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忆16

苏韵在宋勋的怀里迷糊的睁眼，看到宋勋抱着她正在开门。

她把脸埋心宋勋怀里含糊不清的问他：“这是哪里。”

宋勋打开了公寓的大门，颠了颠怀里的苏韵防止她掉下去：“公寓。”

苏韵睡醒时是在宋勋的怀里，鼻尖熟悉的雪松香让她异常安心。

苏韵睫毛轻颤，彻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她仰头打量眼前的空间，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在米白色大理石地面流淌成河。

她从宋勋臂弯里直起身子，站起身把窗帘拉开一点点小缝。

落地窗外，下过雨的泰晤士河泛着粼粼波光，对岸伦敦眼的霓虹正次第亮起，将整座城市的繁华都装进这扇占据半面墙的玻璃里。

“好看吗？”宋勋的声音有些哑，在苏韵从他怀里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

“这是你在伦敦的房子？”羊绒地毯柔软得像踩在云端。

指尖无意识抚过窗帘上暗纹刺绣，宋勋在她身后替她披上一件外套。

“喜欢吗。”身后雪松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裹住苏韵整个人。

“真漂亮。”苏韵感叹着声音却带着几分失落。

宋勋察觉出苏韵情绪有些低靡询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苏韵望着泰晤士河上缓缓驶过的游船，指尖摩挲着羊绒外套的纽扣，“这次工作收尾工作完成，我下周就得回国内了。”

她声音很轻，尾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怅然，落地窗外的霓虹明明灭灭，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

宋勋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微微颤了颤。

“想留在这里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蛊惑。

苏韵垂下眼帘，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当然想，但是学校的课，期末考试我怎么办。”

宋勋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苏韵，”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热得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学校一直和英国这边高校有国际交换生项目。”

苏韵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真的吗……可是学校里我优秀的人有很多。”

“交给我好吗。”宋勋从后面抱住苏韵然后道：“我会安排好一切。”

“这一年，你可以住在这儿，每天推开窗还是能看见泰晤士河。”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也能每天看见我。”

苏韵感觉脸颊发烫，心跳快得离谱。她咬着唇，眼底却渐渐泛起水光，“感觉你早就计划好了。”

宋勋轻笑一声，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从把你带来伦敦那天就开始盘算。”

宋勋笑着说，让苏韵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窗外的伦敦眼仍在缓缓转动，将璀璨灯火都揉碎在河面上。

苏韵靠在宋勋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把头轻靠到他的怀里。

或许命运的齿轮，早在这一刻悄然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

宋勋果然言出必行，一周后苏韵就收到了学校国际交换生的录取通知。

看着邮件上鲜红的印章，苏韵攥着手机冲进书房，却撞见宋勋正在修改英文合同，钢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你怎么做到的？”她扑到书桌前，发梢扫过宋勋的手背。

男人停下笔，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我说过，一切交给我。”

苏韵兴奋地拿着手机扑在男人怀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宋勋。

她享受宋勋给她带来的便利，却没想到任何事情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宋勋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真正开始交换生课程时，苏韵才意识到自己的短板。

全英文授课的课堂上，教授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她攥着笔的手越握越紧，笔记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课后整理笔记时，她对着满页的生词直犯愁，连宋勋端来的热可可都提不起她的兴致。

“过来。”宋勋合上她的笔记本，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暖黄色的落地灯在他侧脸上镀了层柔光，雪松香混着咖啡香萦绕在鼻尖。

他翻开她的课本，修长的手指点着密密麻麻的段落：“别逐字翻译，抓关键词。”

苏韵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走神，直到宋勋用钢笔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走神？”

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现在开始，我们只说英文。”

“可我...”苏韵刚开口就被他打断。宋勋按住她的肩膀。

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她慌乱的倒影：“Trust me（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沉，尾音像羽毛般扫过她的心跳。

从那以后，苏韵的生活被英语填满。

清晨在餐桌前，宋勋会用英文询问她想吃什么；傍晚沿着泰晤士河散步，他指着落日教她描述霞光的层次。

深夜的书房里，他握着她的手纠正发音，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有次苏韵卡在一个复杂的句式里，急得眼眶发红。

宋勋突然放下书本，捧住她的脸：“Look at me（看着我）”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拇指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You're doing great（你做的很好）”

在他专注的目光下，苏韵忽然忘记了紧张。

夜风掀起纱帘，月光淌过宋勋高挺的鼻梁，他的唇微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耐心地重复。

当苏韵终于磕磕绊绊说完句子，宋勋眼底泛起笑意，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Good girl（好女孩）”

这个吻像电流般窜过全身，苏韵感觉脸颊烧得厉害。

宋勋却已经若无其事地翻开新的篇章，只是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松开，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烫得她连单词都记成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