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儿
“那是那是，既然是朝廷的公事，世子殿下自然不可能懈怠。”
“不过世子殿下这路途遥远，也的确是辛苦了，在下也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世子殿下休息的地方，还安排了一些东西，希望世子殿下能用的习惯。”
赞善王不怕朱瞻坺，但是害怕大明朝廷，所以他也不得不低头。
不过，这本是缓解气氛的客套话，朱瞻坺却顺着说了下来。
“倒也是。”朱瞻坺一边说着，一边扭了扭脖子，一副很是劳累的样子。
“这进藏之路和去关西七卫实在是不一样，不仅翻山越岭的，气候也越来越寒冷，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本世子觉得要不赞善王先让我和我的护卫们休息一下？毕竟茶马互市也是大事，万一要是状态不好，轻点出了问题，你我二人怕是都扛不住的。”
“呃……”赞善王闻言语塞，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顺着朱瞻坺的话说下来。
“世子殿下说的是，那在下就不多打扰殿下了，殿下早些休息去吧？”
“告辞。”朱瞻坺也不墨迹，直接起身，拱了拱手后转身离开。
……
和赞善王的第一次见面，算不上不愉快，但也绝对算不上好。
对于乌思藏都司以及西藏八王，朱瞻坺其实没有掺和他们自治的想法，就算是有，那也不是现在。
但是他由不得别人压着他一头。
因此，到了第二天，朱瞻坺也没有主动去找赞善王，甚至都没有出门，而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十天。
到了第十天，随着护教王的到来，赞善王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禀世子殿下。”
赞善王给朱瞻坺准备的房间外，朱明躬着身子敲了敲房门，低声说到。
“护教王到了灵藏，赞善王派人来禀告殿下，同时想问您是不是要出去接见一下？”
“嗯，我收拾一下就出去。”房间内传出了朱瞻坺的声音。
……
晾着赞善王，并非是朱瞻坺所愿，但是奈何赞善王一上来就强调朵干都司和乌思藏都司的羁縻性，这就让朱瞻坺不能忍了。
你要是唐朝时期的吐蕃，那没什么，你有资格狂，但随着气候变冷，就连赵宋都能暴打你们设立陇右都护府，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嘚瑟？
就算是这些都不算，随着以后气候越来越冷，你们怕不是要更加依赖朝廷的赏赐和赈济，你还狂个勾八？
依旧是十天之前的那个会客厅，只不过区别在于今日赞善王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和护教王坐在下首位，正在交谈着什么。
“我等拜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福寿安康。”
见朱瞻坺走了进来，赞善王和护教王同时起身，微微欠身行礼。
“二位免礼。”朱瞻坺摆了摆手，但脚下却顿住了。
看了看周遭，最终在护教王下面的次首位坐了下来。
那一瞬间，朱瞻坺从赞善王的脸上看到了尴尬。
“世子殿下远道而来，我等没能提前迎接，还望世子殿下见谅。”
护教王不明所以，但为了表示尊敬，还是微微挪动了几步，走到了朱瞻坺微微下面一点，然后躬身说着。
“十天前，在下收到了赞善王派人送来的消息，得知世子殿下已经抵达灵藏，于是便立刻派人将今年的货物全部都带上，连夜赶来。”
“为表此前未能远迎之过，在下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还望世子殿下不嫌弃。”
“护教王这是哪里的话？”对于护教王的低姿态，朱瞻坺很是惊讶，他不知道是不是赞善王提前通过气了，但这并不妨碍。
“这茶马互市，从来都是朝廷派人入藏，没有说让你们出去的道理，虽然此次是本世子带队，但这一切都是遵循朝廷的制度，护教王何过之有？”
“只不过，本世子听闻这两年乌思藏都司的天气比较恶劣，牲畜冻死的情况较之往年要更甚不少，不知道茶马互市是否会影响到百姓们的民生？”
“影响多少是有些影响的。”护教王闻言苦笑着说道。
“不过也不能影响茶马互市，若是没了茶叶，人就病恹恹的，最终怕是也熬不过冬天，虽然我们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有没有向朝廷上书呢？”朱瞻坺紧接着追问道。
“自然是有的。”朱瞻坺不说还好，这一说，护教王的脸色更加苦涩了。
“但是世子殿下您其实更清楚，朝廷这两年连年打仗，再加上下西洋等很多花费，国库也不是很充盈。”
“这边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寒冷，朝廷的赈济也宛如掉入了无底洞一般，虽然有所缓解，但终究是声音太小。”
“我们也都知道，所以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这也不是朝廷之过，实在是雪灾不让百姓们过好。”
……
听了护教王的话，朱瞻坺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道随着小冰河期的到来，乌思藏都司会很难受，但没想到现在就这么难受了。
“这样吧。”思虑良久，朱瞻坺终于是开了口。
“眼下我已随我父亲就藩云南，能做的事情不多，不过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的。”
“首先，今年的茶价，我也就不多说了，就按照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和八十斤来算。”
“诶！”看着护教王一脸激动，朱瞻坺赶忙伸手打断。
“护教王也应该清楚，茶马互市的价格是朝廷给的，我之所以能这么做，是因为此前关西七卫不听话，总是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影响大明在外的名声。”
“因此，我对他们也算是小惩大诫，警告了一番。”
“眼下我虽然照顾到乌思藏都司这两年比较难，愿意放开一些，但不能超过朝廷所制定的价格，我最终还是要带着朝廷所给出的最后数字回朝复命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护教王连忙点头称是。
“世子殿下愿发仁心，就已经是乌思藏都司百姓之幸了，怎么敢让世子殿下为百姓们扛着呢？”
“理解就好。”见护教王很是通情达理，朱瞻坺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云南那边畜牧业虽不如草原，但也终归算是有些底子，护教王可以考虑出一些幼崽，我让人在云南那边帮着养着。”
“当然了，不可能一换一，暂定就三换一吧，三头幼崽换一头成年的牦牛，这些牛也不运回来了，等到了茶马互市的时候就直接抵扣。”
“不过护教王不用担心，不管是养得好与坏，这头牛都会算在茶马互市里，定然不会让你们亏的。”
“真的吗？”不仅是护教王，就连赞善王也瞪大了双眼。
要知道，牦牛一般在六到七月份产仔，幼崽生下来就面临寒冬，死亡率很高。
三头幼崽换一头牦牛，不仅不用他们喂养，还保证结果。
这种好事儿，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