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点燃复仇之火
阿尔弥娅说完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比起会乱来的手下，对我来说还是完全听从命令的人偶比较方便。”
这样说的同时，她转过身去，将目光落在正躺在桌台之上的赛斯身上。
此刻这名教廷骑士仍旧昏迷不醒。
在阿尔弥娅将他传送回来之前，塞斯便已经遭受了近乎致命的攻击，没有当场死去就已经是万幸。
虽说如此，但阿尔弥娅并不打算就这样直接治愈赛斯。
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方，阿尔弥娅在修复这具身体的同时也开始着手抹去赛斯的自我人格。
“虽然有些对不起海伦，不过赛斯，你也该为自己的鲁莽和愚蠢付出代价了。”
话音落下，赛斯上半身的伤口便被金色的纹路重新填满，表面看上去就像是用黄金重新修补过后的陶器一样。
“很好。”
阿尔弥娅点点头，满意的看着自己这具最新的作品。
“现在的你已经是个品学兼优的好下属了呢，赛斯。”
话音落下，骑士“赛斯”便重新睁开了眼睛。
—
车厢内，露娜回应了亚伦的说法：
“亚伦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所追随的圣女不叫阿尔弥娅，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圣女大人并非是什么可疑之人。”
像是害怕这边怀疑一样，另一边的安娜急忙开口：
“如果没有圣女大人和露娜小姐的帮助的话，我们这群亚人奴隶早就被折磨死了。”
说出这句话时，这名鱼类亚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和大卫都是从弗丽嘉里逃出来的奴隶之一，亚伦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那里遭受了怎样痛苦的对待。”
这样说的同时，安娜竟然脱下了她的上衣，这时伊莲娜才惊讶的发现这名外貌跟女孩无异的亚人从生理特征来看竟然是男的。
“我在十一岁时便被割去了下体，沦为不男不女的异类。”
安娜说：“大卫则是被摘下了半副肝脏，因为那群人听说鱼类亚人的肝脏十分美味。”
“包括其他你没有具体了解过的人也是如此，大家没有一个是安然无恙的。”
如果说乌尔蒂亚王国是歧视和驱逐亚人，那么弗丽嘉则是完全将亚人当做可供娱乐消遣的商品。
亚人被捕捉到弗丽嘉之后，便会被持续注射成瘾性药物和麻药，使其无法逃离关押他们的场所。
那之后奴隶商人们开始进行挑选，年龄大的女性和体格壮硕的男性会被作为孕袋喂下催情药物不断交配繁衍。
年龄小的亚人，男的大多数会被直接阉割，女的则是都会被调教成床奴。
甚至其中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当做食物像牲口一样宰杀。
而且他们就连死后也无法逃离这份悲惨的命运，皮肤和骨头等器官会被割下来继续贩卖给有特殊收藏癖的卖家，脂肪则是拿来做成灯油或者是肥皂，剩下的肉块则是搅碎成肥料或者饲料。
听到这些内容时，就连伊莲娜也没有料想到那座奴隶都市竟然会对亚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来。
“毕竟是不受法律保护而且数量稀少的亚人，所以那群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吧。”
亚伦淡然的语气激怒了大卫，他觉得暗杀者是在漠视自己同胞们的性命。
“亚伦先生！”
大卫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高亢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为何圣女大人说你可以帮助我们，但请你尊重我们的悲惨。”
“尊重是需要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给予的。”
亚伦注视着这名奴隶说道：
“迄今为止，你们自己有试图反抗过这种垃圾一样的人生吗？”
“因为我们很惨所以请可怜我们？因为我们被人类伤害所以我们憎恨人类？因为某人的要求所以我们才忍耐着跟你这样来路不明的人类相处？”
暗杀者摊开手反问道：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句不留情面的批评话语脱口而出以后，整个车厢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众人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一直示弱的安娜面色苍白的止不住颤抖；伊莲娜和露娜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有大卫的脸孔涨至通红，双眼瞪着依旧面无表情的亚伦。
其实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清楚亚伦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是啊，安慰和同情的话语又有什么用呢？
你们真惨真不容易，你们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厉害了——这种空话又能够改变什么现状呢？
只要弗丽嘉还屹立于大地之上，那么被关押在那座城市亚人们的苦难就会继续被延续下去。
不，不对，不只是亚人而已，包括那些人类奴隶和底层人也是一样。
这些大卫心里都不明白，可是他就是没有来由的感到不甘，如同小丑一般狂怒。
亚伦最终开口：
“无论是亚人也好，还是底层人和奴隶也好，只要不公和压迫仍旧存在，那么大家都不过是被端上权力桌子上等待被吃干抹净命运的肉食，除非你有自己挣脱镣铐去复仇的勇气。”
大卫没有反驳他，而是陷入了悲哀的沉默之中。
看到他的态度总算不再强硬，亚伦心想：还行，至少不是完全无可救药。
不论露娜口中的圣女究竟是用何种方法知晓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但直到目前为止亚伦都并不打算过度参合进这群人攻打弗丽嘉的事情当中。
原因很简单，这件事本身就和他无关，亚伦最多能做的就是到时候和这群人互相交换一些利益，从而更好的去调查有关埃尔伯德和弗丽嘉乔亚之间的交易。
而且说到底，这群人试图通过号召奴隶起义的手段早已在上周目便被证明必然会迎来失败的结果。
奴隶之所以是奴隶，就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早已被植入了服从和胆怯的观念。
就像是眼前的这两人一样，光是谈到过去的遭遇反应便如此激烈，恰恰证明了他们还没能真正挣脱束缚在心底的镣铐。
注视着大卫和安娜眼神中的痛苦与不甘，亚伦叹了口气。
算了，就算不想掺和进去，但是考虑到今后可能需要接触，这里多少给点提示和教导也不是不行。
这样想之后，亚伦开口：
“如果不想就这样白白去送死的话，要么就此放弃你们的计划，要么就彻底将你们的仇恨给点燃，义无反顾去复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