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萧霁秉着自己是主姜欲雪是客的道理。
姜欲雪听这话心里又冒起了泡泡，萧霁的声音惹得他心里痒痒的，犹如蜻蜓拂过湖面泛起淡淡涟漪……
萧霁看好朋友站着，便微笑道：“你坐床上就行不用客气，也可以躺会，我不介意的。”
说着继续收拾他的作业，姜欲雪僵硬地坐在床上，是每天萧霁睡觉的地方，有他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是什么牌子的？怎么那么好闻？
躺床上这种事姜欲雪是不会做的，他怕他躺进这柔软漩涡里就起不来了。
俩人在卧室里聊了很久，萧霁给他看了好多东西，他的手办，他的漫画，他的奖杯奖状，萧霁不知道姜欲雪感不感兴趣，但是他喜欢分享。
“我之前送你的书签还在吗？”姜欲雪开心的问。
那是他们一年前分别的时候送给萧霁的，一个叶子脉络状的书签，他相信萧霁会好好保存。
萧霁笑容停顿了一下，书签？什么书签？他重生后把房间认真打扫过，没有什么书签啊？
为了让姜欲雪不存疑，他装作镇静说：“有的，我好好保存了，放我抽屉了。”
姜欲雪朝他走近一步：“能拿出来看看吗，我想看看你保存的咋样了，你肯定会好好爱护的对吧。”
“嗯对！”萧霁答很快：“这个抽屉里”
萧霁指了指抽屉：“可惜钥匙找不到了，打不开。”
萧霁没说谎，他打扫房间时只有这个抽屉打不开，钥匙也不翼而飞。
姜欲雪没在意抽屉打不开，他只在意他送的东西为什么要放抽屉里，如果放那个书桌上就能每天看到了……
姜欲雪不禁有些失落，萧霁也在失落：姜欲雪和以前的萧霁是朋友，如果他发现我不是以前的萧霁，会不会就不把我当朋友了？
俩人都心事重重。姜欲雪率先打破僵局：“没事，能看到你还好好保存我就很开心了。”
萧霁长呼一口气，有点汗流浃背了。
俩人在房间待了会，萧妈妈叫萧霁出去帮忙切菜。
姜欲雪靠在门框上，看着对面厨房萧霁忙碌的身影，他看萧霁总是带有滤镜的，哪哪都好看。
黑色微卷的头发，修长白皙的脖颈，瘦削的肩膀感觉一只手都能搂住，围着围裙的细腰，以及下面……
姜欲雪连忙低下头，他在想什么！怨恨自己不中用的模样，连忙转身坐沙发上。
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贺女士拿着芹菜挑在手上，邪魅一直笑。
姜欲雪抬头：“……”
“看人小霁口水都流下来了啊。”贺女士调侃道。
以为被妈妈发现自己心思的姜欲雪拽紧衣角，眼神无辜地看着妈妈。
“行了，你看看人家小霁，还会帮妈妈做菜。”姜欲雪欲哭无泪，我哪不帮您啊，你做饭有自己的一套！
吃饭时俩小孩坐同一边，姜欲雪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知道妈妈没下手后开心吃起来。
贺女士：“……”
“小雪，阿姨做的菜好不好吃？”萧妈妈给姜欲雪夹菜：“不像你妈妈吧？”
说着还看了贺女士一眼。
贺女士：“……”
“一个大的，一个小的都不让我省心。”姜叔叔由于贺女士高超的厨艺，已经在律师所置办了一张床。
“你来尝尝这个！”萧霁加了块茄子给姜欲雪，姜欲雪欢喜极了，夹着茄子就往嘴里塞，美味极了。
“嗯，好吃。”姜欲雪甜蜜地看着萧霁。
转而看见自家老妈满脸黑线，好小子，别人家的就是好吃！
吃完饭后俩人去小区里散步，楼栋门口有家小卖部，萧霁买了俩瓶橘子汽水。
“喝汽水吗？”萧霁举着汽水问：“橘子味的喔！”
即将入冬的日子，眼前的人却清爽得像他手里的橘子汽水，笑意晏晏，微冷的空气逐渐滚烫起来，烫着了姜欲雪。
“嗯，我很喜欢。”姜欲雪接过汽水喝了一口，眼神热烈且隐晦地盯着仰头喝汽水的人。
“感觉你家这边的橘子汽水格外甜。”
“是吗，那经常来？”萧霁拍了拍姜欲雪的肩膀：“我请你喝！”
“嗯，好的，经常来。”
姜欲雪嘴角微扬，低头看着萧霁的头发，萧霁从小发育比较慢，现在身高才堪堪到姜欲雪的肩膀。
姜欲雪并未收敛自己的小心思，路边凋零的树叶都看见：姜欲雪一步一步靠近萧霁，在接触到后又悄然移开，周而复始，倒是萧霁毫无知觉。
路边的树叶堆积了很多，让萧霁想起重生前在皇宫，宫女们打扫完树叶，把树叶扫成一个小堆，萧霁总会调皮地拉着姜欲雪扑进树叶堆里。
即使姜欲雪明确跟他说过不可以，他也依然陪着萧霁闹，萧霁知道自己很顽皮，也会跟宫女姐姐们道歉，宫女们也不计较，这也本就是她们的工作：让六皇子开心也是件重要事。
萧霁想到这里，眉眼一弯，蹦蹦跳跳地就往前方走，姜欲雪赶忙拉住。
指了指旁边的电动车：“走路小心点。”
“嗯，谢谢。”
萧霁感叹：姜欲雪真是个细心的人！以后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他打量着身边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明明同样年纪，姜欲雪却更显成熟，身量拔长，只是还未完全张开。
想必会跟以前姜欲雪那样，得数千女子青睐。
想到这里。
“姜欲雪！”萧霁停下脚步：“你今天穿真帅！”
姜欲雪回去，甚至是到了跟萧霁道别的时候，他脑子里依旧是萧霁夸他帅时轻柔的语气……
那么可爱，那么撩人。
姜欲雪躺床上，看着衣架上挂着的黑色冲锋衣，就是今天去萧霁家穿的那件。
你今天穿真帅！
今天穿真帅！
穿得真帅！他是夸我这件外套吗？还是夸我长得帅？应该都是吧？如果他说是穿这件衣服真帅，那我能不能每天焊身上？
恐怕不行，妈妈不允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要不要继续穿这件？他会不会看腻？应该不会吧？他是说我穿黑色帅吗？那我以后就最喜欢黑色！
想到后天又能在教室里见到萧霁，他弯起嘴角进入他甜蜜的梦乡了。
姜欲雪在这边甜蜜地梦着他与萧霁，另一人却在梦里承受折磨。
“姜欲雪！”棠城将军趴在城门上大吼：“放开郡主！”
姜欲雪面容俊朗，眸色阴沉，不似话本里凌驾于马上的意气少年郎，白色战袍上沾满了血迹，长矛泛起淡淡银光背在身后，右手执剑，指着棠城的郡主。
“萧国已灭，我等奉命捉拿萧国余孽！”姜欲雪身侧的将军大吼道。
“尔等只需献出萧霁！我大姜王朝，决不追究棠城窝藏萧贼之过！”
“好一个大姜王朝！”棠城郡主咽了一口血强撑道：“萧姜俩国分执南北，从未交战过，俩国人民往来多年，也从未有过间隙！”
“今日你们举兵灭国！天理不公！没道理！”
棠城郡主是位烈性女子，在棠城民众还在纠结要不要交出萧霁，求换自方郡主时，她主动站出来呼吁人民：“不可以！萧国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背叛……”
棠城郡主话未说完，姜欲雪身边的将军便一剑抹了她脖子！
棠城郡主躺在血泊中，衣衫被血污浸染，不现曾经的青衣……
“啊！”棠城民众不堪受辱，郡主之死激发了百姓们的杀心，将军竟然不顾大局直接开城应战。
不论是士兵，还是民众，甚至是老弱妇孺，都乘着一股血气往前方杀去！
至此，姜欲雪依旧不为所动，看着厮杀，看着家破人亡，看着妻离子散，军火点燃了房屋，熊熊火光映入萧霁眼眶。
姜国士兵已经涌入城内，直冲王宫！萧霁却只能在楼阁上看着。
错了，都错了！棠城没错！不应该！不应该为了我一个！牺牲整座城！姜欲雪！
“让我出去！”萧霁对着死士大吼。
身边的侍卫得棠城郡主的命令，千万不能放萧霁出去，在看到郡主身陨的情况下也不为所动，即使热泪划过脸庞，落入玄衣内。
萧霁使出浑身解数，挣脱了束缚，拿起身边士兵的剑，义如反顾朝城门走去！道路上尸横遍野，充斥着兵器交戈的响声，孩子的哭喊声，妻子的呼喊声……
萧霁绝望地看着这群哀嚎的百姓，他们手里无一不抱着他们的亲人。
有的甚至是一个头颅，一条手臂。
“啊！姜欲雪！”萧霁一口气跑上城门，墙门上的棠城将军还在拼死抵抗，见到萧霁：“皇上！进去！别出……”
将军话未说尽，便被一只箭刺穿了胸膛。
！
萧霁无措地看着倒下的人，连忙爬上墙大喊：“姜欲雪！住手！”
姜欲雪摆手示意停止放箭：“下来，随我回去。”
他还是一样不在乎的语气，在他眼里，人命就那么轻贱！萧霁转头看着身后的血城。
狠了狠心：“停止杀戮！别杀了……”
他颤抖可怜地跪下：“我跟你走……别杀了……”
姜欲雪示意，让身侧将军召兵回营。
怎料刚放下施令的手，却看到城门上一抹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