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运气真好啊！
“啊！谁？”
“顾缘？庄里唯一读书的那个！”
“他不是书生吗？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嘿，听我家那小子说，顾缘最近一段时间也在练箭，说不定也是想参加狩猎赛。”
“少开玩笑，一个月！他硬石弓都还没拉明白吧！哪里来得箭术和底气上台，就连顾卷云这种被老庄主称为天才的小家伙，学了两年才堪堪碰到箭靶，他一个月能做到哪一步，把箭射出去？”
“呃，说不定是来凑热闹的。”
众人议论纷纷，对顾缘出现在这个地方感到很是惊异。
言语之中并没有觉得顾缘是来参加选拔的。
毕竟练箭场和书生实在是联想不到一块。
顾卷云猛的抬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顾缘。
与其他人那看戏的想法不同，他回想着那天的比试结果，目光中带着某种期待。
顾山在一旁嘴巴微动，想说点鼓励的话，但说不出口，最终憋出一句，“顾缘，别有压力，尽力就好！”
顾缘微笑点头，走到了指定位置站定。
众人的目光自然纷纷向他汇聚，一时间他也成了某种倍受瞩目的存在。
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硬石弓，搭上箭矢，手臂微微用力，弓弦轻松被拉至满月。
“嘿，有点意思！”
“这书生还真把硬石弓给拉开了！”
“肩、臂、眼一条线，这姿势，挺标准的！不像是学了一个月啊！你说他学了三四年我都信。”
不少人原本看热闹与笑话的神态顿时一愣。
大家都是玩箭的，有没有本事，看个抬手动作就知道你有几分水准。
顾缘的气息平稳，双臂用力稳定，没有丝毫颤抖，可以保证箭矢的射出轨迹，肩部、手臂、眼神平直对齐箭尖与箭靶，确保精准度，这两者分明是经验十足的表现。
高台上，老庄主手里喝茶的动作突然一顿，看着站在场中的顾缘，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这怎么可能！
一个月的时间，顾缘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
对于修炼武道的人来说硬石弓所需的五石之力算不得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但顾缘不是，他在一个月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成年人！
五石之力，几乎是座难以逾越的高峰，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一点点磨出来。
可眼下他看到了什么？
五石的硬石弓，对方轻轻松松拉开了！
“爹，你怎么了？”
庄主看到老爹神色不对，出声问道。
老庄主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紧紧盯在顾缘身上。
庄主见老爹不说，也不多问，同样静静的看着。
顾缘站在场中，正准备利用螺旋劲将箭射出去，可突然间听到手里的长弓传来一阵异响。
眉头一挑，仔细一听，是从弓弦里发出的，再细细一看，弦上有撕裂的痕迹，经过数十号人的连续全力开弓，弓弦的耐久度已经达到了极限。
盯着二百五十步开外那视野中小小的比拇指都大不了多少的靶子，顾缘轻吸一口气。
手臂轻抬，箭尖指向了天空。
这个动作自然引得不少人疑惑出声。
“他这是干嘛？”
“往天上放箭，这是明知射不中想放弃？”
“我觉得不是，他不会想利用这种方式做出弧线延长箭矢的距离吧！”
“嗯，有可能……”
“这个办法，呃……”
“哈哈哈，哈哈哈！”
练箭场内顿时爆发出震天的长笑声。
这种射箭方法他们都会，也知道原理，但对于这种定向射靶却从来不会用。
箭矢斜向上空飞出，当力道耗尽后会保持一个角度向大地坠落，射向某一片位置。
对，一片位置！
哪怕再高明的弓箭手，都无法准确预判以这种方式射出的箭矢会落在哪里！
因为箭矢受空气、风力等外界因素影响过大，只能推出一个大概的范围！误差在一米到十米之间，箭矢飞得越高，这个误差范围就会越大。
顾缘却想用这种方式射中一个只有人头大小的靶子，这已经不是取巧或别出心裁能解释的，这分明是在做梦！
是在赌运气！
场外，顾山虽然没笑，但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的很。
顾缘能拉开硬石弓确实令他吃惊不小，再加顾卷云对顾缘很有信心，他也不由得多了几份期待。
但谁能想到，顾缘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下。
他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顾山摇了摇头，对身旁的顾卷云叹气道：“没希望的。”
“对于一个射箭的人来说，用这种方式射箭已经算是放弃，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只能赌运气。”
顾卷云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顾缘能做到。
手指松开，弓弦瞬间断掉，但在此的前一秒，箭矢已经射了出去。
借助硬石弓的力量，箭矢斜着飞上高空，达到一定距离时，力道消散，以一个斜角落下。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箭矢轨迹。
一些经验老道的猎户，看着箭矢落下的轨迹，眉头直跳。
这个角度，这个方向，好像，好像……
不等心里的话说完，箭矢坠落越来越快，最后蓬的一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正中那头颅大小的靶子！
虽不是靶心，但依旧稳稳的钉在靶上！
“哈？”
“这也行！”
“顾缘这小子运气真是无敌了！”
“啪啪啪，论运气，我甘拜下风！”
顾卷云一声欢呼，“顾缘哥好厉害！”
顾山嘴角直抽搐，这个结果他是真没想到，这赌运气的方式都能让顾缘命中靶子。
除了夸赞一声对方运气绝佳，他真没有任何话说！
高台上，老庄主与庄主同时面上显出一丝惊讶，倒不是因为顾缘能用这种方式射中箭靶。
他们惊讶的是硬石弓弓弦居然断了。
庄主试探性的问道：“那小子是不是察觉到了弓弦的异常，知道弓弦承受不住，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
老庄主因为对顾缘上了心，看到的东西远比庄主多，他点了点头，叹道：“对，这小子在展开弓弦第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保持了几个呼吸后确认出问题，这才改变了射箭方式。”
“不仅机敏，而且胆子大敢尝试，运气也极佳。”
庄主点了点头，这种方式没有运气，也射不中靶子。
这顾缘的运气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