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文皎月172,濛汜
南门终于还是打起来。
射声营也在此门,由于上司吩咐,往下射的不多精准。
气的崔侯就要带兵出战,结果,刚下城楼。
就看到迎面冲进来的起义军。
崔侯都懵了,What are you doing?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Why? WiFi.?
崔侯不懂番邦语,但他现在的脑子被入侵的知识所包围。
人前脚走,后脚射声营的长官就挥手制止。
刚刚那阵箭雨下的不是一般草率,地下的盾牌装置倒是极其专业。
就这么说吧,这一场下来除了损失点箭矢,毫无别的损失。
不对,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连箭的损失也没了。
崔侯下去时带的大多是亲兵,何昭君埋伏的人瞬间制服了剩下那点。
随后何昭君直接下令开了城门。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何家后人竟然叛变了。
崔侯是打还是不打?
身后就是皇宫,若是不打,依照文皎月的性子睚眦必报,从前边塞戍戎不是没有摩擦。
不知文皎月得怎么报复。
这战略突然叫他想一故人,从前一位姓许的女将军。
突然那么一刻,崔侯灵台清明,那女将军有一女名皎月,取自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之意。
卧槽,那岂不是如今反叛的汝阳郡主!
崔侯这一刻突然联想出所有事儿。当年文帝并不喜爱这位父母双亡的文皎月。
甚至如此怀疑其身份,意在查明身份后鸩杀,以正宗室血脉纯正。
其实早不久前,她的父母兄长全都死在孤城案里,当年汝阳王妃疯了般大闹一场,说是要在城内为儿孙立衣冠冢。
还未等文帝说话,汝阳王便出来大骂汝阳王妃糊涂,不识大体,此事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汝阳王妃就更脾气古怪,可以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不少做。
后来,宗室女文皎月与子晟打架,游学也就是流放,再后来带着点人去了边塞,疯了般的打仗。
边疆立了一座座的京台,无数人头从她刀下滚过。
她早也不是孤女文皎月,而是陛下亲封的汝阳郡主。
到这时陛下再不能随意处置她,她活着就是压制蛮族,威名赫赫不能小觑。
所以,她养韬隐晦,称病耍赖,就是为了保存实力。
“啊”还未等崔侯想起出,他先被人压倒地上了。
没错就是崔侯那俩儿子,人家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自家阿母活着时未得到阿父的爱,还有操持家务。
这老不死的倒是玩儿的花花,没给自家母亲守过一天丧,如今倒是黯然神伤。
尤其是大儿子,幼年的记忆虽然模糊了。
但那种对霍君华的落差,他就是老了,痴了傻了呆了也不会忘。
既吃又要的,婊子立牌坊也不过如此。
“你们…你们”崔侯气的不停大喘气,确实身子骨还没彻底好。
兄弟俩一对视,真可笑哈!
也不想想,堂堂侯爷出征之前,怎么可能在家被人下药,除非自家人做的。
是的还有那几个姨娘,担着妾室的名声,做着下人活计,硬生生守着活寡,拖得人老珠黄。到头来啥也没有,谁能忍。
你心有所属,别娶呀,别纳妾呀!管不住下身的败类,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谁能不恨?更何况是受害者。
此举折夏只想痛写400字儿,取名就叫《夫仇者联盟》。
怎么一个个的比他还急红了眼?
是的,就是现在崔侯俩儿子指着崔侯一顿痛贬。
他俩这些年活的还不如凌不疑,看起来有父有家,实则父亲拿家当旅馆,唯一的爱都给了毫无血缘的凌不疑。
他们这些年还敢怒不敢言,你就问问如今这情况谁还能忍谁?不得大骂一场抒发心结?
城里都乱了,也不知崔侯那俩妾室从哪儿跳出来的?中年大妈有些底气,直接把这些年做牛做马,任劳任怨,还被主君嫌弃的帐算了个干净。
折夏拍手叫好,如看戏般在这站了老半天。
早知道就跟红蔻换城门了,这地方就适合她这种女生。
何昭君远远瞧这几个没头脑的是真没头脑啊。
真是蠢货,这个时候还不赶快攻进皇宫更待何时?一会皇帝妃嫔公主皇子都要跑光了。
此时西门依旧对峙不言。
城楼之上的将领,眼如猎鹰,剑眉国脸,不言语,极其有威严。
城下红蔻一身银灰铠甲,手持长枪,确有几分文皎月的风采。
两军对垒,都在等对方先放招。
北门
凌不疑终是先来了口“你不该来的。”
“该不该不是霍将军说了算,霍将军今日是要与我决一死战吗?”她扭扭脖子,换了个姿态。
“哪里就到了决一死战?”凌不疑自嘲一笑“你若停手,我会向圣上求情,不会为难你的。”
“凌将军,哦,不,霍将军,你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先前的招安我都不降,如今就差一步你问我会束手就擒?”
是的,文帝派人来招安,除了最后来的曲大人剩下没一个活着回去的。
为啥,废话,曲泠君亲兄弟。
人家看了曲泠君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啥也没说,直接就是一声“主公”就给跪一下了。
曲泠君比京城这一波更早察觉文皎月带兵失联暗有玄机。
一早就费尽心力派人来寻,功夫不负有心人联系上了,曲泠君早就备好了给曲家人的信,就防着这天。
文元人在都城,她一下暗示,自有鸿儒山出来的官员上前联络曲家人
“凌不疑,你我也算老对手了,今日无论生死我都认,只是开战前,我想问问你伤势如何了?”
“昨夜袭击我的当真是你的人?”凌不疑还有最后一点幻想,他只想听一声否定,他不管其他原因,只要文皎月说不是,他什么都答应。
“是也不是。”文皎月主打的就是拖延,自然是怎么编理由长,怎么编着来。
“什么意思?”凌不疑此时犹如走钢丝,心态脆弱敏感。
“是,是现在是我的人,不是,是从前不是我的人,总体来说就是现在成为我的人。”文皎月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废话,咋那么能啰嗦呢?说的全都是废话中的废话。
“我知道了”凌不疑声音多了些低沉,他敛下眸子,多了几分忧郁气息。
“还疼吗?”文皎月其实不想这般嬉皮笑脸的,但此时不是两人独处时,她得为士气而战。
“还好。”
梁氏兄弟一个比一个无语,少主公刚醒吊着碗参汤就来了,如今不知内里有多虚弱,就今早换药,那血突突地往外冒。
也不知太医比不比得上元善堂的大夫,他们也是霍君华的事上,才知元善堂的大夫医术有多高。
一会打起来,就算赢了也是险胜,自宫宴之后少主公就没过过一日安生日子,如今更是强弩之末。
“报~东门失守。”
通报声连城下的文皎月都能听到,瞬间原不善陆战的长水营也士气大振。
是的,在白澍一声声的老匹夫下,万松柏被气的炸毛。
原本就是人与神兽的战争,就算被压制,腾蛇也不是凡人能够比拟的。
更何况先前还互相看不顺眼。
没过几招就拿下,白澍可不管什么仁义礼智信。
当年在天庭时,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对着还想反抗的万家亲兵那是照杀无误,他老早就想杀了。
就是从前老妖婆不让。如今正面刚也没什么顾忌。
这架势班老侯爷看了都得掂量掂量。
一样的上了贼船哪里还能下?
无奈城门还是破了,班老侯爷但是没反抗。
白澍多少还是知道点礼仪,毕竟死妖女的可爱妹妹经常投喂他。
他很乐意饶了可爱妹妹的未来婆家人,他试图露出一排八颗牙齿,朝班老侯爷一笑。
面对突如其来白森森的一口牙,班老侯爷只觉看到了野兽朝他笑。
这是没安好心的!
白澍没心情陪班老侯爷拉呱,他全心全意就是比折夏那只死鸟强,他要争第一,他要头功。
留下点人看管,带着人就往皇宫赶。
此时,北门
两人自士兵通报后再无说话,直至南门失守消息传来。
二人还是久久不言。
文皎月看不清,城楼上的凌不疑盯着她的双眸尽是血丝,眼眶微红,似乎反嚼记忆良多,就连南门失守这等大事都未听到。
“霍无伤,霍不疑”她手把上剑柄“要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