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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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敢爱的男人

魏冬生的心情糟糕透了。

此人千里迢迢来到浙江宁波,乘客车再做马车,又步行了三公里,通过打听,才在一个山旮旯里找到养兔场。其实也不是什么养兔场,只是在一间农舍里散养了几十只兔子。这些兔子有红的灰的还有花的,各种颜色的都有,都是他从未见过的。通过主人介绍让他知道了那是安格拉兔,哪是德国巨兔,也算是让他开了眼界。他接受了一天“培训”,从裤兜里掏出300块钱交到兔主人手里,兔主人给他一个铁笼子,在铁笼里装了三只兔子。他提着装有三只兔子的铁笼子离开山旮旯,到达宁波火车站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还没上火车,一只兔子就死了,在火车上没到济南就又死了一只,坐上汽车没到济水县城,铁笼子里一只也没有了。他这才知道,兔主人卖给他的是病兔子。一气之下,他把兔笼子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就这样,刚刚步入社会就栽了跟头,让魏冬生即感到恐惧,又感到羞愤。就像一只刚脱离母乳的猎物,本想踉踉跄跄走出洞穴寻找食物,没料到会跌入猎人设计的陷阱中。

钱没了,可以想方设法再去挣,这次失败就当用300块钱买了一次教训。虽然钱是冬月的,等他翻了身,把钱还给她,这份情就一笔勾销了。但那天夜里在玉米地里的一幕能一笔勾销吗?本来她父母那笔债还没偿还,现在又在他的人生簿上加上了她的一笔,他痛苦地抱怨自己太糊涂了。

娶她做妻吗?不,不能,她是他的妹妹,吃一个母亲的乳汁长大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他却一直把她视做同胞一样。

假如说,他真的娶了她,能给她所想要的生活吗?看看自己现在的烂包光景,何时才能达到她的目标呢?从他毕业的这段日子,他已觉察到,她开始对他施加压力,以她的目标来要求他了。

无论怎样,他不应该娶她。她应该嫁一个比他強百倍,有钱不说,而且有社会地位的男人,自己算什么呢?要钱没有,要地位没有,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娶她呢?在他心里,朱大帅是最佳人选,他本想从中撮合,没想到她不同意就算了,还将他“羞辱”了一番,过后他才明白,她爱的人是他。

按他现在的家境,他理想中的姑娘应该是田家沟的小英。这姑娘有力气,能吃苦,是庄稼地里的好手。而且两人是在一起玩大的。她每次到小刘庄她大姨家来,冬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她总是把自己碗里的,用筷子夹到他碗里,先让他吃饱吃够,然后她才吃。她十四岁就到窑场干活,每月才十五块钱工资。她每拿到工资,会立刻跑到魏冬生读书的中学,把五元钱塞到魏冬生手上。他已对自己发过誓,无论自己将来前途如何,她就是自己选定的妻子。

当他从宁波回到济水汽车站的时候,己经将近中午了。他站在去德州的路口,想等一辆去德州的公交车,在胡家屯下车后,再步行到小刘庄,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碰到了周大库的二弟周大宝,和他的三弟周大昆。两人赶着牛车正从县城出来,车上装着各种菜,有青菜和干菜,还有一片子猪肉。他问:“怎么买这么多菜。”

周大宝说:“明天我哥大见面了。”

魏冬生问:“好事。哪里姑娘?”

周大宝说:“田家沟的,冬月的表妹,你应该认识的。”

魏冬生不再言语。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冬月听到他从宁波回来的消息,从周大库家跑到他家里,费尽口舌也没让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在周大库与小英大见面的那天夜里,魏冬生听到敲门的声音,他问:“谁?”。“我。“是冬月轻柔的声音。

魏冬生不耐烦地说:“我困了,你回家睡觉吧。”

这一夜,魏冬生从没闭上过眼睛。

第二天,魏冬生被朱大帅用摩托车带走了。朱大帅盘了个酒店,红红火火开张了。他不忍心放弃那个录像厅,那是他创业的开始,而且是个只赚不赔的生意。他想让即同学又朋友的魏冬生来打理这个录像厅,自己可以集中精力来管理酒店。谁知魏冬生不同意来录像厅,借口说那些黄片子让他受不了。不演黄片子咋能挣到钱?朱大帅说:“去酒店做点事,当给我帮忙吧。””魏冬生想,去吧,反正在家被一些事情困扰着,去朱大帅的酒店,即能挣到钱,又可以舒畅一下心情。于是他就同意了。

朱大帅原本让魏冬生去录像厅的,早已把酒店的人事安排妥当。既然魏冬生不愿去录像厅,只能让他在酒店做个传菜工,给厨师打打下手什么的。

魏冬生每天看着店长的脸色行事。店长是个与朱大帅一样高大身材的男人,年龄要比朱大帅年长一些,居说是朱大帅父亲战友的儿子,原来在酒店干过,对管理酒店很有经验。这家伙脾气很暴躁,员工在工作中稍有一点差错,都会受到他的训斥。魏冬生开始不知道朱大帅与他的关系,总以为不如自己与朱大帅的密切,顶撞了这家伙几句,这家伙竟然让他滚。他向朱大帅告了状。朱大帅说:“你愿干就忍着,不愿干可以走人。”魏冬生考虑回家无事可做,只能忍气吞声地干了两月。

到了秋天,玉米熟了,魏冬生以回家收秋为由辞掉工作,怀揣着两个月工资回家了。是朱大帅骑摩托车把他送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