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子高僧
叶乘风眉头微皱，惊讶道：“王然走了？！”
他心里刚打消的疑虑又起来几分。
“老人家，那王大人品行如何？”
“哎！脾气大得很！”
老妪放下拐杖，絮絮叨叨说起：“经常听到他家里吵架！”
叶乘风和上官明月对视一眼，轻声问道：“老人家，可知道他家里为何吵架？”
“还不是为了孩子！他们成亲很多年了，王夫人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老妪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叹气道：“王夫人失踪的前几天，我还听到王大人动手打了她！”
“哦？”
“没错，是打了她！”
老妪回忆道：“我后来看见王夫人的脸上还红肿着，本想劝一劝，但这事情外人怎么好开口！”
“老人家，你再想想，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后来王夫人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方子能够怀孕！”
老妪不紧不慢道：“我哪里知道什么方子，只是听说南山铁佛寺求子灵验，就告诉了她。”
“后来就听说王夫人失踪了，然后第二天王大人也走了，再没回来过！”
“多谢老人家！”
辞别老妪，上官明月面色不善。
“莫非真是那王然？把他叫回来问问！”
叶乘风摇了摇头道：“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传讯一个五品官员太过鲁莽！”
“五品又不大！”
“？”
叶乘风一阵无语，莫非龙禁卫一向如此蛮横？
难怪和朝中官员关系不睦！
“既然王夫人是去铁佛寺上香，我们也先去铁佛寺看看再说！”
铁佛寺位于城南，三十里外的妙峰山上。
两面悬崖，挂着飞瀑。修竹翠柏，四季常青。
离着山顶约莫三五里，就能看见铁佛寺金光闪闪。
上官明月啧啧赞道：“好气派的寺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求子灵验的地方香火当然鼎盛！”
“你不信佛？”
叶乘风摇摇头，和尚素来宣扬断绝七情六欲，和延续后代本就背道而驰。
尽管这世界有超凡力量，但作为曾经接受过唯物教育的蓝星人，对神鬼之说向来嗤之以鼻。
更不要说什么佛陀菩萨。
上官明月指着来往香客道：“若不灵验，岂会有这么多人祈愿还愿？”
“广撒网，自然能捞到鱼！”
叶乘风嘴角勾起，嗤笑道：“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个套路。说错了当我没说，说对了是我道行高深！”
“你的意思是这铁佛寺其实是骗子？”
“倒也不能说骗！”
叶乘风笑道：“用他们的话说，叫佛渡有缘人！”
“阿弥陀佛！”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还愿下山正在歇脚的老妇听到这亵渎菩萨的言论，连忙制止：“可不敢乱说！佛祖在上，铁佛寺祈愿的确灵验！”
“大娘，劳烦你细说，怎么个灵验法？”
叶乘风本是凉州人，对铁佛寺一无所知。
上官明月年纪轻轻，又是平王独女，自然也不会到这里烧香拜佛。
两人正想找人问问铁佛寺的情况。
那老妪虔诚道：“别的我不知道，求子是真真灵验！”
“光我们村上，就有四个媳妇，成亲多年一直没怀上，结果来这铁佛寺祈愿，不到半年就都有喜了！”
“我今日去还愿，就是为了我那媳妇！如今，她是我们村第五个了！”
叶乘风眉毛挑起，惊讶道：“都怀上了？”
那老妇果然虔心信佛，不打诳语，想了想道：“还有一家，寺里的师父说她心不诚，菩萨不愿给她！”
六中五？
叶乘风暗暗皱眉，这概率也太高了些！
“打扰婆婆了！”
二人起身告辞，那老婆婆念叨着阿弥陀佛，对着二人背影道：“你们小两口若是求子，娘子需得早些去寺里斋戒沐浴！”
叶乘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老人家好毒辣的眼睛，上官明月分明一身男装！
上官明月俏脸一红，又不好和那老妇计较，只得加快脚步。
……
陆彩云的小院，执法堂堂主李青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大当家的，丰源帮和咱们的人在永定码头起了冲突，当场见了血。”
“为的什么？”
陆彩云并不惊讶，码头上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起冲突动手是司空见惯的事。
“下面的说不清楚，八成也是个糊涂账，各有过错。”
陆彩云点点头，“去漕运衙门打听打听，该出钱就出钱了事，和气生财。”
“明白！”
李青刚要离去，就见下属慌慌张张进来禀告：“大当家的，城东广益仓、兴安仓、陆直仓都被京兆府查抄了！”
“京兆府？不是漕运衙门？”
陆彩云猛然站起，面露疑惑。
兴义帮以贩粮为主，通常是归漕运衙门管辖。
况且这么多年，陆彩云在定安城，花了那么多钱，京兆府上上下下的官员多少都有几分交情，她竟然事先没有收到丝毫消息。
“秀荷，备车去京兆府衙门！”
陆彩云银子开道，总算过了层层阻碍，见到了府尹陈广汉。
“陈大人，兴义帮哪里行事不妥，还请大人明示！”
“兴义帮在码头聚众械斗，杀了人，陆大当家不知道？”
陆彩云笑容妩媚，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摞银票，轻轻推向府尹陈广汉。
“兴义帮不过是做些贩卖粮食的生意，向来规规矩矩，大人也是知道的。”
“那码头上都是些出蛮力的粗鄙汉子，偶尔发生些别扭也实属正常，民女回去后定然严加惩处！”
陈广汉眼睛一撇，便知道那俱是千两一张的大额面值，这一摞估摸着得有上万两。
陆彩云果然是个聪明女子，显然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一出手便体现了诚意。
陈广汉将银票推回，声音冰冷道：“陆大当家，有人举报兴义帮通敌？”
“绝无此事！”
陆彩云脸色大变，想都没想断然否认。
“陈大人，这些年兴义帮所作所为，你是看在眼里的，绝不能听信谣言！”
陈广汉冷笑一声：“眼下北边战线吃紧，定安城粮价攀升，兴义帮竟然储存那么多粮食，囤积居奇，不是通敌是什么？”
陆彩云俏脸泛白，注视陈广汉。
兴义帮的确是定安城最大的粮帮，但定安城粮帮何其多，她根本无力操纵粮价。
况且即便是囤积居奇，那也是商人手段，如何算的上通敌？！
陈广汉看着陆彩云俊俏的模样，心中一动屏退左右，眼神戏谑道：“或许陆大当家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呸！”
陆彩云江湖中混迹十多年，哪能不明白陈广汉的暗示，瞬间面带怒色。
陈广汉脸色一冷，喝道：“来人！把陆彩云押入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