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源
在琉璃的眼中天尊只是嘴硬点，实际上人是很体贴的。
而天尊坐下抿了口茶想起了以前的事。
在很久以前，久到天尊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是的天尊生活在一个寺庙里，据主持所说天尊是他们在河边捡到的。
那河边堆积了无数尸体，而尸体又像是被野狗啃食过一样破碎不堪。天尊坐在尸体堆上，手上还拿着不知道是谁的肠子玩着，身上布满了血污，除却这些看着和一两岁的孩子没啥区别。
方丈觉得是俗世中的杀人越货，只不过看见剩下个小孩就留他自生自灭了。主持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孩，出于出家人的慈悲为怀，方丈脱下袈裟将天尊包了起来。
身边的和尚们都询问着主持这孩子该怎么办，主持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池袋寺都养了这么多和尚，也不差一个幼儿。养大了再让这孩子自己思考是还俗还是留下吧！”
转眼过去了七年。颈城池袋寺里众和尚们都在打坐念经。在最后面坐着一个小孩，坐在蒲团上摆弄着不知道从哪转来的虫子。
小孩叫做清源，是方丈起的名字，为的就是让清源本源清净。而清源却和本源清净没有丝毫关系。
四岁就被抓到往水井里尿尿。
五岁上山捡柴火捡了具死婴回来。
六岁跑到尼姑洗澡的地方偷看。
七岁的祸还没闯呢，昨天刚过完生辰。
清源最喜欢干的事是去另一座山头听一个瞎眼老道士讲故事。
过了念经的时间，清源就从寺里跑出来了。一路跑到了另一座山头的破庙里。
“小秃驴怎么现在才来？”老道士笑眯眯的说道。
清源则是跑到老道士聋掉的左耳边骂了一句老杂毛。
“那我就接着上回讲了啊！”老道士清了清嗓子说道。
“上回讲到，大陆本源是阴阳两种力量，而装载两种力量的容器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之物，那是世间邪念的集合。只有这种力量才能装载阴阳。”老道士说道。
而这时突然跑回来个小姑娘，小姑娘看见清源说道：“这不是痴呆寺里的痴呆和尚吗？怎么又往这跑？”
“我想听老杂……老先生讲故事就跑来了？琉璃你怎么来了？”清源笑着说道。
“这老杂毛是本小姐的师傅，本小姐凭什么不能来？快别听他讲那些忽悠人的故事了。无非就是阴阳啊魔种啊奇奇怪怪的。关于道法他才不会教你呢！你是和尚！痴呆和尚跟我去放风筝吧！”小女孩拉着清源的手就往山坡上跑。
清源很喜欢琉璃，因为琉璃会给他带肉吃。寺里面半年都吃不上一顿荤腥，顿顿吃白菜大饼子。
“琉璃……那个我想吃肉，你带肉了吗？”清源看着一旁放风筝的女孩问道。
“带了，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就是用牛皮纸包着的那个。”小女孩的心思明显摆在风筝上，看都没看清源说道。
清源伸手便向女孩衣服里的口袋伸去。
之间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大喊道：“你摸了本姑娘的身子！我娘说了，谁摸我的身子谁就得当我的相公。你去跟那些和尚说，说你不想当和尚了！”
清源有些无助又把刚拿出来的肉放了回去：“我把肉还你，我不想当你相公我想当和尚！”
女孩明显有些生气，追着天尊骂：“不行！你必须当我相公，要不然我就拿风筝线勒死你！”
清源明显跑不过女孩，被女孩按在地上。
“等我十四岁我就还俗！你先放过我！”清源大喊道。
“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去我家，我让我爹养你，你以后娶我！”女孩按着清源说道。
清源不懂女孩为什么这么急更不懂结婚是什么意思，当时的清源也不会懂。
临走女孩给了清源一块玉佩告诉清源：“这是我娘给我的玉佩，我嫁给你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
清源再回到池袋寺，见到的是一片被大火点燃的废墟。周围围绕的都是平时虔诚的信徒，幼小的清源没有在信徒们眼中看到敬畏，而是嘲弄、气氛、甚至还有些窃喜。
“哈哈哈！我早说这里不灵了！我家那婆娘就是不信。如果真有佛陀，那为什么方丈打不赢那道长！”一个男人大笑道，似乎平日里陪妻子来寺中求子的人不是他。
人们窃窃私语着：“早就听说方丈是修行者，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那魔头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杀了他！如果方丈能厉害些我们的房子也就不会被烧毁！如此这般，也没出现佛陀保佑又让我们怎么相信佛陀呢？”
清源不理解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人们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直到清源看到这些人家的房子也在熊熊烈焰中燃烧，他明白了。弱就是原罪，一个人即便你弱小的话，你连死都做不到。
一颗种子埋在清源的心里并迅速生根发芽。
清源扑向人群中，挥拳打着人们，这些人可都是大人凭清源的力量怎么打的动大人，随后便被眼前的大人一脚踢开。
开始人们只是对清源拳打脚踢。后来他们渐渐不满足于这样折磨清源。
“你这个妖僧余孽，这个小秃驴，我们把他丢进去烧死他吧！不然指不定和那群妖僧一样蛊惑百姓坑骗钱财！”一个女人声音高呼着。
人群中渐渐响起附和。开始人们只是对清源拳打脚踢，清源无助的蜷缩起身体流着泪。双臂抱着身体蜷缩着，他不明白方丈和师兄们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死！
终于清源还是被丢进了大火中，伴随的是一棵树的倒下，那颗大树清源总是在下面乘凉，现在也倒在清源的眼前。清源不禁觉得人们比魔头更可怕。
大树的树枝压着清源，他怎么都站不起来，也动不了。那棵树枝砸在清源身上时好像将他内脏都打碎。
而在远处另一个山头，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女孩静静的看着远处大火。
女孩只是留下两行清泪呆呆的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就不肯留下呢？师傅他会死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杀了他吗？”
“不知道，如果他听了你的话，那他就不会死了。”老道士说道。
而在大火中，清源感觉到钻心的痛。火焰在他身边燃烧并烤着他，浑身被烤的发黑，甚至还问到了肉的香味。
清源晕过去无数次，但又被那痛唤醒。他决心自己要杀了这些凡人和魔头为方丈和师兄们报仇，然后不断变强，弱小的感觉太痛了。
这一场大火足足烧了半个月，山上的人们失去了家也就搬离了这里，。而这大火呢？随他去吧关老子吊事。
在大火的废墟中趴着一个男孩，身体像被碳烤了一样乌黑的男孩。可男孩身上确实是被熏黑，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发光的玉佩。
清源知道，正因为有了这个自己才能活下来的。
清源站了起身，捡起了地上一块块焦炭般的树枝插在地上98根。这是池袋寺的人数，他把自己也算上了。
清源走出寺庙，看着从前茂盛得植被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然后便漫无目的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