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称帝从被陷害谋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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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莫狱丞的供述(二)

莫宏远内心挣扎了一番,几息后无力的说道:“进了‘望云院’。”

望云院,那个年初才建成的望云院。

李重润快速回想,无论怎么样翻寻,最终只找到了望云院的东家姓宋,具体名字并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名蜀地的富商,传言时常出入达官贵人府上。

当然,传言在张易之府上举办宴席时,也会有这位宋姓商人的有一席之地。

想到此处,李重润打算等陆志处理完“酒香酒肆”的事情,寻过来后找他了解一下,看看陆志知不知道望云院的具体情况。

同时了解下那些商人的情况。

“接应的人是谁。”李重润沉声对莫宏远问道。

莫宏远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比死了还难受:“没有接应的人,他还是付了银钱才得以进去。”

望云院进门需要付十文钱这一点李重润倒是知道。

毕竟里边集齐各种各样的杂技、川剧等一系列当前时代观赏性极强娱乐项目。

而自古至今,作为一名商人,自是不可能放过一切赚钱的可能。

这样的安排同时也杜绝了想要“白嫖”的普通百姓。

“这么看来,他并没有让你跟进去。”李重润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同时仔细观察着眼前之人的反应。

莫宏远点了点,无声回应。

发觉无论是神态、表情,又或是肢体语言都没有说谎的可能后。

李重润陷入了沉思。

这么看来,徐源是在进去之后才有人接应,可是‘望云院’占据了大半个坊间,里边的房屋不计其数,加上人来人往,实际掌控者又是张易之。

李重润顿感压力。

也不对,按理说徐源这时应该还在‘望云院’,毕竟这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张昌宗、张易之而言,时刻掌控着徐源才最为保险。

理清思路,李重润打算接下来去探查‘望云院’。

只是眼前之人得先做出安排。

他不由抬手的微托起下巴。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莫宏远自始至终都认为是跟着我“谋反”,严格意义上说,哪怕被审问他也只知道是我指使徐源招揽他。

我招揽他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照顾一些被各种原因进入司刑寺大牢的人。

而且,在张氏兄弟的安排里,他们明显早就做好了安排,做掉莫宏远,以此斩断知晓徐源去向,最容易被发现,逮捕的人。

这样一来,哪怕司刑寺大牢那位“替身”暴露,在运作下,论渎职罪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徐公。

当然,既然他们选择杀人灭口,那么必然是不希望牢里那位暴露,安心的顶着“徐源”的名份死去。

嗯,如此看来,徐源对张氏兄弟理应还有用处,不然没必要这么麻烦将人换出去。

直接在牢里弄死,过河拆桥便是。

而一旦莫宏远被押回司刑寺,张氏兄弟必然会做出别的安排,并且再度转移徐源。

那样一来我无法再知晓徐源的去向。

而且,最好是连同突厥留在洛阳城联络张易之、张昌宗他们的人一网打尽。

最好是确认了突厥的奸细是不是在望云院,再做行动。

嗯,敌在明,我在暗,一旦确认徐源与突厥奸细的位置,马上让徐公派人动手。

现在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李重润思绪纷成间,无论如何,都觉得莫宏远死在这次“混战”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李重润心里又犯了难:

药铺门口的羽林卫以及平昭寺、聚财庄的人都知晓徐源的伤口在哪。

如果我动手,必然是封喉或者刺穿胸膛。

而武三思极大可能是与张氏兄弟合作,那里聚财庄的人进了司刑寺大牢,派人了解过程

并不困难。

如果仵作验身过程中发现新的伤口,必然引起他们生疑。

渐渐的,李重润冷冽的目光看向了莫宏远缠着纱布的腹部。

身为狱丞,见过极多的凶悍嗜杀之徒。

但依然对李重润散发的杀意感到颤意,更不清楚眼前的年轻男子为什么突然迸发出如此浓烈的杀意。

“你…你要做什么。”莫宏远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

“你想顶着勾结邵王,意图谋反的罪名死去,还是顶着调解‘平昭寺与聚财庄,死于这二者因钱财而混战’的名头死去。”

李重润冷峻的话语令莫宏远如坠冰窟。

“意图谋反,祸及家人,男丁重则斩首,轻则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终生沦为玩物。”李重润不带感情的话语不断摧残莫宏远求生的念头。

“顶着调解,因公而亡,死后不仅不必担罪,还能福庇子孙。”

听到这句话,莫宏远整个人瘫软,像是失去了生机的人。

“为什么,你又怎么保证。”刚问出口,莫宏远,联想到陆志与眼前之人今日上午做的事情。

也明白过来,这二人怕是已经发现了徐源被调换,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低喃道:“也是,你的主子是徐公,徐源从牢狱被换走,一个谋反案主要从犯要是……”

意识到眼前之人清楚这件事的后果,旋即低哼苦笑了两声:“望你不要食言。”

“我会转达给徐公。”李重润平静回答,心里却是沉重的补了一句,最终如果我能自证清白,你的罪名应该是官官勾结,谋害皇室宗亲。

李重润收起架在莫宏远脖子上的刀,让刀身垂直落下,将刀柄摆到他面前。

自知自己已走上绝路,没有生存可能的莫宏远伸手解开缠住小腹,染着血的纱布。

作为狱丞,他知道自己身上不能多出其他的伤口,否则眼前的年轻男子先前也不会盯着自己的小腹。

他的额头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咬紧了牙关,接过了李重润手中的刀。

李重润退出两步,听着沉闷的忍痛声,随即看着眼前之人缓缓倒在床上。

确认没了气息,将刀重新插入刀鞘,扶起莫宏远,重新缠好纱布。

他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也让自己的语气带着一丝慌乱,冲楼下高声嘶喊道:“大夫,大夫...”

听着“噔、噔、噔、”急切上楼声,还有被绊倒一次而发出的哎呦声。

李重润便知晓此时那名大夫的心情。

不管出于正常反应,还是其他,他奔到了楼梯,将楼梯中间的扶着扶手的老者扶了上来。

检查过后。

看着躺在床上死去的官员,小老头显得十分慌乱,嘴里不断低喃:“这...这...”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很是担心眼前的人会以为是因为自己医术不精,才治死了人,同时,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这帮狗养的,回了司刑寺,老子一定要汇报给徐司刑寺卿,让他为莫狱丞主持公道。”李重润适当的骂了一句。

白发苍苍的大夫看着一身布衣打扮,腰间却挂着“司刑寺”腰牌,骂着市井脏话的年轻男子,心中舒了一口气。

对于不远处“酒香酒肆”发生的事情他自是知道,当然,令他安心的是那个三次被“下狱”,现在又担任司刑寺卿,为许多受冤之人平反的“徐无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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