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谈

一阵喧闹声从店外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司雨也不例外。目光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原来是一个街头艺人正带着一直乖巧的黑猫，站在外面的马路边弹唱着忧伤的旋律。

“好羡慕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守任何人的约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司雨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楚亦宸看得出来，这是发自她内心深处最真实情感的表现。

“或许他所在乎的恰恰正是别人的目光，你不知道这种茫然时候的孤独，强大到足以撕碎你的任何梦想和尊严。”

黑猫好像知道楚亦宸正在谈论他的主人，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忽然看向这边，张开嘴，露出白色的小尖牙，发出低沉的鸣叫，然后慵懒的趴在了主人的脚面上。

“你说它和主人，谁更幸福？”

司雨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让楚亦宸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到她目光所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可以选择，我更愿意成为那只猫，所以，我觉得它更幸福。”

楚亦宸想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回答，她本以为司雨也会认同他的想法，没想到她却说出了完全想法的答案。

“可它的幸福只是一种短暂的怜悯，我从不认为有依赖算是幸福，我更愿意自己掌握主动，被依赖，才会更长久。”

一曲唱罢，陆陆续续有人为那个年轻的歌手送上零钱和掌声；又一曲毕，围拢的人早已散去。

“你刚刚说薛姨是你上高中的时候和你父亲认识的，那她之前是做什么的，你了解过吗？”

等到那个街头艺人和他的黑猫离开后，楚亦宸又继续说起了刚刚的话题。

“嗯，差不多是七年前，那天爸爸晚上出去应酬，回来的时候喝多了，送他回来的就是薛姨。”

楚亦宸听完点了点头，又继续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薛姨是怎么和你父亲认识的，她之前是做什么的？”

司雨在脑海中回想当初的事情，想了一会这才开口。

“具体怎么认识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薛姨并不是襄市人，她当年是省会某位领导的秘书，后来那位领导来襄市任职，她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和爸爸结婚之后，薛姨也辞去了市委秘书的工作，进入公司，成了爸爸得力的帮手。”

司雨回答完这个问题，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是紧跟着又追问了一句。

“你是觉得薛姨有什么问题吗？”

楚亦宸没有隐瞒心中的怀疑，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为了避免引起她们之间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解释了几句。

“也不算是怀疑，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可能是我多想，真的就是巧合罢了。”

司雨没有表态，或许在她心中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还有两周，听证会就要开始了，如果任由张世同继续下去，就算到时候大桥的工程没有问题，但舆论也会让我们沦为众矢之的的。”

司雨说的没错，张世同这次的行为算不上高明，却足以给他们带来不小的舆论麻烦，无论最终的调查结果如何，这对司公明他们公司的形象都是一记重击，而楚亦宸担心的还远不止这些，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张世同一长串计划的第一步，他们后面也许还经营着更大的阴谋。

“按照我的想法，听证会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这应该只是他们一系列计划的其中一步，跨江大桥的项目没有问题，那听证会也就只是一个过场罢了，至于这些对你们不利的舆论，相信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我所担心的，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只有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们才有取胜的希望。”

这一次司雨没有着急表态，她不敢赌，因为她直到，这一切的代价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的。楚亦宸也看出了她心中的迟疑，轻轻笑了几声，拿起一块西瓜递了过去，试着缓解她紧张的神经。

“还有两周的时间，我们还有机会。我想知道一些薛姨的相信信息，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一份。”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尽量帮你。”

司雨接过楚亦宸递来的西瓜，轻轻咬了一口，冰凉甜蜜的汁水让她心情舒缓了不少。

“也不需要太多，我想知道她来襄市之前的工作经历，还有那位带她一起调任的领导，我想……暂时就这些吧”

楚亦宸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司雨虽然好奇，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会尽快帮他打听这两件事。

说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直到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他们这才悻悻离去。

离开火锅店后，司雨打算送楚亦宸回去，却被他拒绝了，这里距离雨街并不太远，他打算直接去那里，去找到那本让他心痒已久的家传奇书。

当楚亦宸终于小心翼翼的从柜台暗格中取出那本已经泛黄的书册时，心中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激动，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沉着弥漫在心中，似乎在他手中拿着的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楚家传承多年的骄傲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