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勾引田东牟上钩

“田叔，我这个海盐炼制方法，可是我们家族独家秘方。”

“我们从未外出过，而且此法不需要太多柴火。”沈梦阳抛出蜜饵道。

不需要柴火，还是独家秘方，田东牟顿时两眼放光。

他知道很多商家都是有着祖传的发家秘法，这个沈梦阳，既然是出自南洋大族，定然是有发家秘诀的。

只是想不到此人为了早日回去，都把自己祖传的秘法献了出来，看来果然是家大业大。

据传南洋一带有不少华夏遗民，不少人在那置办了偌大产业，想不到今天竟然碰到这么一个。

沉吟片刻，田东牟犹豫道：“炼制海盐之后，恐怕卖出去也不易啊，大明盐铁专卖，卖盐也是需要盐引的。”

“田叔，据我所知，指挥使手上定然是有些盐引的，若是我们少量贩卖，应该是没问题的。”

“况且若是我们只是将盐略低于市价卖给卫所的军户们，军户们一定乐得我们卖盐。”沈梦阳开口蛊惑道。

虽然沈梦阳不是很会做生意，但是简单的低价倾销，或者垄断甩卖在，这一点怎么都懂。

经过沈梦阳这么一说，田东牟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他这人也只不过是卫所的千户，之前从未经过商，对于突然贩卖私盐，顾虑不少。

“这不是小事，我得跟继光商量商量。”田东牟犹豫道。

“叔，如今营寨内眼见就要揭不开锅了，若不是想办法想条财路，恐怕指挥使大人无法维持多久吧？”沈梦阳开口道。

田东牟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样，我去跟继光说说，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若是只是卖盐给卫所的军户，田东牟觉得还是可行的。

毕竟还是低于市场价卖给那些军户，军户都是些穷措大，能吃到便宜的盐，难道不得感恩戴德？

至于军户会去举报？田东牟自始至终都不曾考虑过，这些军户他们敢吗？

在这个登州卫，他外甥戚继光就是那个天。

只是嘛，若是只是将盐卖到卫所军户，实在卖不了几个钱，军户都是穷光蛋，炸不出几滴油。

这也是田东牟为何犹豫的原因，若是说动了外甥戚继光，能走通上面的关系，将盐卖到其他地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田东牟做生意还是走官场那一套，走通上层关系，自然不愁卖。

这个刚好沈梦阳想的相反，他打算走下层路线，只要海盐的成本足够低，他相信那些私盐贩子自然会找上门来，再加上戚继光这个官身的身份。

一般人应该是不敢找上门来，除非他这个海盐的买卖惊动到了扬州大盐商的地步，否则戚继光这个指挥使是能摆平。

“叔，那您给指挥使大人好好说说，我也是想着给营寨出份力。指挥使若是能飞黄腾达，我们这在一旁敲边鼓的不是也能好过一些，不是。”沈梦阳讨好道。

“行啦，你小子，我还不懂吗，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主，让你一辈子窝在这卫所，估计你也不愿意。”

“不过，你只要好好扶持我那外甥，早晚有你飞黄腾达的一日。”田东牟笑骂道。

说完田东牟领着直奔山下营寨而去，田东牟还是被沈梦阳说动了心。

沈梦阳这小子做惯了海商，应该是个会做买卖的，他的主意应该不会差。

这小子虽然提出这个主意估计是为了他自己着想，就是想早日跳出这个卫所。

不过田东牟自信手上握着沈梦阳的身份户籍，自信是拿捏得住。

在大明没有户籍，路引，那是寸步难行。

来到戚继光的住所，田东牟对沈梦阳开口道。

“梦阳贤侄，你先在外等一会，我先去跟指挥使说说，若是指挥使传唤你，你再给他好好说道说道。”

“是，田叔，一切就拜托田叔。”沈梦阳躬身道。

田东牟点了点头，开口道：“好说。”

说完田东牟便施施然，推门而入。

“继光，继光，我这里想到一条好财路。”

田东牟见到戚继光兴奋地开口道，完全不是和沈梦阳那般淡定。

困扰营寨一年多的财务问题，想不到捡了一个人回来，就看到了解决的希望。

看来这是上天赐予了个人来解困的，田东牟不由得想着。

戚继光最近也在为卫所的补给头疼，上面拨下来的钱粮是一减再减。

而他这边又想练兵，既然是练兵若是不给士兵吃饱，他们怎么会愿意参加训练。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突然听到舅舅说想到一条财路，岂能不让戚继光高兴？

“舅舅想到了啥财路？”戚继光高兴地问道。

若是按照平日里，戚继光还是希望他舅舅，能在军营里保持着军营内的规矩，喊他指挥使的。

此时因为迫切想知道财路，也不顾不上其他。

“继光啊，舅舅这些天为了这入不敷出的营寨，可是夜不能寐啊，每日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田东牟邀功道。

“舅舅一心为了外甥的事，操碎了心，外甥岂能不看在心里，再说如今这军营里，我还能信任谁，还不得指望舅舅您嘛，舅舅您可得帮外甥一把，多帮外甥把把关。”戚继光讨好道。

戚继光虽然才华了得，但是他的情商也是大明名将中的翘楚。

要不然他也不会凭借军功步步高升，在大明可真不缺能打仗的武将。

比如说那俞大遒，只因为不太会做人，为人过于耿直，做官那是起起落落。

田东牟其实早就受不了戚继光那高强度的练兵，他堂堂一个千户竟然也要跟着一起出操。

对此早已怨气堆积满怀，若不是外甥戚继光时不时的安抚，他早就甩手不干了。

更不要说帮戚继光当这个吃亏不太好的钱粮官。

掌管着营寨内的钱粮，按道理掌管钱粮应该是个美差。

但是戚继光这个营寨，管理钱粮却是吃亏不讨好，天天为钱粮发愁。

田东牟傲然道：“继光，你知道就好，想你舅舅我，一把年纪，还为你操碎了心。”

“若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母亲份上，舅舅我早就甩手不干了，这几年俸禄没挣回家一文，反而搭进去不少。”

这话说得戚继光老脸一红，舅舅田东牟所说确实让他很惭愧。

别人当官那是养家糊口，他这却还要从家里拿出来补贴营寨，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

“舅舅，放心，早晚有回报的那一日，您快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财路。”

眼看营寨都快揭不开锅了，戚继光他是真的有些着急。

原本指望这次捉几个倭寇，好立功请赏。

顺便让上面把克扣的钱粮一并发放出来，想不到竟然是个乌龙。

抓了个假倭寇，这让戚继光的想法落了空。

后面马上钱粮无以为继，后续如何是好，戚继光愁得头发都抓掉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