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苏醒

“那个孩子快醒了。”

“谢天谢地总算醒来了，否则恐怕他就得在霍格沃兹渡过自己的一年级暑假了。”

“都给我安静些否则就立刻出去！”

哈利耳边传来了模糊的话语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某个冬日有着和煦的阳光的下午躺在摇椅上打了一个稍微有点长的盹，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居然有着股说不出的舒坦！

他从未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强大过，仿佛有无数金色的透明泡泡把他层层裹了起来送上被云朵笼罩着的天空，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如今的哈利觉得自己甚至连手指都不用动弹就能轻松将伏地魔如蝼蚁一样碾碎。

“他醒了。”麦格教授有些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利睁开眼睛后快速眨了几下，很快就适应了久违的光线带来的刺激感，他的身边围着一圈的脑袋，有故意板着脸但仍然掩盖不住欣喜的麦格教授、刻意在哈利醒来的时候把眼神转到别处的斯内普教授、挤在病床前眼巴巴望着他的赫敏罗恩还有德拉科，还有踮起脚尖努力往人群中挤的弗立维教授和站在门边微笑着望着他的邓布利多和站在他身边的手里紧紧攥着手帕不放的海格。

“汝等。”哈利华丽的金色竖瞳从人群中缓缓扫过，“既见君王，为何不拜？”他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如君王般的威严。

“哈利你在说什么胡话。”罗恩用像是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说到，“你不会是睡傻了吧？”

“你才傻了。”赫敏先是反驳了罗恩紧接着又忧心忡忡地说到，“我听说一些巫师在进入过于漫长的沉睡以后醒来会性格突变，他们可能是在睡眠中被外界的影响永久改变了自己魔力中的某些部分。”

“他是饮用了过量的福灵剂。”斯内普冷冷说到，“收起你的奇思妙想，格兰杰小姐。如果在霍格沃兹一学年下来的钻研尚未让你学会理性思考而是选择听信某些古怪的传闻，那恐怕我得怀疑你是否在过去的一学年里有真正在这里学到些什么了。”

“别这样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开口替面露委屈的小女巫解了围，“她只是在关心波特先生而已。”

“斯内普。”哈利直截叫出了斯内普的名字，“汝之功绩不会被埋没，救驾之功必得其赏。”他用着如法兰西的路易大王朝着自己的廷臣施加恩惠的语气朝斯内普说到，斯内普那张人见人憎的阴森森的死人脸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就连他那标志性的巨大的鹰钩鼻都差点被气歪了——赫敏敢打包票教授们一定都在暗自窃笑，就连德拉科脸上也挤出了一丝不正常的弯曲不过斯内普骇人的眼神瞪过来以后他又不得不死死咬住嘴唇收敛了笑意。

“波特先生。”斯内普的脸甚至比英伦半岛的天色还要阴沉，“如果你以为自己能借助魔药后遗症肆意妄为那可就错了。”他用力地甩了甩自己包裹在墨绿色长袍外的黑色斗篷——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蝙蝠了。

“其他教授或许会大发慈悲豁免你所落下的课程，但我不同。”他恶狠狠地说到，“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参加考试！如果不合格的话——”他拉长着腔调的样子让赫敏想起了比利时动画《蓝精灵》里的反派角色格格巫——两人都穿着和蝙蝠一样的阴森森的装扮还都有着一个滑稽的巨大的鹰钩鼻，就是不知道过几年后斯内普教授会不会和格格巫一样迎来中年秃顶的危机。

“不合格的话你就做好整个暑假都留在霍格沃兹重新填充你那比巨怪还要可悲的大脑的准备吧！”说完这句话后斯内普就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在了校医室。

“不要怪西弗勒斯，他只是有点...不善于表达自己。”麦格教授说，“当时在场的教授没有谁比西弗勒斯更关心你的了。”

“真正的君主不会计较臣子无伤大雅的些许冒犯。”哈利仍旧是一副狄俄尼索斯附体的模样，恐怕就连麻瓜神话中居住在奥林匹斯山顶上手擒闪电脚踏天马的神王宙斯都没他威风。

“哈利。”体型庞大的半巨人海格在几位教授身边表现得却像是个刚入学的新生一样胆怯和紧张，“很抱歉将你卷进来。”他用力地抽了下鼻子，黑色的油亮的甲壳虫一样的小眼睛里挤出了几滴泪水，“我、我那天晚上不该喝酒的。”他开始大声地抽泣，麦格教授轻轻拍了下海格的腰部，巨人拿起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帕使劲地揩着鼻涕。

“汝不过是命运洪流所裹挟的又一个存在而已。”哈利说，“即便没有汝，余也会与那人相遇。”

“此乃命定之战，汝无需自我苛责。”哈利眼中的金光变得更加璀璨，就连脸颊两侧的龙鳞似乎都在闪烁着光泽。

尽管海格几乎完全没有听懂哈利在说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哈利的话语中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他不会因此失去一位难得的朋友！巨人激动地给了哈利一个拥抱，力气之大甚至让身上覆盖着一层外骨骼的哈利都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汝之行为已是僭越。”他冷冷说到，炽热的黄金瞳内的威压感让海格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瞬间又揪紧起来，“不过，余宽容地原谅了汝的冒犯——下不为例。”

这下就连向来古板的麦格教授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好了哈利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还有虽然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坚持要带一大包的糖果给你，但我先替你保管了——庞弗雷夫人认为在彻底恢复之前不应该吃那些东西。”她挥手把一脸不舍的小巫师赶了出去，弗立维教授像是想单独和哈利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麦格教授身后离开了。

关上病房大门前麦格教授望了眼身上仍保持着大量龙类特征的哈利摇摇头重重地发出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