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下）章 问诊
当夜，一位公公带着十多个御林军将士，匆匆忙忙的就进了贾府，这可把正在吃饭的一群人吓了一跳。
“是不是沐儿出事了？”贾敏吓得差点儿没晕过去，林黛玉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给母亲喂药。
“这谁会知道，总要问过内官才能知晓呢。”贾赦随口说了一句，人也放下筷子，匆匆忙忙的擦擦嘴，连忙朝着前面会客厅而去了。
贾政也不敢耽搁，跟着他的大哥，同样快步朝着前厅而去。
只不过这两位离开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人就再次返回来了。
返回来的两人，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直到到了老太太的屋里，这哥俩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内官找你们所为何事？”贾母见这两位也不说话，不由的着急起来。
“哦，回母亲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宫里来人说，是让咱们府里的两个丫头进宫伺候。
一个是妹妹带来的一个叫彩玉的丫头，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咱们府上的，袭人。”
“嗯？袭人？那不是宝玉身边的丫头吗？宫里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贾母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估计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八成就那个林沐搞的鬼！
不过这种事，对于贾母，又或是贾政贾赦这种人来讲，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别说一个袭人了，就是十个袭人，他们送进去也不会心疼。
左右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值当个啥？
“祖母，能不能让他们换个人？”贾宝玉，用极小的声音，在老太太的身边嘟囔道。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这是皇命，你还敢违抗皇命不成？”尽管贾宝玉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让贾政听到了。
贾政一听自家儿子的话，立马就发飙了。自家这个儿子啊，实在是被老太太宠坏了，眼前这是什么事情，还容得你讨价还价吗？
真要是敢换一个，搞不好一个欺君之罪的大帽子下来，他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太这次罕见的没有出声，孙子刚刚说的话，她就当没听见。
她就是再宠这个孙子，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惯着他。可老太太又看不得孙子受委屈，左右无奈之下，只好装聋作哑，权当自己不知道，也省的心烦了。
宝玉的性子，没人比她更了解了。现在可能哭哭啼啼舍不得，你看着吧，用不了个把月，他就能把人忘到天边去了。
到那个时候，新的姐姐妹妹一来，他哪来还能想起从前的袭人来？
半个时辰后，袭人和彩玉，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战战兢兢的跟着宫里来的人，上了一架马车。
彩玉其实还好啦，本身脑子就不大灵光的她，其实烦心事也不多。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一点儿都没觉得害怕。
林黛玉已经告诉她了，她这次被接到宫里去，八成就是让她去伺候林沐的，这还让她有些小兴奋。
那可是皇宫啊，她这次沾了主子的光，能够去宫里逛逛，这让她内心激动不已。
相比于她的激动，袭人可就痛苦多了。
本来她在贾宝玉身边待的好好的，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家里人的认可程度，都让她觉得挺满意的。
太太都跟她说过，以后只当她是宝二爷的屋里人，将来等她的宝二爷长大些了，他们再圆了房，以后可不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可是天降霹雳啊，突然之间，曾经的那些幻想，一下子就如同泡影一般，被人给戳破了。
袭人回想着刚刚出府门的那一刻，她感觉好像有一把刀，在她的心头慢慢的割，让她痛彻心扉。
八成是回不去了，自己的命运，真跟那漂流在河水中的花瓣似的，只能随波逐流。
只是曾经她以为岸上的景物就是她的归宿。现如今看来，那终将成为过往，成为她的一段美好回忆。
“到地方了，下车！”袭人的思维被打断，她战战兢兢的跟着彩玉下了车，然后就是通过进宫前的一系列检查。
索幸，两个人都是完璧之身，这让检查她们的人还算是比较满意。
虽然这俩货进来不是当宫女的，但是理论上来讲，但凡是进了这座皇宫的女人，那都是皇上的。
谁敢保证，皇上哪天喝多了，不会让她们得了机会呢？
到那个时候，万一这俩人不是完璧之身，那倒霉的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经过了层层检查，两人最终被人带到了林沐这里。
一看见林沐，彩玉当然是极为兴奋的。她轻呼一声：“少爷”，人就跟个扑棱蛾子似的，一下子就到了林沐的身边。
至于袭人，就站在林沐的对面，呆呆的看着他。
“呦，好久不见哪，袭人姐姐，怎么样？我那天说的让你换个职业，你现在想好了吧？哈哈哈哈！”
袭人被林沐的笑声，气的恨不得冲上来掐死他！
等到林沐笑够了，这才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对着袭人说道：“袭人，跪下！”
已经做惯了奴婢的袭人，虽然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跪了下去。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反抗吗？
不说这里是皇宫里，容不得她造次，就算是在皇宫外面，以下犯上那也是重罪。
对面的林沐年龄再小，人家也是主子爷，他的父亲是朝廷的三品官，妥妥的重臣了。这样的人家，弄死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跟碾死个蚂蚁一样简单，根本就翻不出浪花来。
“打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子了，我让你干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干什么，不得埋怨，不得反抗，要是干不好，我就把你卖到烟花柳巷去！听清楚了吗？”
“奴家的身契在贾府，怕是少爷你想卖了奴家，还得贾家点头才行。”
“哎呀，你个小丫头还不服气啊！呵呵，你信不信，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大小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敢跟我顶嘴？反了你了！”
林沐装作张牙舞爪的，吓唬着眼前的这个袭人。
他能理解这个袭人的不甘心，这种事，搁谁身上，谁都不可能立马甘心的。
不过为了他的老姐，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是么？
假如总要有一个女人受伤的话，那肯定不能是自家的老姐也就是了。
唉，自己的姐姐自己疼。
眼前的这个袭人要怪，那只能怪自己没个好出身，好弟弟了。
“少爷是要打杀了奴婢吗？怕是在这皇宫里，少爷也不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袭人依然硬气，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再硬气，也就是嘴上说说痛快话，真让她干什么，她又能干什么呢？
“呵呵，袭人啊，你怕是没怎么出过门，对外面的世道没见识啊。你都说了，这里是皇宫，因此这里折磨人的法子，那可不要太多了。
你信不信，我只要肯出十两银子，有的是人会好好招呼你的。”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呜呜呜……”袭人崩溃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到了如今，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看着哇哇大哭的袭人，林沐对着一旁看傻了的彩玉交代了一句，人就转身进了房间了。
一个丫鬟而已，而且还是个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鬟，现在被自己“摧毁”了意志，崩溃大哭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再给她两天，等她彻底认了命，自己就可以开始教导她了。
林沐相信，终有一天，这个小丫头是会感激自己的。
毕竟，当贾府的姨太太能有什么出息？别的林沐可能不记得，但红楼梦的结局，可是白茫茫一片很干净的！
你想啊，都白茫茫一片了，那么里面的人估计也都挂了。自己这是提前救她逃出生天，她不感激自己也就算了，哪来的脸哭？
不能惯着她！
一连两天，林沐每天都要接待三五个病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宫里的一些太监或者宫女，他们这些人也是可怜，平时有个病有个灾的，想看看也是不容易的。
现如今有了这么个看病的地方，尽管这个大夫收费高的吓人，但不得不说，医术还是没问题的。
特别是他开的药，不但不用熬药，而且大多都是吞服的，效果也好的出奇。
虽然才两三天的时间，大多数病人吃了林沐的药，都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毕竟西医嘛，讲究的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效果立竿见影那也是社会需求。
这天，在屋里不吃不喝熬了两天的袭人，终于从屋里主动出来了。
先是洗漱一番，又吃了东西，现如今跟彩玉一样，站在林沐的身边，看着他给别人看病。
看到这位袭人终于低下了骄傲的头，林沐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有所缓和。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林沐每天就是坐在这里：问诊，开药，下一个……。
这天，林沐接待了一位比较特殊的病人，说她特殊，倒不是对方是什么高贵的身份，而是她来看的病有一些特殊。
“姑娘，您确定您要这个方面吗？”给对方把完了脉，林沐就直愣愣的看着对方，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是自然，三两银子的诊金我都付了，难不成我还能跟你说笑？”
“可是姑娘，您是不是对怀孕这种事儿有啥误解？
您还是处子之身，您要想怀孕，起码您得先找个男人吧？
您这跑来找我问诊，我能怎么办呢？”
“大胆，你这小大夫好不晓事，李选侍月前已得皇上宠幸，获封选侍，你怎么如此信口胡言！”
林沐的话一出口，对面那个“病人”的侍女，开口就批评起了林沐来。
“额，这位……选侍，麻烦您出门左转，那边有条河，谢谢。”
什么意思？众人懵逼中……。
“噗呲”
袭人实在没忍住，突然就笑出了声响，吓得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