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跳楼的视频，开个价！
四月二日，晚上八点四十五分。
千柳市法医院和千柳市第一医院，紧紧相邻。此时，两个医院门口，熙熙攘攘都是人。不同的是，法医院的铁栏杆外密密麻麻摆满了菊花，人群中拉着条幅：“楚月小姐姐一路走好！”“楚月人美心善，愿你在天堂快乐！”……第一医院的铁栏杆外摆的是玫瑰和满天星，大条幅举着：“三秋小姐姐快点好起来！”“三秋永远健康！”……
“幸亏没开车！电动车都光想进不来！”高素颜、柳仙儿和文西西各自扛着个小电动车挤着走过法医院正门口，然后骑了一小段，路又被堵了，三人只好又扛起车来，向第一医院的后门走去。
“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医院门口还挺正常的啊！”文西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电动车也挺沉的。
“白天妨碍交通，警察管得厉害。”高素颜说。
文西西：“现在就没人报警吗？这都影响人走路了！”
柳仙儿：“你报吧！”
文西西：……“还是算了！办正事要紧。”
三人骑上电动车，直奔前方的千柳市第一医院后门
医院后门的看门大爷端着个饭盒在门岗亭子里吃饭，高素颜她们将电动车锁在旁边小树林的小树上，然后猫腰进了门。
“先去急诊室换衣服。”文西西说。
三人往急诊室走，谁知在门口，又看见了一堆人。
“怎么回事？出重大车祸了？”文西西拉住一个小护士问。
小护士摇头低语：“是两帮粉丝打架。杨三秋不知道抽什么风，不去私立医院跑咱们医院来住院，还闹得人尽皆知。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生怕自己跟楚月自杀扯上点关系。”
文西西：……这年头，住院成了避风港了吗？人人都要住院！胡拉拉也是。
“麻烦让让！让让！我姐胳膊脱臼了！快断了！医生救命！救命……”一个女生扶着另一个女生挤进来。高素颜给她们让了让路。谁知前方的人回头：
“让什么让？我们都是胳膊脱臼的！”
“就是！排队！一个个来！”
……
“什么《秋风起》大爆？我们楚月姐姐都死了，你们还在这里黑？你们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我们抵制《秋风起》！”
“抵制《秋风起》！”
……
“可是《春风起》去年就是收视率不行啊！”年轻的小护士嘀咕。
“哎呀，你别说了！”年轻小护士的嘴被年纪大的护士长捂住，“两家粉丝打架，你掺和什么？”
年轻小护士：“我就是实话实说！”
护士长：“你也想被打脱臼？”
小护士吓了一跳，急忙摇头。
……
举着工作证件挤进去的文西西给高素颜发信息：老地方见！
高素颜果断地出了急诊室，柳仙儿赶紧跟上。两人来到外面一处草坪，草坪上方两米高处是急诊室卫生间的窗户。
柳仙儿左右看了一圈，然后脱下自己的黑色皮衣，随手扔到了旁边一棵树的枝丫上，枝丫下方绑着的摄像头恰恰被挡了个完完全全。
“颜姐，上！”里面穿的依然是黑色皮衣的柳仙儿弯腰趴在墙上，高素颜一个跃起，踩着她的肩膀上了窗户，进去。
三分钟后，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从窗户上跳下来。其中一人扔了一套白大褂给柳仙儿。
“稀罕事啊！文医生也跳窗户？”柳仙儿接过，利索地穿衣带口罩。
文西西拿起旁边地上一根长木棍，挑下来挂在树上的黑色皮衣，然后随手团了团，扔到了旁边那棵树的树杈上，“一会儿回来记得拿！这棵树是盲区。”
“知道了！文医生！”柳仙儿笑。
……
住院部十一楼，外科病房，最里面，单间。
门被推开，进来三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正在沙发上啃酱肉火烧的小伙站起来，嘿嘿一笑：“拉拉哥！医生来了！”
“说了叫我胡哥！胡哥！”病床上的人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王小明，你要是再叫我拉拉哥，我就把你拉到乡下去喂羊！”
“好的好的！拉……胡哥！胡哥！别生气别生气！”王小明笑呵呵地跑过来，扶起他，“小心！小心腰！”胡拉拉小腿骨折还闪了腰，他才二十七岁，年纪轻轻的，说起原因来一言难尽，他是……被吓的！
胡拉拉抬头看向医生：咦？怎么是……
门被关上，反锁。
胡拉拉的心一紧，拉住王小明的手。“胡……哥，你怎么了？”王小明天真地问。
紫红发女医生走过来，王小明看着那双妩媚的眼睛，咽了咽口水：这年头，医生也让染发吗？还这么漂亮！眼睛漂亮，人肯定也漂亮！
“请让让！我要给病人检查身体！”
女医生的声音也超级妩媚，王小明刚要让开，却发现手被紧紧抓住，“胡哥，我让个地儿，赶紧让医生给你看看！”
胡拉拉不松手，王小明往外拽手，没拽出来，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有些冰凉的手，似乎擦过他的手背，直接掐住了胡拉拉的手腕，王小明感觉后衣领子被人提着，瞬间后退了无数步，被胡拉拉握住的手当然也松了开来，他似乎还感觉到了自家胡哥似乎、可能、很不情愿但又无奈地松开他的手。
王小明被提到沙发前，“继续吃你的！酱肉火烧凉了就不好吃了！”利索短发的女医生微微一笑。
王小明听话地坐下，拿起火烧往嘴里放……
“昨天晚上，跳楼自杀的视频，开个价！”紫红色女医生问胡拉拉。
跳楼自杀四个字让胡拉拉的面色再次苍白无比，“都……都交给警方了！我哪里还有？”
紫红发女医生把随手提的黑色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放到了胡拉拉面前的被子上。王小明目测是一万块！他瞬间觉得心脏怦怦跳，嘴里的酱肉都嚼不动了。
胡拉拉摇头：“没有！”
“砰”！又是一叠钱！好像砸的正是胡哥受伤的腰。
王小明替那腰疼了一下，胡哥的哎呦声好惨：这下估计屈服了！毕竟是他两个月工资呢！
谁知胡拉拉还是摇头：“真没有！”
“砰”！“砰”！“砰”！黑色塑料袋空了！
王小明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却被呛着了，他赶紧拿起旁边的酸奶喝了一大口！咳咳咳！酸奶太稠了！竟然不顶用！咳咳咳……真丢脸！他赶紧跑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