呀？”
黑猫说道：“反正都是后边牧场里捉来的，你看着做就好了。”
陆小佳说道：“要不，让我来猜猜？”
黑猫饶有兴趣的看向陆小佳：“可以呀。”
陆小佳提起肉看了看说道：“这肯定不是那些长着一身黑鳞的马，也不是长着巨大肉冠的鸵鸟，难道是那些没有头的红皮猪？”
黑猫笑道：“你这形容的还挺形象，尽管称呼不对却都能对上号。”
“不过，你没猜对。”
陆小佳盯着肉的线条，不可置信的看向黑猫：“这不会是那些凶猛密鳞地老鼠吧？”
黑猫点头说道：“这回猜对了。”
陆小佳问道：“这玩意儿也能吃吗？”
黑猫拄着下巴，一脸戏虐的盯着陆小佳：“我是猫，猫吃老鼠有什么奇怪的吗？”
陆小佳说道：“您虽然是猫身，可您原本是位奶奶呀。”
“人一旦成为妖，连口味也会与众不同吗？”
黑猫说道：“猫妖不止喜欢吃老鼠，基本上什么肉都吃。”
陆小佳问道：“那人肉呢？”
黑猫说道：“也吃。”
陆小佳被吓得连忙躲在一边。
黑猫笑道：“逗你的，我不吃人，瞧给你吓的。”
“这玩意儿虽然生活在地下，可他并不是老鼠，而是噬心獾，靠偷袭大型动物为生。”
“别看这小东西凶猛无比，可它的肉却是无上美味，不信等做好了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对了，你还可以带些去给你那个中了妖毒的朋友，这东西的不止能滋补强身，还有解毒的药用价值。”
陆小佳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东西太吓人了，就算带回去我也说不清楚，更何况要给王老大吃了。”
黑猫说道：“你那个中毒的朋友，我劝你后面一段儿时间要尽量远离。”
陆小佳问道：“为什么？”
黑猫说道：“虽然我给你的换灵草，有稳固魂魄的功效，再加上你身边有一位懂招魂的方士。”
“按照道理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表面上看是没问题了。”
“可你们遇到的是蝙蝠妖，这种妖怪能发出奇怪的声波，刺激人脑的脑白质，让人变成白痴。”
陆小佳说道：“您是说，就算东方玄能让王老大醒来，王老大也只能变成一个傻子？”
黑猫摇摇头说道：“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正所谓绝处逢生。”
“你们人界有句话叫‘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也就是说，就算你朋友真的变成了傻子，也会有一些附加的好处。”
陆小佳说道：“奶奶，您别扯了，都变成傻子了，还能有啥好处？”
黑猫说道：“你小子别不信，这可是我们经过科学验证的结论。”
“蝙蝠妖的声波虽然能让人变成白痴，但同时也能洗涤神魂。”
“虽然你那位朋友作为人只能当傻子，但作为半妖，可是能直接踏入修行者之列的。”
陆小佳说道：“这可不行，王大厨的小姨子说了，一定得让他姐夫恢复如初，否则她姐姐后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黑猫摇摇头说道：“那可就...”
陆小佳顿感一阵天旋地转，黑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见其口型却难闻其声。
“喂，醒醒...醒醒，陆小佳。”
陆小佳眯起惺忪睡眼，就见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靠了过来：“房东呀，房租不是刚交完嘛。”
“我不是你房东，我是秦大海。”
陆小佳听到声音铿锵有力，顿觉有些奇怪，睁眼就见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官，赶忙一骨碌爬起来问道：“您是？”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陆小佳定了定神说道：“哦，原来是秦警官呀。”
秦大海说道：“还以为你小子是睡死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差点就打120了。”
陆小佳挠了挠纷乱的头发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大海问道：“那个胖道士哪去了？”
陆小佳说道：“哦，你说东方玄呀，我们昨晚一直忙活儿到天亮，然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秦大海斜眼瞟了眼陆小佳：“你小子少蒙我，他受的可是枪伤，哪有这么快好的？”
“还忙活儿到天亮，你唬谁呢？”
陆小佳揉了揉脸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还别不信，人民医院的大夫都能替我作证。”
秦大海说道：“我早就去过人民医院了，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没亲眼见过，又有谁敢轻易相信。”
陆小佳说道：“那不就得了，您既然早就问过了，那还找我干嘛？”
秦大海说道：“要不是那晚你自己说和当事人认识，我还想不起来你。”
“不过，既然如此，就请你帮我去寻找一下犯罪嫌疑人吧。”
陆小佳挑了挑眉毛：“还犯罪嫌疑人，东方玄还没洗脱嫌疑吗？”
秦大海说道：“只要案件一天没查清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要想洗脱嫌疑，除非他本人亲自说明情况。”
“可我们经过多方查证，也只查到了此人来自青城山上的白云观，再就没更多资料了，只查到了你小子的。”
陆小佳说道：“本来我们就打算等睡醒之后去刑警队澄清事实的，可没想到您却亲自找上门了。”
“也罢，您等我换身衣服，这就陪您去找他。”
秦大海点点头说道：“你小子可别想溜，我当刑警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弄丢过一个犯人。”
陆小佳无所谓的说道：“您老也别吓我，我可不是啥犯人。”
“再说，我压根就没打算跑路。”
说完，就去里屋的衣柜里找出一身衣服换了起来，接着去卫生间擦了把脸，转身来到客厅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秦大海点点头，站起身说道：“你坐我的车，我还有话要问你。”
陆小佳笑了笑：“秦大队长，您还真把我当犯人了？”
秦大海说道：“少废话，赶快走吧。”
二人来到楼下，上了警车。
陆小佳打开后车门就要钻进去，却被秦大海叫住：“你坐副驾驶。”
陆小佳说道：“好嘞，全听您的。”说完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警车朝着天华苑数码广场的方向开去。
陆小佳问道：“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呀？”
“不是说要去找东方玄吗？”
秦大海说道：“少废话，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警车来到案发现场的警戒线处，二人下了车。
秦大海指着地上警方做的人形标记说道：“你来看看这里。”
陆小佳说道：“您让我看什么？”
“这是啥案发现场吗？”
秦大海说道：“就在昨晚11点左右，这里有一位女性倒在了血泊之中，警方到现在还没从受害人身上提取到任何的证据。”
“可最让我意外的是，初步的鉴定结果居然是被大型动物所伤。”
“这里可是市区，哪来的大型动物？”
“就在这事儿发生后不久，辖区派出所的两位配枪民警为了查案也身受重伤。”
“据生还者口述，他们在老城区的居民楼里碰见了头一人多高的鬼脸大蝙蝠。”
“这么诡异的说法，你能信吗？”
“接着，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我就亲眼见到了变成怪物的陈三两，以及他的那个胖道士师兄。”
“这一系列的案件，即使是我这个从警30年的老刑警也是问所未闻。”
“你小子还会以为这是啥小事件吗？”
陆小佳满脸惊愕的摆手说道：“这些事儿和我可没啥关系，您老慧眼如炬，可别拉我垫背。”
秦大海审视着陆小佳说道：“那这么说，这些都和那个东方玄有关系喽？”
陆小佳赶忙说道：“您可别乱扣帽子，东方玄整晚都和我在一起。”
“再说，他可是个好人，您查案可是要讲证据的。”
秦大海斜眼瞟了眼陆小佳：“你说他是好人？”
“可有证据？”
陆小佳说道：“虽然我没确凿证据来证明我的说法，可从昨晚我亲身经历的一切，也足可以证明东方玄是个好人。”
秦大海说道：“那你说，你们昨晚都去干了些什么？”
陆小佳心想：“如果我和他说昨晚我们去王全安家捉鼠妖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直接抓起来？”
于是试探着问道：“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吗？”
秦大海一脸鄙夷的盯着陆小佳：“你小子少懵我，还妖，我看你像妖。”
“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昨晚被巨型蝙蝠伤到的警员中，有一个是我家闺女，而另外一个至今昏迷不醒的是特种兵退役的贾正亮。”
陆小佳说道：“秦大警官，不是我不告诉您，就算我真的实话实说，您也不会相信的。”
秦大海审视着陆小佳说道：“我劝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直接送你一副银手镯。”
陆小佳赶忙举起手说道：“唉，秦警官，我可是守法公民，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秦大海说道：“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陆小佳心想：“还从实招来，就算我招了，也得被你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于是说道：“我看，这样吧。”
“我这就带您去找东方玄，他比我更适合现身说法，也省得您总怀疑我参与了啥不法之事。”
秦大海说道：“小子，我可提醒你。”
“这可是惊动了上头的人命大案，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陆小佳说道：“您老放心，如若我陆小佳犯法，定然伏法随您处置。”
“可如果我清白无辜，也请您放我一马，别总拿我当啥嫌疑人。”
秦大海说道：“你小子放心，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罢，二人重新上车，一路朝着郊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