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准戏弄我（求下追读）
“被迫跟自愿两个词是怎么放在一起的？”，月夏心疑问道：“我不明白”
“等你接触一下社会就明白了”
曹明没有对这个问题探究下去。
他跟月夏心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亲眼看到，无法真切感受到彼此的无奈。
就像他也不能完全理解月夏心。
月夏心闭上眼，沉浸在曹明的按摩中，随意的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吗”
曹明按摩的动作不停，在月夏心温热的背部与腰间转换。
“我想攒钱，买车买房，去个落后城市娶妻生子，反正不会在新海市结婚”
如果说别的地方娶老婆是搭进去半辈子，那新海市娶老婆，就是把一辈子赔进去都不一定能娶到老婆。
相较之下还是攒完钱去几线小城市定居更好。
“就这样？”
“嗯，要是能娶个年轻老婆就更好了”
月夏心唉了一声，像是在为曹明的不争气惋惜。
“男人不都是满心壮志吗？怎么到你这里除了娶老婆就没别的追求”
“娶年轻老婆，这追求不够高？”
曹明很不服，他觉得光是这么个追求就已经是许多中年人不敢想的了。
见他那副样子，月夏心无语片刻。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梦想吗？”
“有啊，梦想是娶个年轻又漂亮，又爱我又疼我的老婆”
…
月夏心放弃沟通，身子一摊，把脸埋进抱枕。
这男人没救了，脑子里只有女人。
笑了笑，曹明又出声道：“开玩笑的，我当然有梦想了”
“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了，因为我都快忘了，只记得以前为了那个梦想带着十几人没日没夜的在一个小破屋里拼命努力，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后，全副武装迈出第一步便被人一巴掌打的找不着北，直接解散了…”
她能看到曹明脸上的洒脱有多勉强。
虽是一张笑脸，但掩藏在洒脱后的应该是曹明为什么一心只想平平淡淡的原因。
“能和我说说吗”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也行，你就当睡前故事来听吧”，曹明结束按摩。
在月夏心凶凶的眼神下，像照顾婴儿一样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别着凉了哦”
月夏心想生个气，让曹明知道她是个成熟独立且强大的血族。
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理论上讲。
曹明当她哥都有点为难父母。
“别把我当小孩”
“好好好，没问题，给你这个”，曹明从柜子里翻出只玩偶递给月夏心。
月夏心盯着他，好像在说你在逗我吗。
然后猛地夺走玩偶，抱在怀里。
别说，这玩偶真可爱，她都不舍得丢出去。
“能不能快点讲”
“别急”，曹明清了清嗓子：“从前啊，有一只大灰狼，他钻进…嘶，别掐”
曹明求饶半天，月夏心才松开小手。
翻开衣服，只见腰上的皮肤又紫了一小块。
“好好讲，不准戏弄我”
“行，你狠，我这心被你掐的凉凉的，以后不跟你闹了”，曹明痛苦的捂着腰。
这下他没防备，月夏心还是往狠了掐的。
比先前几次的酸爽程度高了太多了。
“我又不想跟你闹”，月夏心又伸手朝向曹明的腰间，不过不是掐，而是揉了揉：“心还凉吗”
“好像不凉了”
“那你还讲不讲了，不讲我就要冥想了”
“讲”
曹明也不再调戏月夏心，把他刚刚所说的梦想，还有追逐梦想的过程当做故事讲出来。
自被绿了以后，曹明便陷入人生低谷。
他当时学的是计算机，前景还挺好，可唐薇对他的打击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多久就退学，自甘堕落将近一年。
当他从打击中站起来后，他大学都没毕业，想上大学还得复读。
于是他想靠着技术去应聘程序员，结果可想而知，没学历没有人愿意收他。
可在这时候，一个人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希望。
她叫陆小野，是曹明的同学，也不知道这姑娘当时是怎么想的，用全身家当创立一家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个不到一百平的屋子，摆了一些落后的电脑设备。
而且，这所谓的公司连一个员工都没有。
可就是这么个破地方，这个叫陆小野的女孩却对他说：“这是一家在未来改变世界的企业，快来加入我，和我一起征服世界吧”
当时曹明是挺无语的。
奈何，没人愿意要他，而陆小野的公司虽然只是个笑话般的存在。
可她是给曹明发工资的。
无处可去的曹明选择加入，反正他只是当个员工，只要给他工资就行。
刚开始，曹明只想从陆小野身上拿点钱。
每天陪着她四处宣传，拉人，到了晚上再回到空空荡荡的公司泡杯泡面，简单规划一下未来公司招够人手的发展方向。
那段日子曹明过得蛮舒服的。
全公司只有两个人，他连代码都不用敲，说是去当程序员，实际上他只需要每天打扫公司，再陪陆小野去贴几张招人启示。
如此轻松，还能拿到工资。
不过曹明知道，这样下去公司估计连起步都没起就倒闭了。
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两人想尽办法招人。
曹明拉来了自己的好友老冯，老冯又拉来了一些个满腔热血，结果被大公司当成畜牲，随随便便就开除掉的年轻人。
这家公司才终于步入正轨。
慢慢的，还真被陆小野搞出了点名堂。
在那个网络不发达的年代，他们开发出了几款爆火的小游戏。
赚了第一桶金后，他们又开始全心全意研究起更多方向的软件开发。
看着这样的公司，曹明也找到了心中的梦想。
和陆小野一样，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能改变世界的男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似乎这么走下去，他们迟早都会成为一家强大的公司，机缘足够的话，甚至能变成所谓的，能改变世界的企业。
然而这些在一次企业大赛上结束了。
他们拿着一款耗尽全部心血开发的软件去参赛，只为了大赛的奖金。
让人意外的是，兴凯集团也开发了一款和他们方向相同的软件。
即便他们的软件做得更好，而且完全免费。
却在比赛上输给了兴凯集团的软件。
后来才知道，那场比赛的主办方就特么的是兴凯集团。
当然这看起来没什么。
得不了第一也就是失去了奖金，不妨碍他们发展，人们会选择更好的产品的。
事实也是如此。
两款软件发布后，曹明这边的软件以压倒性优势干掉了兴凯集团的软件。
可就在众人欢庆时，他们被起诉了。
原因是抄袭。
他们敢发誓，绝对没有抄袭，可兴凯集团却拿出了一大堆编造的证据。
最后他们败诉了，软件下架，公司破产。
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们，在那一天感受到了有钱人的可怕。
陆小野解散了公司。
在夕阳下，这个活泼开朗，还有点中二的少女拎着行李箱，向曹明笑了笑，登上回老家的火车。
曹明站在那里站了很久，从黄昏站到黑夜。
最终做出了个决定。
他想…重组公司，再杀回去。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公司原同事们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摇了摇头，十分歉意的拒绝了他。
曹明虽然又建了公司，公司却只剩下八个人。
他看着大家，心中抱着一丝期望。
不久后，这期望又被现实打破。
最要命的是，曹明父母在这时得了重病，于是这家承载他希望的公司也解散了。
在那之后，所有人都散了。
给父母买墓碑的时候，他多买了一个。
“我在公司后山上挖了个坑，把公司的东西，连同一个闪闪发光的梦想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