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早该死了
妄相酒庄。
“小小姐，这是……”何叔一脸头疼的看着筐子里还带着血的人头，立马吩咐人把这东西抬到边上去。
“何叔，出了点事，待会儿和您再解释。小八小九都在吗？”
“隔壁茶楼里听戏呢，等着，我派人去叫。”
不过片刻，小八小九二人的声音传到了院子里，二人一路上就争执着那说书人说的故事是真是假，到了钟茫面前还不消停。
“说够了吗？”钟茫微冷的眼神看向他们，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那什么……老大，说够了。”小八干笑着说道，还轻踹了一脚小九。
“你……老大……”小九目光转向钟茫时立马变得委屈了。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也就他俩了，钟茫也不啰嗦什么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俩，查清楚高卓现在住在哪，亲自把这脑袋摆在他床上，确保他第一个看见。”
二人同步转头看向了墙角那筐不知名的东西，看到露出来的发丝也就明白了，立马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约莫两刻钟后，冷兮被何叔带进了后院，跟钟茫汇报今日府里发生的事。
“王妃，王爷回府不久后高卓就上府见了王爷，没聊几句入宫的旨意就传来了。王爷被扣在了宫里，现下还不知情况。一同进宫的高卓已经出宫好些时候了，据说皇帝有意册封他为使臣，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好得很。”钟茫神色微敛，莫名的冷笑一声。
“宫里还有其他情况吗？”
“近日皇帝接连见了好几位大臣，像是在为太子引荐。”
“他这皇帝也是做到头了。”钟茫冷声说道。
“先等等，看宫里什么情况。你回去和冷斯说一声，把王府周围的那些尾巴处理干净。”
“是，属下这就去。”
何叔随后进了屋，亲自端了些饭菜过来。
“多谢何叔。”
“小小姐路上遇到不长眼的了？”
何叔无奈的笑了笑，在钟茫的示意下坐在一旁。
“是啊，金城近来多了很多耗子。不瞒何叔，就是我那师兄高卓，几年过去了，还用的之前的人，我一听声音就认出来了。”
“那小子是个精于算计的，如今可是攀上高枝了，手伸的那么长，早晚栽在自己的坑里！”
何叔没好气地说道，他是看不惯小小姐那些个师兄师母什么的，一个个的藏的可深了，但小小姐之前看重他们，何叔也就没有多言。
“那是自然。对了，何叔，尚书府夏家可以动手了，正好趁着皇帝糊涂的时候，让夏常垣也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一夜乱风，刮的钟茫有些睡不安稳，她想着秦恙此时还在宫里，也不知怎么样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另一边的别馆里，高卓得意洋洋的和几位同僚喝着酒，直到夜深了才散去，摇晃着上了楼。。
今日他收到钟茫出城的消息后，立马派人埋伏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她，好借此利用秦恙。可谁知柴巍，哦不对，是太子，他将此事告知了皇帝，想借此拉拢皇帝，替皇帝处理了秦恙。
不过柴巍会利用钟茫的首饰骗秦恙进宫则是他没想到的，看来柴巍这些年装不在意权力都是假的，这不就急了吗。
高卓肆无忌惮的笑着，随后推开了房门，又一脚将门给踢上了，踉跄着往屋内走。
烛火摇曳着，高卓的神色也有些不清明，他看到被褥被扯开盖住了，就以为是手下的人塞了女人进他的屋里，再加上屋里似有若无的香气，他眼神中的欲望愈发的强烈，猛的上前扯开了那被子。
下一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密密麻麻的不适感直冲天灵盖，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撅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就说这样才精彩，你看他那白眼翻的，还习武之人呢，一点也经不住吓。”小九从屏风后走出来，捂着嘴笑弯了腰。
“就你损，提前点了致幻的香，还有这些个人脑袋都掉了，还得一个个呲着牙睁着眼，就你那作画的手艺简直惨不忍睹，多看不了一眼，快走吧。”小八催促着，侧头瞟了一眼床上摆着的人头，眼底满是嫌弃，太恶心了点，他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皇宫之内，高墙之上。
一眼望去皆是耸立的皇家宫殿，奢靡又阴暗。柴巍站在高楼上，手里摩挲着一枚首饰，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将荣亲王带过来，本宫有话要和他讲。”
手中的力度无意重了些，那枚首饰便有了裂痕，他直接丢弃在地上，从怀里又拿出了另一支一模一样的首饰，细细端详着。
此时天色已然微亮，柴巍就在这高楼之上站了一宿。秦恙被人带来时，神色依旧淡定如昨日，他自然注意到了柴巍手里的东西，隐约有了些猜测。
“荣亲王，见着本宫，可觉得熟悉？”
柴巍缓缓转过身，轻扯外衣露出了肩上的旧伤，眼底像是淬满了冰，生出无限寒意。
“四年前，倭寇在边疆的刺杀行动中，逃了一个，原来就是你。”秦恙冷笑一声，迎着对方的目光，眼神极为不善。
“秦恙，你早该死了！”
一声冷喝，二人瞬间缠斗了起来，没有称手的兵器，全靠一身的拳脚功夫。周边的将士也都戒备起来，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为何不还手！看不起本宫？”
秦恙化解着对方的招数，被逼的连连后退，对于柴巍的疑问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是我夫人的师兄，让你几招罢了。”
闻言，柴巍的怒火被彻底勾起，发了疯似的招数愈发狠厉，奈何对手是身经百战的王爷，一时竟伤不得对方分毫。
最后关头，是秦恙突然泄了力，才在柴巍一招之下狠狠撞在了石柱上，顿时吐了血，可见对方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可心口莫名的疼痛压的他喘不过气，浑身使不上力气。
也是这一刻，柴巍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蹲下身子丢在了秦恙的脚边。他的神色之中既有对秦恙的怜悯悲哀，也有看到他如今这幅样子时心中的畅快，语气变得轻快却刺骨。
“秦恙，昨夜屋里特制的沉香可是燃了一整晚，里头用的可是上好的毒。还是先前师妹留给我的，你可知她极为擅长制毒，比师父还要痴迷。可惜啊，要不是当初那些事，她断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天赋的。这毒无色无味，对习武之人最为致命，遇热消散，渗入肌肤。只要中此毒者动用武功，不出一刻便会毒发，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本宫猜测，你应该撑不到师妹进宫见你了。不过，只要你肯写下和离书，我可以保证师妹的安全，并且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对了，你还不知吧，高卓可是派了人去刺杀师妹呢，只可惜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面对柴巍赤裸裸的挑衅和威胁，秦恙趁着毒发减弱也有了些力气，狠狠给了他一拳，眼神里独有的威压让柴巍有了几分忌惮，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形。
“你也就嚣张这几时了，本宫不和你计较，因为你很快就和师妹毫无干系！”柴巍笃定的说道，随后气愤的甩袖而去。
几个侍卫上前扶起了秦恙，将他绑住带离了此处，继续关在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