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一次接触（中）
“哈利·波特！”
伏地魔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样大口喘息着，他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居然久违地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身体，从鼻子中传来的潮湿的腐臭和淡淡的烧焦味是如此真实。
“汤姆，你是否忏悔？”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平静嗓音。
“邓布利多。”伏地魔说出了站在自己身前高大的棕发男人的名字。
时间仿佛回到了1938年的夏天，他回到了十一岁的时候，回到了那个光是提起名字就能让他暴跳如雷的地方——伍氏孤儿院。
“你是否忏悔？”邓布利多又重复了一次，记忆中他年轻时候的面庞还带着凌厉的线条，目光埋藏着不易察觉的冲动。
汤姆·里德尔从一开始就知道邓布利多和他是一类人，不是他们在追逐着野心而是野心在追逐着他们——他们天生就是命运的宠儿。
传进鼻孔里的焦臭味变得愈发浓厚，眼前的衣柜也彻底被熊熊烈火吞噬殆尽，可伏地魔——或者是重返十一岁的汤姆·里德尔却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尖锐的稚嫩嗓音在仅有二人的狭小的陈腐房间内久久回荡。
“邓布利多，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会。”汤姆用手揩过眼眶边上的泪水，他望向了自己稚嫩的手掌——因为长期缺乏营养他的手苍白而缺乏血色，指甲尚未因为长期沉浸在黑魔法当中发生可怕的畸变。
他获得了自己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崭新的健康的躯体，再一次自由地行走在阳光底下的权力，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你是否忏悔？”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庞大的魔力波动甚至令房间内的家具全都漂浮了起来。
“绝不！”汤姆英俊的面庞瞬间变得扭曲，他漆黑的瞳孔中散发出毫不加以掩饰的恶毒。
“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不祥光芒顺着他的指尖迸发，邪恶的致命魔咒直接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高大的身躯失去生机轰然倒地，一如汤姆曾经丢在水沟里的破布娃娃。
“你骗不了我的，波特！”汤姆抬起头朝着天花板大喊到，“你不清楚我的恐惧！我是不会被你的小把戏骗到的！”
孤儿院对面公寓某个恰好能以良好角度观察到汤姆房间的阳台上，黑发男孩放下了手中雕刻着樱花图案的单筒望远镜摸了摸自己上唇的位置——温暖的带着锈铁味的液体正从他的鼻孔中流淌出来。
“果然没那么简单。”哈利随手把手上沾染的血迹抹在德鲁比衬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放到了嘴里。
“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吧，小汤姆。”他眼中金色曼陀罗一样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
忽然哈利的脸色发生了变化，眼前的孤儿院像是中了一发魔邓肯裂解术一样缓缓消失在虚空当中，紧接着空间像是酒吧里堆满了呕吐物的马桶被人按下了冲水键一样变得扭曲，猩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哈利鼻腔中涌出。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实世界禁林的空地上，穿着崭新的绣着漂亮的金色镶边的墨绿色长袍的斯内普烦躁地来回渡步，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望向了眼前的黑发男孩——大股大股漆黑的冒着气泡的液体正顺着他的鼻腔流出落在雪地上，一阵滋滋声后就连埋在厚厚的积雪底下的草地也被腐蚀地焦黑一片。
“你和我说过不会发生意外的！”甚至连哈利紧闭的双眼中都开始有鲜血流出，持续增生的鳞片和外骨骼让男孩正在朝着非人的方向越走越远，斯内普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声质问着眼前的白发老人。
“非常危险的人体变形......”穿着浅绿色睡衣的麦格教授小心地越过地上躁动不安的血迹凑近哈利静止不动的身体观察起来，“像是某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就连我也没见过这种魔法。”
“任何企图通往神奇动物的变形都会导致不可逆的灾难。”麦格教授的嘴唇紧张地失去了血色，就在一刻钟前她刚换好睡衣准备结束一天的劳累，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急促地敲着门的斯内普两位教授却让她的心提了起来，接下来从二人口中得知的消息更是险些让这位格兰芬多的院长晕厥过去。
用着甚至比扑向海格刚炖好的肉骨头还要快好几倍的速度赶到霍格沃兹城堡后，牙牙极为幸运地在一楼空旷的大厅内遇见了邓布利多——这位老人刚享受完佐以他最爱的掺了大量蜂蜜的柠檬水的难得的孤独，牙牙泛黄的带着腥气的牙齿毫不犹豫地咬在了邓布利多最爱的那件镶嵌着银色星星形状彩片的绀紫色长袍上。
所幸邓布利多并未对牙牙动怒并耐心地倾听完牙牙在外人眼里完全没有什么区别的一连串急促的汪汪叫声。之后白发老人的眼神变得十分严肃，他让自己的亲密伙伴福克斯去通知斯内普召集起所有的教授，而自己则率先前往了事发地——禁林。
“不要碰到他们。”邓布利多阻止了弗立维教授踮起脚尖艰难够向悬浮在半空中的黑雾的魔杖，被发现企图以后弗立维教授尴尬地将魔杖塞回了袖口。
“他们在被一种神奇的魔法共同影响着。”邓布利多解释道，“来自外界的任何介入都有可能导致不可预料的影响。”
“可是他快死了！”斯内普咬着牙说到，“该死的他可是你的学生，你怎么能见着他去死？”
“西弗勒斯说得没错。”就连麦格教授也忍不住开口说到，“我知道哈利的血脉能让他借助来自火龙的力量——可是这种危险的变形如果持续太久的话，说不定他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
不等邓布利多说些什么一旁照看着昏迷不醒的奇洛教授的斯普劳特教授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就连她棕黄色的睡帽也不慎落到了地上。
“你们快来看看！”矮胖的赫奇帕奇院长说到，“奎里纳斯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