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又一枚符文
“那些机械傀儡太强大了！”
“纵使诸多前辈拼死阻拦，也只是勉力支撑！”
空露出惭愧之色：“我当时胆怯了，想要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逃到外界。不管以后会是什么下场，但总比丢了性命强！”
“但是祖祭空间坐标被遮掩，若非数名永恒真神合力，否则根本无法打开通往外界的通道。”
“而那时各部落的长老都在战斗之中，根本无暇分身。我眼见无法逃走，在森猿一脉大长老的提醒之下，这才来到这片空间之中，试图唤醒您。”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空看向祖兽，双目之中露出希冀之色，急切的道：
“老祖宗！族人们正在艰苦奋战，您快帮帮他们！”
祖兽面沉似水，并不回应，只是盯着空看了又看。
空被看得心中慌乱，忍不住道：“老祖宗，您神通广大，可否告知晚辈外面的战况怎么样了！”
祖兽又看了片刻，这才合上双目，轻声道：“都死了。”
“都死了？”
空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他面色犹豫，双目之中布满了绝望，但在眸子最深处又留存得有一丝希冀。
“都死了。”
淡漠如祖兽，语气竟然都有一丝惆怅，他像是在轻轻告诉空，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们都死了。”
“我的八脉子孙死得干干净净，那些机械傀儡被我一念覆灭。”
八大部落幸存之人，最强者不过八阶真神，已承担不起祖兽后裔之名。
故此，在祖兽眼中，自己确实已经算是“绝后”了。
当然，除了眼前的空。
念及此处，祖兽伸手遥遥一点。
嘣，嘣！
数声轻响在空的耳边响起，而后束缚一松，他自虚空之中跌落。
不过他很快稳住了心神，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恢复神体的宝材服下。
空只是气息悄悄恢复，便请命道：
“老祖宗，晚辈斗胆，请您送我出去！长老们于我有活命之恩，我要去搜寻是否有存活的族人，我要庇护他们，不使各脉血脉断绝！”
空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话有指责祖兽的嫌疑，但是他不得不如此。
他在赌！
如今祖兽将将苏醒，正是要用人的时候。
无论是收集恢复神体的宝药，还是提供大量的信仰之力，他都需要一个能传达他意志的代言人。
这个代言人要可靠，要有能力，要能让他省心！
而空恰好样样都符合祖兽的要求。
他从前便是祖兽后裔中天赋最高的存在，如今更是祖兽后裔中仅存的永恒真神。
身份、境界他都不缺，而今空需要的，是让祖兽看到他的“忠诚”。
空原本忠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祖兽现身之后，他需要首先忠于祖兽，而后才能是其他。
空的表演看似情真意切，实则有着诸多破绽，很容易便能拆穿。
比如，他是如何得到如此数量的本源精血的？
要知道，先前他一股脑儿燃烧的本源精血可不少，最少的一脉也有堪比一两名永恒真神全部精血的量。
而本源精血极难保存，几乎不可能由上一次祖祭留存到下一次祖祭使用。
各部落也不可能抽取族中强者如此多的精血，哪怕是对祖祭最为上心的焱狮一脉。
又比如，祖兽真灵可还在他身上，虽然被层层封印，但真灵本就飘渺，祖兽又深不可测，难免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又比如，八大部落的祖器为何会在他的手中？八大祖器又为何重新形成不完整的混沌石塔？
祖兽苏醒得是在突然，空又被抓了个现行，他只有一个筹码，那就是此时的他对祖兽来说十分优质。
但至于份量如何，能否抵消他的所作所为，这便不是空所能掌控的。
他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价值一些罢了。
果然，祖兽瞥了空一眼，淡淡道：“你倒是有心了。”
一道混沌气流落下，将空笼罩在其中。
无数精纯的能量奔涌而来。
空大喜，连忙操纵神体呑吸起来，只是片刻功夫，他的气息又恢复到了巅峰时刻。
只是，此时混沌气流仍然没有离去的意思。
空身前的能量修炼浓郁起来，最终化成实质，凝聚成一枚黯淡的符文。
符文浮空而起，径直飞向空的眉心，却见空体表金光一覆，将符文阻拦在外。
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是空认得，这是一枚混沌符文。
而混沌符文就没有普通一说。
因此，无论祖兽想要做什么，这枚符文都不能随意纳入神体。
被空拒绝后，这么枚符文也不消散，就这么停留在空眉心前三寸。
混沌气流也仍然将空笼罩在内。
奔涌而来的能量更磅礴了，堆积之下，又开始形成颗颗黑色晶体。
混沌气流之下的空间是有限的，但能量滚滚而来。
不多时，空已经感受到了空间的拥挤，他脚下形成一片能量结晶，将他的双脚禁锢。
空稍稍用力，没能挣脱结晶的桎梏。
他沉默片刻，随即神力燃烧起来。
可是他身上的神力火焰刚燃起就熄灭。
能量结晶以极快的速度向上蔓延，而且越是堆积，它越是牢不可破。
不多时，空的双膝已不能动弹，致密的能量无时无刻不在挤压他的双腿。
先是剧烈的疼痛，疼痛之后是麻木，是毫无知觉。
空心中轻叹口气：“果然没能得到祖兽的信任啊！”
就在此时，他的腰间也失去知觉，随后能量结晶转眼就在空的胸前凝结。
见状，空不再犹豫，撤去神力。
他体表的金光消散。
不再受到阻拦的符文顺利没入空的眉心。
此后，将空大半个神体都包裹住的能量结晶迅速消融。
混沌气流退去。
仿佛无事发生。
符文融入神体之后，空只觉得眉心一凉，心中出现一个模糊人影。
空大惊失色，试图驱逐这道人影。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这道人影都丝毫不受影响。
在某一刻，空忽然对上了这道人影的双瞳。
无数讯息从这双眼睛涌入他的脑中。
那是一段比他数万纪元的生命还要久远得多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