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辽
王凌是谁？
这是一个好问题。王允是他的叔父，他还有一个哥哥名叫王晨。王凌性情高洁，最高成就是官至太尉，干过最莽的事是出兵想要废立皇帝。功败之后被夷三族。
而此时此刻这位未来的狠人才只有十八岁。
他站在柏论面前，带来的婢女一手提着他打来的大雁，还有一些肉干，一些丝帛，一些金银之类。
柏论看了看他身后的东西，有点没明白这位拜访是想干什么的。
他正欲开口问话。
下一秒，这位未来的太尉就“扑通”一下跪下了。
“老师！请您教我剑术吧！
柏论：“……”
救命啊！
被同龄人跪了，会不会折寿啊！
……
……
王允的心思一向很重。
自从董卓弄权以来，他就夙兴夜寐，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烛火点亮屋室，老人的眼里散发出别样的光芒。
他心里头一直有一个想法。
而那个想法终于在见到柏论打败吕布后上升到最大值。
“他剑术非凡，是一个极好的剑客。”
“主人。”
“可是欲办大事，光是一个极好的剑客还不够，他需要有一名优秀剑客的品行。”
什么是优秀的剑客品行呢？
轻生死，守信诺。纵使事不成，也要一剑划破自己的脖颈，不给人留下一点证据和话柄。
更重要的是，如果王允想把柏论培养成死士，光以金钱和信义来诱之是不够的。柏论必得以亲人父母相托。跟在他身旁的那个老人分量不够，他还需得有别的亲人才行。
“……主人的意思是？”
然后王允就想了想：“你从族中挑一名贵女过来，要端容娴静，贤惠善良的。老夫愿收她为义女。”
“……”
国之大事，不能操之过急。当稳中求胜。
——
最近的长安城静得像一摊死水。前方的战事依然焦灼，关东联军天天酒置高会，曹老板愤怒地批评了他们，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这些消息传不到柏论耳里，也传不到长安城的百姓里。
从古至今，不管是哪里的百姓都坚韧不拔。即使风霜如刀，环境艰苦，他们也依然能苦中作乐，在地里生根发芽，痛苦又顽强地生活下去。
雒阳百姓暂时忘记了他们曾经受过的苦难，活下来的人仍然要持之以恒地活下来，至于死去的人，他们的疲惫和仇恨都也随着被大地吞噬的尸体一起飞灰湮灭了。
张渠在院子里开了一个菜园，这样以后想吃什么就能自己摘了。
切一点豆腐，煎一条小鱼，捣烂了放一碗清水，最后再撒一点葱花。这就是寻常人吃不到的珍馐美食。
张渠一直在记账。
他挣来的钱要一贯一贯地攒下来，到时候买一只大雁，再准备一点丝绸绫缎，就可以请一位先生替郎君取一个好字了。
一般的字可不行。
最好是那种寓意深又能凸显志向高洁的……
吕布倒是把柏论放在了心上。
他手下的武将都是勇武之士，听吕布说完后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张辽震惊道：“市井中竟然有如此豪杰？为何之前我从未听说过？”
高顺：“大隐隐于市。也不难理解。”
张辽眼中流露出一丝狂热，他兴奋地搓手道：“他若真有此剑术，我倒想和他比试一番。”
吕布微微一笑：“尔等若真有此想法，我明日叫他到军中观礼一番。免得他赢我，倒以为我并州无人，也好叫他看看我并州儿郎的风采。”
……
……
柏论来是来了，但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人。
看起来柏论似乎也多受困扰，他苦着脸，给吕布一个无奈何的眼神。
这位自称是王允的侄子非要跟着他。
走到哪跟到哪。
他进屋睡觉王凌就在他家门口站着。等待间也不见烦躁。低头敛眉的很能给人好感。
这种行为让柏论想到了程门立雪。
可是他哪会教人啊！
他自己的剑术都是稀里糊涂的。
偏偏这是王允的侄子，柏论又不能打他一顿把他送回去。于是就只能让这位贵公子跟着了！
“吕将军也武艺高超，你如何不去找他拜师？”柏论当时是这样说的。
而王凌只是哼了一声，言语中对吕布多有鄙夷。
“吕布轻狡，他也配做我的老师？”
呃……
柏论脸上一喜，似乎是想到了拒绝他的好借口。
“那我也轻狡。请您另寻他师吧。”
“不！我不信！”王凌异常坚定，“除非您也认董卓为义父！”
柏论：“……”
那还是算了。
吕布的宴席设在军中。在柏论没来之前，吕布也是天天设一些酒席，请高顺张辽他们喝酒吃肉。
武将待在长安城里也没什么事做，反正关东联军也打不过来，那些血气方刚的武将闲久了容易生事，还不如天天吃吃喝喝消磨一下戾气呢。
从柏论进来开始，就有一道道好奇地目光落在柏论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王凌当然是看不上吕布的，因此他没入吕布设的宴席。就站在柏论的身侧，立侍。
柏论是吕布请来的贵客，因此他的位置只在吕布之下。
再往下的位置，是一个目如朗星面如紫玉的年轻人。他眉目间很是刚毅，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宴席开始的时候，他对着柏论遥遥一举杯敬了杯酒，表现得十分亲切。
柏论的对面，也就是吕布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那是位沉默寡言的将军。他也不饮酒，一直低头安静用着饭。与周围嘈杂的环境相比，那位将军简直就是自带光环！只看一眼，就能叫人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酒过三巡后，柏论旁边的人从宴席站起来。
张辽对着柏论微笑道：“听闻郎君剑术非凡，有一柄好剑使得出神入化。张辽颇为仰慕，也想向郎君讨教一番！酒席无趣，我二人比试，刚好也为诸位助兴！”
柏论还没开口，他旁边站着的高贵的人就替他开口了。
王凌又是哼了一声，“连吕布都不是我师对手，尔何人？也敢与我师相比？”
柏论脸色大变！
喂！
不要为我拉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