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标
白光撕裂夜幕，宣告黎明到来。
窗帘拉的严丝合缝的房间依旧处于一片漆黑。
“啪嗒啪嗒——”拖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脚步声，声控灯闻声而亮。
原本阴暗的房间一瞬间变得无比明亮。
脚步声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关灯。”一到沙哑不耐的声音响起，黑色卷发的少年半眯着眼，眉眼充斥着戾气与躁意。
屋内的灯啪一下全灭。
脚步声再次响起，走了片刻后停在冰箱前。
拉开冰箱门，柔和微亮的光照亮蛇喰林檎的上半身。
他神色困倦，像是昨晚没睡好，机械的将冰箱中的鲜奶和浓缩咖啡倒在一块，随后一口气喝完八百毫升的液体。
下毒的家伙已经死了，阿姨每周三和周日会来做清洁，原本冰箱中不新鲜的食材都被拿走扔了。
上面写的生产日期是昨天的，得出结论——可以喝。
冰凉略带点苦涩的液体从喉咙一路流向胃，似乎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人一下子就从麻木的状态变得……稍微活了点。
墙上那副向日葵壁画位置相比以往稍微往左偏离了三毫米，书架上左数第五本书放的角度偏移了10，还有……
蛇喰林檎打着哈欠尽量忽略这些问题，让大脑尽可能放空。
“今天应该是发现炸弹的日子……”蛇喰林檎揪着眼前卷曲的刘海，眼皮依旧像是肌无力似的耷拉着。
他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不再担心会有狙击手在外面，这个时间点，除非狙击手不是人，不然也是要睡觉的。
而且……附近没有比他所住的公寓更高的楼，即使是狙击手，也找不到合适的狙击点。
这就是买顶层的好处吧。
如果每天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渺小的一切。
那么会变成自大傲慢的家伙也就很合理了。
蛇喰林檎盯着其中一个方向，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想一大堆，最终又拉上窗帘。
该去学校面对那表里不一的炸弹了。
穿着统一制服，步行去帝丹国中部一共花费十五分钟。
没骑哈雷是因为——蛇喰林檎是好学生。
成绩常年占据年级第一且将第二名甩出一大截，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知识竞赛且次次都夺冠的那种。
不然也没办法上课睡觉都不被粉笔砸。
如寻常每一天一样，像游魂般默不作声的换上室内鞋，安静抵达教室后当即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
期间或许无视了不少想和他打招呼的人，又或许没有。
反正最终结果是没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
讲课的声音遥远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下课铃声打破这些恍惚，让人心中一跳。
入睡失败的蛇喰林檎坐起身，身子往后仰，像是条懒洋洋将上半截身子挂在椅子上的蛇。
他拉开窗帘，望着窗外像是在发呆，余光却注意到窗户上一块圆形光斑，闪烁着，甚至在变换着位置，很快又消失不见。
像是一只不怀好意，四处躲藏的眼睛。
他毫不掩饰的摸出电脑，慢吞吞的动作不像是在敲代码，但屏幕上的确是满屏看不懂的数据。
他向工藤新一招招手，都已经做好被无视一上午的工藤新一露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讶异表情。
“真难得，你今天上午居然不睡。”工藤新一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扒着椅背，下巴也撑在上面。
“看这个。”蛇喰林檎没理会对方揶揄的话语，只是将电脑屏幕转向对方。
“这是……”工藤新一定睛一看，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你确定吗？”
一片漆黑的屏幕上突然掉下一颗红色苹果，滚过的地方冒出一个个字眼。
【讲台底下有炸弹，窗帘后有窃听器，炸弹犯或许就在窗外不远处观察着我们的反应，不要暴露。】
绿油油的小蛇紧跟在苹果后面，将冒出来的字眼一个个吞掉，最后将无路可退的苹果也一口吞下，打了个饱嗝后钻到屏幕边缘消失不见。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集短暂的子供向漫画。
蛇喰林檎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盯着工藤新一。
只不过以工藤新一的视角来看，他更愿意称那为死死的盯着。
蛇喰林檎这家伙就是知道自己这样盯人很恐怖像鬼一样才每次都这样看着别人的吧？！
“好了……我知道了。”工藤新一伸手压了压蛇喰林檎眼前的刘海，本就没露多少的眼睛这下更是被遮的严严实实。
“……”蛇喰林檎晃晃脑袋，好歹给眼睛留了点缝隙。
他没有透视的特异功能，可以被挡着眼睛也能看见东西。
工藤新一另一只手的食指一下又一下轻点椅背，像在敲着某种暗号。
“next step.（下一步。）”
蛇喰林檎虚敲着键盘，只是做了敲击的动作，没有真正碰到键盘，像是在用同样的手法回应工藤新一。
“split up.（分头行动。）”
工藤新一看向黑发的少年，秒速理解对方的意思。
对方怀疑安装炸弹的家伙就在学校里面，于是准备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在教室稳住局面，另一个则出去寻找炸弹犯制服对方。
而且联想到窃听器和不直接拆弹……
蛇喰林檎还怀疑教室里的是遥控炸弹？
既然这样的话，工藤新一跃跃欲试，当即就想表示自己去找炸弹犯。
却被早有意料的蛇喰林檎直接堵住了去路，他随意拿笔在纸上写道：“冲我来的，我去。”
工藤新一哑口无言，抢过笔愤愤的留下一行字：“又累又危险哎，不如我去吧。”
“那我还不如带小兰去。”蛇喰林檎随意写到，突然恍然大悟。
他差的是什么？是武力值啊！
小兰最擅长什么？空手道啊！这不就是现成的武力挂吗？
“不行！绝对不行！”工藤新一一拍桌子大喊，惊的全班投来目光。
“啊……哈哈……你这样玩游戏的操作简直就是作弊，不可以这么玩。”工藤新一立马找补，装模作样道。
于是一群人纷纷又移开目光。
工藤新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
还好，炸弹犯应该没有发现不对吧。
“……”蛇喰林檎盯着工藤新一，没有说话。
“太危险了。”工藤新一低声道，声音虽然不大，但不赞同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知道了。”蛇喰林檎打了个哈欠。
明明工藤新一这家伙根本不害怕危险，得知有炸弹犯的存在后还想主动去找对方，结果他一提要带小兰去，这家伙就露出一副自己要死了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小兰一个人能轻轻松松打二十个我们啊……
一点可能接触到危险的机会都不允许出现在小兰身边。
双标成这样，没救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