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古灵阁的遭遇

拉环领着哈利二人钻进了一道侧门，门后方是一条向下的又窄又潮湿的石头通道，燃烧的火把提供了有限的照明，等到哈利数到七十七格阶梯的时候，他发现脚边陡峭的道路变得平缓，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铁路轨道。

拉环吹了一声口哨，一辆无人驾驶的小车便沿着铁轨向他们驶来。

不等哈利他们坐稳小车就开动了，紧接着哈利就真切体会到在现实世界里坐过山车的感受。一开始他们只是沿着铁轨不断下落，紧接着左转、右转、爬上、爬下，不知道驶过多少个岔路口以后哈利隐约嗅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如果不是某些能穿越时空的小狗狗在追赶着他们的话，哈利猜测这古怪的气味应该就是由海格口中的“古灵阁里的龙”散发出来的。

“海格，我想古灵阁里应该真的藏了一条龙！”他兴奋地朝着海格喊到。

可是巨人只是面色铁青地紧紧扶着小车的栏杆，“是的，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他的嘴唇像是被铁钳夹了一下一样紧紧抿着，“不要再问我问题了，哈利。”

“看起来海格也会晕车。”哈利判断到，这在混血种里是非常罕见的，昂热校长那种老得快入土的家伙都能在过山车上调戏女学生，而看起来远比他魁梧的海格却表现得十分糟糕。

“或许巫师的体格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强。”哈利原来还以为巫师都是甘铎福或海格这样一手法杖一手宝剑的猛男。

冰冷刺骨的空气源源不断地打在了哈利脸上，但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睛试图寻找龙的踪迹，不过古灵阁底下可能埋着某种巨型的炼金法阵，他花费了远比平时更大的功夫才点燃自己的黄金瞳，而且哈利发现自己很难调动起体内的言灵。

“看来古灵阁的防盗做得不错——至少比学院的冰窑强。”哈利默默想到，卡塞尔学院底下号称不可攻破的冰窑光是在他大一的时候就闯进了不止一波入侵者，而古灵阁据说自创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失窃的记录。

“该死！为什么这大家伙会失控！”忽然，拉环失控地大吼起来，远处一团不起眼的火光正在快速朝他们接近，很快哈利就看清了火光后面的巨大轮廓。

那是一头龙！一头口吐着火焰，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脑袋上长着青铜色犄角的真正的巨龙！

“匈牙利树蜂！”海格先是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扯过哈利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匈牙利树蜂是所有火龙里最危险的一种，它们的脾气远比其他火龙暴躁。”

火龙用自己长满尖刺的尾巴横在铁轨中间轻易挡住了小车的前进方向，这让拉环的尖叫声又往上提了几个调，然后它同样长满了尖刺的蜥蜴一样的脑袋凑到了小车前面，黄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众人。

“雏鸡、鲜羊乳...不对！匈牙利树蜂最爱吃的是绵羊肉！”海格不停地在风衣的口袋中往外掏着东西，大把哈利说不上名字的小玩意被他拿出来然后又随意扔向车外。

“找到了！”巨人终于激动地拿起一块干瘪的肉干，努力地从他粗犷的大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好孩子，快吃吧......”他把肉干递到火龙脑袋前面，拉环蹲在小车距离火龙最远的角落里抱着脑袋像个患了歇斯底里的老妇人一样吼叫着。

火龙瞥了眼海格手上散发着异味的肉干，然后十分不屑地吐出一道响亮的鼻息将它吹飞，黄澄澄的竖瞳继续盯着海格——准确来说是海格身后的哈利。

“绝不！”海格也发现了火龙的目光，“你想都别想！”他十分坚决地朝着火龙吼到，哈利却从巨人腰间挤了过去，在海格把他拉回来之前站到了火龙面前。

“嗨...额，我是说你好。”哈利在卡塞尔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太过理想，但昂热校长亲自授课的《龙族家族谱系学》却是个例外，这门课程对于学生的龙文知识要求十分高——而哈利恰好善于此道。

火龙听到哈利的话语后先是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然后十分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小巫师的手掌，这一动作让海格大为紧张，甚至下意识举起了他那把粉红色的雨伞。

接着火龙又发出了几声嘶吼，和哈利完成短暂的交流过后就扇着翅膀飞回到黑暗中了。

“哈、哈利...你......”海格长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紧攥着哈利瘦小的手臂，刚才哈利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和火龙交流的时候他几乎都快吓得窒息了，谢天谢地哈利没事，否则海格完全想不到自己该如何向邓布利多交代。

“可能是因为我有火龙血统吧。”哈利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这时海格才注意到他眼中几乎燃烧起来的金色——甚至刚刚飞走的匈牙利树蜂还要亮几分！

“梅林的鼓声啊！”因为过于震惊，海格甚至把胡子（beard）说成了鼓声（beat），他蹲下来几乎是紧贴着哈利的面庞观察起他瞳孔中灼眼的黄金色。

“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凯特尔伯恩教授一定会对你非常感兴趣的！”

“它跟你说了什么？”海格眨着乌黑的小眼睛一脸好奇地问到。

“它很无聊，而且还跟我抱怨了这群吝啬的妖精总是用快老死的山羊冒充羊羔来糊弄它。”哈利当着妖精的面快口直言，丝毫没有给古灵阁留面子的意思。

“先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环又重新站了起来，它拍了拍自己红色制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干咳数声。

“现在，不如让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原先的计划如何？”妖精瞪得浑圆的大眼睛狡黠地转了几圈，“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先生们！”

“不，你们居然控制不住这该死的匈牙利树蜂，要知道哈利......”海格还想和妖精争辩几句，但哈利却扯住了巨人的衣袖制止了他的举动。

海格气鼓鼓地瞪了拉环一眼后不再说话，妖精又打了一次响指使唤着小车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