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混蛋与小混蛋
这年代买卖丫鬟不算是贩卖人口，但当然不会像选公主那样站成一排，你不满意就一挥手又换一排...现在大致就是出个心里价位，人家给你带来俩仨的，满不满意也就是她了。
林萧最终以三贯钱买了个小丫鬟，无论面貌性格还是能力方面都已经算是性价比很高的了，别指望几贯钱就能买一个美貌与才能并存的丫鬟，那种质量的一般都卖青楼了...
小丫鬟名叫小杏，签完契约从此就属与林家了，林萧觉得杏太酸，叫起来腮帮子不由有点发酸...既然买了她的一生，便取名四季。
“谢老爷赐名，四季定会一生为老爷倾尽所能。”四季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希望这一拜就是一辈子，尽心伺候林家，结束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
阶级不同，每个人对人生的诉求也不同，像四季这种女孩，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安的做个婢女，看似很简单，实则却也不易。
丫鬟是没有人权一说的，大户人家即便给丫鬟弄死了也是很常见的，并且丫鬟之间也有竞争也有尔虞我诈，能碰到一个好的家主就算是上辈子修的福分了。
这就是阶级之分，也是林萧在这个时代所在意的地方。
“以后叫少爷吧，家里就我一人，照顾好我就行了...”林萧不是一个强权的人，分内工作做好就行了，只不过林家的分内工作要相对新颖一些，比如足道这些...来到这个时代当然要享受时代赋予的红利...
......
长安城，宿国公府。
“丢人现眼的东西！”随着一声如雷般的爆喝，就见一人从屋里飞了出来...
若是林萧见到这个飞人的话一定会惊叹一声“金刚兄...”，没错，此人正是昨晚被林萧胖揍了一顿的黑金刚之一，当朝宿国公混世魔王程咬金的长子，程处默。
此时，程处默那张黝黑的脸上多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时隔一晚之后他又挨揍了...他满眼委屈，不敢怒也不敢言，因为揍他的这位正是他老子，程家家主程咬金。
“孽子！不争气的东西！老子今天非抽死你！”程咬金气势汹汹的从屋里走出来，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程处默也深知自家老子的脾气，也不反抗也不跑，生无可恋的往地上一跪，就像一只乖巧的小黑熊，与昨天那个一口一个“你爷爷我”的嚣张黑金刚完全判若两人...
他现在要是说个敢打你爷爷，那明年的今天绝对就是他的祭日了。
砰砰！程咬金也真不含糊，几棍子结结实实的抡在程处默身上，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叫骂着，打到兴起之时脑海里居然闪过了取出自己那八卦宣花斧的念头...
程咬金打孩子到不算什么新鲜事，别说打孩子了，这长安城除了李世民之外就没他急了不敢打的，就算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谁惹了他他也一样敢拎着斧子戳人家门口大骂。
所以程处默现在才能挨打挨的如此娴熟，这一次他挨揍跟往常相比算是比较重的了，原因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丢了程家的人。
程家家规，惹事可以，但要惹的风光...比如你在街上看哪家店不爽你可以直接带人给他砸了，等砸完之后再想办法去平事就是了，但若砸一半的时候被人揍了就不行了！这是有辱门风！
昨晚程处默差不多就是这种经历，让林萧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不仅被揍，还反给了人家五两银子...程咬金能忍到天亮再揍他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同样的事情在不远处的楚国公府也在上演着，昨晚的另一个黑金刚就是楚国公尉迟敬德的儿子尉迟宝林。
大唐武将向来血性，并且谨遵那句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名言，该揍就揍，能动手绝对不动嘴讲理，嘴一般用来骂人，不是用来讲理的。
这也让程处默内心稍微平衡一些，起码知道自己的兄弟也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并不是孤独的...
砰~~程咬金一个漂亮的侧踢将程处默踢出两丈远，程处默倒在地上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招式一般是他老子的结束动作，这场揍终于是抗下来了...
“你可知昨天揍你那人是谁？”程咬金如今岁数也不算小了，一顿输出下来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无不彰显着大唐猛将之雄风。
“他...应该是个绝世高人吧...否则孩儿绝不会拿不下他，爹你放心，我知道他住哪，等我养好伤就去与他再决高下，这一次我绝不会输！必重振我程家之门风！”
程家人在外的名声并不好，程咬金在朝中素有老混蛋之匪号，程处默也不逊多让，仗着身家仗着自己那一身蛮力横行于长安城，自封长安城纨绔之首...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家人既混蛋又无知，程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半靠的是程咬金在战场上的勇武，另一半就是傻人有傻福...深得两代天子的信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程处默目前可能是有点真傻真混，而他老子这一生可是精明的很，所谓的混与傻不过是他独有的一种生存之道而已。
就好比被称为军神的李靖，几年之前率军大胜东突厥，立下不世之功风光无二，而在回长安之后便马上上缴了军权，尽量不再参与国事，低调的一塌糊涂，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大唐猛将如云，一生战功赫赫，唯一让他们畏惧的便是皇权，参悟透这个道理的名将大多能寿终正寝。
砰！程处默话音一落，便挨了一计飞棍，“废柴！连谁打的你都不清楚！”程咬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今天开始给我好好练武，若今后再听闻你挨揍老子必取你狗命！”
程处默乖巧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一嘬牙花，木讷的说道：“爹...我这若是狗命，那您...”
程咬金闻言仰天长啸，笑声一落，顿时杀器弥漫：“好儿子，纳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