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的领域
“你说我们还能遇到正常人类吗？”厄尔诺在我身旁，轻轻的拍了拍我。
我摇了摇头，正常的人类，现在大概率不会在我们这个楼层。“你在城市里，不是遇到了几个吗？除了把我拍下来那个该死的东西。”诺顿也拍了拍我，他看起来恢复了不少力气，差点把我从遥望的天台上拍下去。
强大的风流从我的头顶上掠过，从裸露的天台上看，魔王城的顶端已经近在矩尺了。从洛城赶回来的路上，我的目标一直是这个地方。
浓郁的红色填满了整个天空，银白色的魔王城顶端在我们的视野里显得格外显眼，诺顿和厄尔诺也在和我一同盯着魔王城的白色光芒。
“我们还能不能遇到认识的恶魔？”已经到了这个距离了，厄尔诺心里所想的还是这个，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直接绕开守在前方零星的人类部队，直接飞上魔王城的顶端。
魔王城会被人类讨伐，所有干部心里都很清楚这个结果，但是，失守的魔王城是由于魔王本人的背叛，这是魔王对所有恶魔的讨伐。
大风继续吹着，我察觉到了厄尔诺和诺顿的眼神。“你们不用担心，那群恶魔没那么容易上天国。”轻松的语调从我口中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厄尔诺和诺顿不禁笑了出声。
“你算是在讲笑话吗……”
“你去洛城学来的还有这种话啊！”诺顿张开了翅膀，强大的风流让上方肆虐的风声都暂时停止了，在天台的边缘，可以看到在下方的残垣败瓦，昔日看起来无坚不摧的魔王城已经像一具摇摇欲坠的玩具，只要再等一会，它就会自动散架成沙子。
三双红色的眼瞳同时望向了上方，在与天台分裂的一处，魔王城的顶端部分像浮在空气中一般，与下端的残垣拉开了很长的距离，就算只是魔王城的一部分，在庞大的巨型建筑下，依旧有着一处巨大的门，就像是人类用来阻挡恶魔的最后一道门。
“学着我们教会你们的能力，让你们觉得可以隔开我们回来复仇吗？”我抬头，眼角的白色光芒显得格外刺眼，巨大的风力在恶魔们周围形成了上升的浮力。在隐隐约约的白色光芒下，照在下方的恶魔影子显得格外巨大。
“别忘了我们和天国的信使一样，我们可是会飞的啊！”
恶魔的咆哮声冲天而起。
风声在极致的静止中爆发了，我感受到周围的景色在不断的后退，围绕着我的只有极致的狂风，刚才在脑海中不断思考的问题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杀戮欲望！
撕碎人类，将他们和魔王一同绞杀！
庞大的黑色能量在我的胸口冒出，至今被控制住的能量像狂流一样随风而起，从相遇天使的那一天起，这股奇怪的能量就一直充斥在我的胸膛，我只感觉到它迫不及待冲上最顶端的渴望，还有力量。凝聚在身上的纯黑已经扩散到了我的全身，我看见手中磅礴的巨大能量。“接受你们最后的审判！”更加高昂的吼叫声冲击在空气中，伴随着我飞行的两个恶魔像包裹在狂风中的两具尖刀一样，肉眼观察不了的声波轰击在城墙上，原本还拥有着魔王魔力的尖塔瞬间变得苍白，火红色的气浪像是在听诉火焰本身的尖啸声一样，巨大的火焰在城墙上化成了审判的烈焰。
“全部人类！都得死！”诺顿和厄尔诺的尖啸声冲向了飞在天空上的大门。
迅速的视野变换在我面前激烈的移动着，我在空中像个不受任何规则制约的黑色物体，剧烈的旋转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不适，越来越快的转速只能让我感觉到能量的充分集结，空白的大脑只让我觉得，格外的畅快。全身的肌肉和力量在不断地增加，剧烈的旋转中，不包含任何光芒的能量冲击在巨大建筑的底端，浮在天空上的建筑在这剧烈的一击中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斩！”我吼叫着，右手接住了我旋转的最后一击，手刀形状的黑色能量像深渊的巨口一般，底端的建筑开始像灰尘一样消散，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张开的翅膀带着我冲向了最后的大门。
在赤红的火焰中，原本就应该倒下的大门显露出一股青色，清晰的魔法阵包裹着整座大门。更加刺耳的尖啸声和火焰化作了庞大的火拳，大门的裂纹在摇摇欲坠。
“撕碎它！”狰狞的脸色在恶魔们的脸上绽放，逐步崩溃的大门在肉眼可见的掉色，苍白的魔法阵像在拒绝实行它的职责，我暂时收住了翅膀，无尽的黑暗包围了我。
若有光明的存在，必会有黑暗的侵扰，人类，在教导你们使用恶魔的魔法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一点。纯黑的能量中心，我感受不到任何事物，前方空无一物，大门，门后被留下来严阵以待的人类，在我面前都只剩下黑暗。
狂风大作，火焰和声波组成的火拳在凝聚着最后一击，在远方看过来，能清晰的看到在火种的中间，一颗纯黑色球芯在缓慢的燃烧，没有丝毫的时间反应，纯黑色的火焰能量在火拳中变色了，刹那间，浮在天空的巨大建筑仿佛变成了一粒沙子，天空的一半都笼罩在纯黑的火拳中。
纯黑色火拳缓慢的打在了建筑的底端。
时间静止了一刻。
磅礴的狂风中，无数的人类身影在飞跃着，建筑的碎屑，尘埃在空中宛如静止，建筑的残垣和破空而入的身影，笼罩在建筑内部的灯光下，光芒熄灭了。
无数的风和灰尘冲向了建筑的内部，惨叫声和光芒一同寂灭，恶魔们张开了双手，像飞跃在空中无拘无束的鹰，装饰品和生命的残骸在不断的向上抬升，在速度的极致碾压下，连时间都好像变慢了一样，我张开双手，感受着双手的黑色能量。恶魔们的冲击在建筑内部就像古代的神话一样，阻挡在面前的海水都被一股无形的墙阻挡了，前进的地方一片虚无，我们就是那股墙。
反应过来的人类的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黑色的风声掠去，声音的余浪瞬间就化作了灰尘，灯光不断消失，我的两侧，愉悦的声浪和火焰轰击声回荡在空间里，我只感觉到生命的快速逝去，无数的人影在我飞跃的一瞬间被黑暗吞噬，在能量的冲击下，人类布下的天罗地网像正在熄灭的灯光一样被摧毁。
远处的景象就像一瞬间抵达了一样，冷冽的风声随着大门的洞穿传到了这里，在钟楼样式的建筑底部，已经不剩任何阻碍我们的力量了。
恶魔们腾空而起，三个完美的身影带着巨大的翅膀，浮在了躺在地上的人类面前。
“不堪一击……”我的声音如同古钟一般低沉，恶魔们居高临下的盯着人类的躯体。
“这些看起来并不像是人类的主要力量，他们指望的只有那个魔法阵？”厄尔诺轻蔑的望着下方颤抖的人类们，尽管她只是恶魔的科研干部，但在黑色的能量下，干部们的能量已经恢复到了顶端的时期。
巨大的恶魔降下了翅膀，火焰的残渣在他的脚下不停蔓延，他缓缓的走近剩下的人类。
“你们这群渣滓，你们的天罡队在哪？把我打下来的那个杂碎？在哪里？”诺顿捏着其中一个人类，人类的头骨在他的手中缓慢的燃烧着。
“特攻队在上方清理着剩余的魔王干部们……我们都是战斗开始后，被教会拉过来凑数的，但是……”躺在地上的人类看着燃烧着的同伴，剩下的几十个人类都躺在我们的脚下，剩余严阵以待的人类，早就化作了空气中的灰尘，我嗅了嗅空中的味道，只剩下了火的味道。
“你们恶魔也只是被我们人类灭亡的残……”火焰冲天而起，愤怒的吼叫声在空间里回荡，躺在地上的人类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他们像是无法忍受这股痛苦一样，爆裂的火焰在他们身上蔓延，熊熊的烈火包围在每个人类身上。诺顿握拳，他收起的火焰能量再次开始熊熊燃烧，为了与人类对话，他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魔王没有背叛我们，你们连城门都进不来。”我手中的黑色能量迅速地飞向了人类，每个人类都像在被黑色的绳索吊在火刑的处刑场一般。厄尔诺张开了翅膀，人类燃烧着的躯体开始碎裂，他们的身体逐渐与地上的灰尘变成同一种颜色，诺顿的力量在人类的周围开始爆发，斩杀着人类的诺顿并没有停止他的愤怒。“人类！你们就只会把屠杀手无寸铁的对手称作胜利！”在诺顿的实质怒火中，我对人类作出了最后的审判。
“若没有主动实施暴行，你们的生命将会得到幸福，如今你们的灵魂，也不会像他们许诺的一般去往天国。”
黑色的绳索一同将人类们向上吊起，恶魔重新飞向天空，在熊熊的烈火中，数十个人类都像被吊在空气中忍受燃烧的苍白雕像。
“恶魔们，你们的说辞还真是没有意义。”人类的言语在上方浮现。
整座建筑的底端像被声浪揭开了一般，无数碎屑往空中的我们袭来。我望向天空，纯白色的身影非常熟悉。
数十个人类飞在了我们的头顶上，他们就像审判者，面无表情。
“让我们在上方继续对话吧。”为首的人类不紧不慢的笑着，诺顿紧瞪着他的脸，像想把上方的碎石同时撕碎一样。脚下的建筑在轰击下崩溃了，人类中的一员抬起了手，整座建筑都在往上飞去。“虽然我很想悼念下剿灭恶魔的英雄们，但他们所做的功绩实在无法与我们相比。”没有一个人类在看掉落的建筑，刚才死守的人类们就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虽然他们像海沙一样那么多，但在我们留下他们守在那里后，他们的力量也没能帮上我们的忙，亏我还故意让他们跟过来，这么多人体验到屠杀恶魔的快感，也算的上天国的体验了。”
“你们这群人类，还在妄想取得天国的力量，自己荣登天国的主宰？”我恶狠狠的声音掩盖住了建筑上升的声浪，整座建筑像腾空而起的云朵一样，没有丝毫的重量，脚下建筑的崩塌让我们都飞在了天空中，红色的天空逐渐在我们脚下显现。
“对于你们，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人类同时张开了翅膀，纯白色的能量被施加在了掉落的碎石里，“我们将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审判。”
巨大的翅膀腾空而起，脚下的景象越来越远，骤然升起的建筑在天空中不断冲向更高的云层。人类刺耳的笑声和纯白色的轰击同时降下，黑色的能量打散了落下来的碎石，恶魔和人类仿佛在云层中不断追逐的猎物和猎人。上升的建筑不断崩塌着，碎石像雨点一般落下，纯白色的力量像永不停歇一样传染着落下的碎石，我张开了右手，直指着头顶上不断攀升的人类们，纯黑色的屏障在恶魔们上方展开，碎石轰击在屏障上，黑色的能量在不断的与白色的能量角力，碎石在屏障上很快的就化作了灰尘，只剩下些许的白色能量，人类讥笑的声音在冲天而起的风声中不断回荡着，白色的能量在碎石的轰击下不断增加着，纯黑色的屏障像破风而起的箭头，在音浪的冲击下，厄尔诺和诺顿都只能收起了翅膀，任由我带起的气浪一同飞行。
“怎么了？恶魔们好像有点掉队啊？”人类猖狂的讽刺着，“就连天罡队的前锋也能压制住你们，这就是天国的真正力量！”
“真正的力量……是不需要借助别人的！”我低吼着，箭头上的白色光芒随着上升的速度逐渐减弱，在极致的加速度下，建筑逐渐在崩溃，风声，碎石，从缝隙中漏出的红色天空都像被定格的风景一样飞快的流逝，白色的能量在我们的上方不断压迫着我们的前进，人类的脸色也越来越漫不经心。
“值得一试。”人类留下了简短的言语，我努力抬头，碎石已经没有施加新的白色能量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崩溃中的整座建筑物。人类们共同抬手，建筑像被施加了新的能量一样，上升的速度就在一瞬间激增了，庞大的风压在我的耳边压迫着我清晰的听觉，厄尔诺不禁大口张开了嘴，在速度差下连呼吸都显得非常困难。
“飞上去！”我带着极致的尖啸破空而起，落下的碎石在眨眼的时间就化作了灰尘，在破空声中，我看见了飞向高处的建筑物展开了。在红色的云层上，建筑物象是凭空建造起的巨大平台一般，剩下的楼层，都化作了一层一层凭空而起的大平台，建筑在我们眼前就像数层被叠起来的盘子一般，一眼望不到最顶端的尽头。
冲刺的烟雾在我们的脚下显现，在一瞬间，追逐上的建筑停在了我们身下，人类们排成一排，停在了我们的前方，整座建筑物在白色的能量下映照除了一股圣洁的气息，在白光的影响下，周围的云层都在逐渐的转为白色，风声和速度感都消失了，只剩下极致的宁静。
我望向脚下，只有白色的云层，厚厚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
“欢迎来到，我们……不，欢迎来到神的领域。”为首的人类在胸口以手握剑，在纯白色的光芒下，一柄闪耀着白光的巨剑逐渐从空气中显现出来，“这里就是你们旅途的终点了。天罡队总队长米吉逊，副队长乌尔带领十三名随从，在神之领域审判最后的恶魔！”伴随着米吉逊的话语，排成一排的人类身旁都慢慢地浮现出由白色的光芒化成的长剑和长弓。剩下的一名身着不同花纹的人类举手，脚下的建筑物就是他的杰作，天空中凝结着的能量像在被他指挥着一样，白色的光芒逐渐摆出了一个眼熟的形状，我抬头，一个规则极其整齐的牢笼在我们三个恶魔的正上方蓄势待发。人类从空气中拿出一个天平样的制品，随着抬手，人类们整齐的挽弓搭箭，十三根整齐的光箭指着恶魔的头颅。
“乌尔，开始审判吧！”米吉逊咆哮着，巨剑犹如开天辟地的巨人使用的武器一般，狂奔的人类手中挥舞着能轻易切开整座建筑物的幻形巨剑，白色的能量已经超过了整个人类制造出来的领域规模。身后的乌尔放下了手，人类整齐划一的松开了箭弦，光箭的箭雨犹如漫天的星辰，坠落的刹那间，光箭犹如巨大的攻城锤放大了几百倍，漫天的白光在我们面前袭来。我举起了右手，一旁的诺顿和厄尔诺身上泛起了黑色的能量。“你们的审判，就像看门犬一般，只能屠杀没有力量的恶魔，算不上神的领域。”我平静的语调并没有减缓人类攻击的速度，我看向右侧的诺顿，他的瞳孔微缩，像看到了猎物的动物一般兴奋。“就是你了！人类！”诺顿的火焰已经化作了黑色，他咆哮着冲向米吉逊，在这之前这柄巨剑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在缺乏力量的时候，米吉逊的一击差点让他身亡。
“等会！”一直观察着的厄尔诺周围有一股黑色的波纹，她猛地抬头看向上方，巨大的压迫感从头上传来，我没有抬头，能量的波动非常明显，指挥着人类攻击的米吉逊狂笑的声音已经冲到了我们的前方了，“你们已经是牢笼中的小鸟啦！”他狞笑着，“没用的恶魔就给我死吧，人类才是天国的统治者！”紧随着他狂妄话语的是铺天盖地的冲击，米吉逊以极快的速度横放起手中的巨剑，巨剑的形状在近处根本看不到它原本的形态，我往左望去，一望无际的剑像在把天上的云层给割裂开，在一瞬间的速度差下，云层被硬生生的砍出一个空阔的空间，我运气将右臂上挑，右臂长出来的翅膀包含着剧烈的能量，巨剑被硬生生的停在了我的眼前，厄尔诺尖啸着，巨大的剑身微微颤抖着，云层消逝的气浪让整个领域都被激起了一层厚厚的云，我眼前的右臂正在洒出密集摩擦的火光，令人不悦的声音在我们的角力中响彻云霄，横放在我右手的巨剑后边，是米吉逊狂妄的笑脸。
“你要想厮杀，那就来啊！”我低吼着。黑色的能量爆发出来，身上的力气提升在了右臂上，米吉逊的巨剑横在我们中间，让打算向前冲的诺顿停在了原地。“我记得你，你这幅蠢脸很让我印象深刻。”米吉逊轻蔑的盯着愤恨的诺顿，“我没把你留在这里，不然你早就被那群自不量力的人类军队杀死了。你该感谢我。”
“张口闭口感谢你，你是什么缺爱的小孩子吗？”我反讽道，漫天的光箭能量飞到了我们的头上，我的左手猛地向后一挥，用出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怒吼“要厮杀的杂碎们，那就来啊！”
巨大的吼叫声似乎让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你们没有这个机会！”米吉逊猛地后退，远方的乌尔握紧了拳头，数以万计的光线从头顶倾斜下来，白色的光线围绕着我们，像一个圆形牢笼一般锁住了我们，在光线形成的同时，厄尔诺和诺顿都同时发起了冲击，黑色的波纹不断侵蚀着牢笼的边缘，诺顿吼叫着，黑色火焰的的冲击让牢笼摇摇欲坠。
“真是不知死活的恶魔。”远方的乌尔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握紧了拳头，在后方，被割裂开的云层隔开了一道供人站立的横列，上面站满了人影。随着乌尔的话语，原本被轰击着的白色牢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转成了金色，厄尔诺和诺顿都被牢笼反弹了回来，突然之间的转变让我们都不禁看向天空。在金色光芒的上方，所有人类射出的光箭都停留在了那里，十三根箭化作的巨锤紧密的贴在了一起，庞大的物体叠起来的高度，像通往上方的阶梯一般宏伟，牢笼的光线就是从这些巨锤中间射出来的。
“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米吉逊的眼神快速扫过了眼前的恶魔们，我看着他的脸，他在我的双手前的目光停留了许久。在远处，云层慢慢地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乌尔浮在了半空中，背后的光芒罩住了他的脸，在他身后，站在云层上的一排人类身宛如天上派来的使者一样圣洁，十三个人影同时抽出了被金色光芒照亮的弓箭，齐齐的瞄准了天空。“速！”乌尔冷冽的命令在半空中回荡，没等我抬起双手，在牢笼内如同凭空出现的弓箭就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我。我飞快的转身，光箭以毫厘之差擦过了我的肩膀，它们绕行在牢笼的外侧，每次都整齐划一的冲向我的胸膛，我猛地侧身，擦肩而过的其中一根光箭被我牢牢的抓在手里，黄金色的光芒没有被我侵蚀，反倒是我身体里的能量不断的被这种能量销毁。
厄尔诺张开了嘴，但没有等她出声，十三根弓箭便再次浮现在牢笼内，转向的目标，就是她的胸膛。金色的光箭刺向了厄尔诺，厄尔诺身上的黑色能量并没有阻挡住它们的攻击，厄尔诺张开的翅膀在一瞬间被射穿了，她重重的倒在了牢笼的边上。“厄尔诺！”诺顿的咆哮在一瞬间就停止了，凭空浮现的光箭从他的身侧以极快的速度把他的右腿和右手钉在了牢笼的上方，吃痛的叫声在牢笼内环绕，恶魔获得的庇佑并没有让他们免于受伤。
袭击了厄尔诺和诺顿的光箭集结在了我的头上，围绕着我冲刺的光箭一刻也没有停歇，我紧抓着的光箭并没有摆脱我的力量，我的整个身体都随着光箭的飞行在圆形的光线牢笼中摇摆，极其不规则的运动让我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你们在教堂的时候受到了天使的庇护，这是货真价实的，但是那不是她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力量，能让我们之前获得的力量全部失效，包括她给你们的能量。”米吉逊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回荡一样，在高速运动下，我看不清他的位置。“恶魔们真是愚蠢，身怀着赐予的力量，守护着真正的原初天使，还有能开启天国的钥匙，却没有享受一同开启天国的待遇。这就是我们获得的力量，真正的天国之力！我们将会化身为天国的主人！”
我手上的纯黑色在光箭的刺激下不断的衰退，我感受着胸膛的气息，纯黑色的形态并没有丝毫的减弱，我猛地用力，手中的光箭被我用力插在了牢笼的一侧，像它们对我的同伴做的一样，我望向牢笼的低处，厄尔诺和诺顿都倒在了那里，他们身上的黑色能量仍在勉强的抵挡着光箭的侵蚀，但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在天国的能量面前就像毫无招架能力一般，我想到了魔王城门口，失去魔王力量的干部们，被人类军队一触即溃的惨状。
原初恶魔？原初天使？哪个才是真正的天国之力呢？我的思绪像被遥远的上方吸引住了一般，紧张的状况一下子就被缓解了，我周围的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很慢，我看见了在记忆深处，不只是在蹦蹦跳跳的身影，神圣的身影在天空上坠落，在教堂的上空，她的话语依旧在我的耳边。“我们会再见的。在我再次醒来前，保护我吧。”
在胸口一直没被我发现的一处，像是心脏的地带，微弱的白光从里面照射了出来，缓慢的时间里，我感到整个身体无比的放松，就像是睡梦中醒来，再次醒来，发现刚才的是梦中梦一般，所有的记忆和一切都被记起来了，在遥远的上方，还有人要再次醒来。
更加刺眼的白色光芒闪在了天空中，凝聚着白色光芒的恶魔腾空而起，所有白光都被这股刺眼的光芒照射的彷如黑暗。金色的牢笼在一瞬间就破碎了，恶魔手里抓着的同伴们并未醒来，而是默默地浮在了高空中。
“这才是神的审判。”原初恶魔在天空中俯视着所有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