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五方财神奉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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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儿?玉儿!

湘西,一辆慢悠悠向前行进的驴车上,白川有些茫然地看着路边缓缓倒退的树木。

他此刻还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财迷心窍了,会答应廖忠亲身前往清河村,去讨要控蛊秘法。

本来说好只做嘴强王者,指指点点;结果却稀里糊涂地成了代打,帮人上分。

要不是徐四和廖忠俩人,以将公司晨会改成祭拜财神为诱惑,白川压根就不会被他俩给推上前往西南的飞机。

毕竟,为神明拓宽获得信仰渠道,堪比古代朝廷上的开疆拓土,可以算是大功一件了。

虽然白川认为家族秘法是否真的能够成仙尚且存疑,毕竟,他家里人除了活的长一些,身体好一些,没听说过哪位祖先白日飞升的。

但不论如何,能增长些实力,也是好的嘛。

但如果早知道廖忠联系西南大区,给白川找到的向导是这个东西,白川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看着那个欢快地在驴车上的草垛里欢快打滚的玩意儿,白川感觉自己脑门子突突的,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个正如脱缰野狗一般撒欢的家伙,有着一头亮金色的长发,一张雌雄莫辨的俏脸上,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纤细的四肢不时地在空中挥舞,整个人开心的不行,一边闹腾,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

此人正是名传异人界的乐子人,到哪都受人待见的二尾子,鼎鼎大名的西南混球儿,学艺百家的王震球。

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玉儿哥哥”的叫喊声,那娇滴滴、滑腻腻的声音,让额头上青筋绷起,险些就抽出赵大爷那九节钢鞭给他天灵盖来上一下。

这货跟白川的恩怨,由来已久。

自打五年前,王震球知道了白川家的秘术后,就不停地缠着白川,要学白家的奉神秘术。

毕竟他跟白川,一个是演神,盗取神仙权能,最后取而代之;一个是奉神,对上神进行祭祀和侍奉,求神仙赐下能力,期待大佬哪天开心了,给个编制。

用徐四的调侃来说,一个在山里站着打劫的,一个在城里躺着打工的。

所以在他得知了白家的家传秘术后,就找上了白川,用尽了各种方法软磨硬泡,包括但不限于直接用钱砸的正面强攻、泡白川店里的小伙计的曲线救国、假扮白川同性伴侣试图入赘白家的暗度陈仓等。

总之一句话,这玩意就跟趴在脚面上的癞蛤蟆一样,它虽然不咬人,但它贼膈应人啊。

对于这个越打越兴奋,杀又杀不得的玩意,白川在不胜其烦后,多少还是教了他一点奉神的本事。

但是吧,奉神之时,需要对神保持崇敬,至少也要保持尊敬。

可王震球用的,本就是篡夺神位的手段,再加上性格使然,怎么可能对所谓的神有所尊敬。

不藐视,已经是尽他最大的努力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王震球被雷劈了。

焦黑焦黑,浑身冒烟的那一种。

然后,王震球又舔着脸回去纠缠白川,非说是教的有问题。

忍无可忍的白川,直接削了王震球一个月的财运,让这小子依次经历了银行卡被冻结调查、钱包莫名其妙丢失、工资打错银行卡以及施法道具损坏等事情,愣是啃了一个月的白萝卜,才勉强活了下来。

这么一折腾,王震球倒是暂时老实了,但从来不肯吃亏的他,把白川的外号和其中故事传遍了整个异人界,弄得白川被人嘲笑了好久。

是的,就是“玉儿”这个略带女性化的外号。

这事儿还得从白川的家传秘术说起。

他们家这门秘术,在异人界,有个戏称,叫“认干爹”。

都是找个更厉害的求庇护,大差不差。

对于这种说法,白家人倒也并不忌讳,修仙嘛,不寒掺。

你看龙虎山老天师,不还得给太上三清什么的上上香吗?

而白川的外号,是从他选上神的事儿里面演化出来的。

白家的秘术的入门仪式,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举行的。

每当白家有孩子满月后,都会由其母亲带着,在他们家的神祠中居住一月,以孩子哭闹时间的长短,来判断孩子的天赋。

若是孩子哭闹不止,那说明没有神明看得上这孩子,将来只能试试土地公、山神这种灵君等级的小神小仙。

若是孩子不哭不闹,反而咯咯直笑,那便说明有神仙喜欢,在哄孩子玩,在将来选上神之时,便有机会跟高级神明结下契约。

而白川,可以说是这一代里最出众的孩子,整整一个月时间愣是没哭过。

白家老爷子听闻后大喜过望,只等着孩子大些后,白家就能再添一位能礼奉正神的天才了。

不出意料的,在奉神仪式上,对于白川的供奉,多位正神争相回应。

哪知白川这小子语出惊人,说要选就选官儿最大的,他要选玉皇大帝!

还没等他家老爷子反应过来,直接晴空降下一道闪电,把白家神祠给劈倒了一半。

吓得白老爷子腿脚都利索了,愣是从轮椅上蹦起来,指挥着族人举行了九天九夜的祭天仪式。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白川,也被老爷子吊在神祠里,每天三通打,整得皮开肉绽。

索性,天上的神仙们似乎度量很大,没有跟白川计较,最终他还是跟五方财神看对了眼,定下了奉礼的上神。

而白川“玉帝干儿子”的说法也不胫而走,作为各个长辈的谈资,很是火了一段时间。

最后,因为他姓白,人又长得俊,这个说法也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的“玉儿”。

在这件事儿被王震球知道后,就成了他嘲笑白川的主要手段,每次两人遇到后打嘴仗,最后总会变成“玉儿哥哥”和“你被雷劈过”这种循环。

“玉儿哥哥,看在我主动申请给你当向导的份上,你再给我讲讲呗?”王震球轱辘到白川脚边,仰着那张雌雄莫辨的俏脸,笑嘻嘻地开口道。

“滚!”白川一脸嫌弃地抬起脚,照着王震球的脑袋,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

“踩不到,嘿嘿,踩……诶?”王震球动作极快地打了个滚,滚到了驴车的另一侧,很幼稚地冲着白川做了个鬼脸挑衅,然后就感到热裤的口袋里突然一松,低头一看,就看到他那个小兔子钱包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从车上滚下去,弹了两下掉进了路边的水渠之中。

“啊……”王震球看着那疾驰而去的钱包徒劳地伸手抓了两下,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可怜的小兔子顺着沟渠缝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笑容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白川脸上。

虽然他知道王震球也不在乎那点钱,但总归是出了口气,舒服了。

王震球气鼓鼓地回头,两个腮帮子好像含了松果的松鼠一样,眼中的谴责之色溢于言表。

“破财嘛,你懂的。”无视了王震球脑袋顶上那浓郁的财运金光,白川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开口就来,“总比一会进了林子,引发什么伴生事件要好得多,对吧?”

“我不信!”看着白川那左右飘忽地眼神,王震球腾的一下从草垛上弹了起来,冲着白川就扑了上去,伸手就要掏白川的钱包。

白川仗着手长,按住了王震球的脑袋,不让他那双挥舞成旋风的爪子靠近自己的口袋。

“吁——”就在白王二人掐架的时候,一路上饱受二人摧残的赶车大爷拉住了驴子,“娃儿,到地方啰。”

“啊?”白川和王震球从草垛后面伸出脑袋,看着眼前那因茂盛树冠,而显得漆黑幽深的森林,一脑门子问号。

“再往里走就是苗寨的地盘儿了。”老头一边操纵着驴车转向,一边解释道,“这种要命的地方,老头子我可不敢进去。”

“你俩娃儿不听劝,非要去,那就自求多福吧。”老头叹息似的摇了摇头,“啪”的一声甩了鞭花,赶着驴车慢悠悠地走了。

留下白川跟王震球俩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