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通过了考核
厉致的视线落下来，正巧对上顾憬修似笑非笑的眉眼，莫名有些脸红。
她还记得自己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晚上不会睡着，要帮他看着点滴，如果不是被惊醒，没准一觉要睡到大天亮。
厉致揉了揉眼睛，扭过头别开视线:“我去洗把脸。”
她手忙脚乱的将毯子叠了起来，站起身后，想起什么，抬腕看了眼时间，转身问他:“饿不饿？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到底因为发了高烧，嘴巴里一片苦涩，顾憬修并没什么胃口，想要说不用，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自己输液的手上，随后扬了扬唇:“正好，一天没吃什么了。”
厉致被他笑得不明所以，搓了搓有些冷的手臂狐疑地转身离开。
洗完脸，她走出医院，四处敲了敲，才发现医院对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快餐店，此刻，门口还停着不少出租车，她快步走了过去。
虽说是在医院附近，做的大多都是病人和家属的生意，其实还有不少是附近的居民、上班族，甚至是出租车司机。
哪怕是凌晨，店里也坐了大半的客人，老板和上夜班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厉致看了一眼菜单，按照顾憬修的口味和现在的情况点了两碗粥，还要了一份汤包。
老板难得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在打包时又给她送了些小菜，说旁边打包的地方有筷子，让她自己拿两双。
厉致刚拿起筷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顾憬修那表情的含义……
他还有一瓶点滴呢，这样一来，怎么喝粥？
换言之，就是喝个粥，还得她帮忙。
她何必呢？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吗？
等厉致回去时，顾憬修剩下的一小瓶已经打完了，护士刚给他拔了针。
已经是凌晨一点，输液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送来救治的中毒学生们已经清洗肠胃，正在病房输液，家长和老师也都平静下来，思考解决方案。
电视上的内容也从美食频道换成了电视剧，时下最热门的古装剧。
这一夜，似乎有些疲惫，连风也突然停了下来。
顾憬修正低着头，用棉花按压着手背，脸色比刚来之前好了许多。
他长得很好看，这是厉致很久以前，见到他第一面时就有的认知，鼻梁高挺，侧脸看去，勾勒出整个轮廓更为立体深刻。
明晃晃的灯光落了下来，他整个人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泽，比起平时的冷漠高深，此刻，整个人透着说不出来的温柔。
厉致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她原本还想来个出其不意，最好是能吓他一跳。可惜，还未等厉致悄咪咪的靠近他，这家伙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在厉致离他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看了过去。
她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可被他那样深邃的目光一盯，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厉致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幸好，顾憬修没有难为她的意思，按了按针眼的地方后，起身将棉花扔进垃圾桶里，拎着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薄毯，站起来，迈开步子，几步就走到她面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厉致皱着眉，却还是跟着他走出几步，想起手上提着吃食，在他眼前扬了扬:“这些吃的……”
顾憬修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顺手接了过去。
“不是。”厉致一眼就注意到他刚才戳针的地方又冒出了几滴血珠，伸手就要接回来，“我只是想问问你，还吃不吃东西了？”
她的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就被顾憬修伸手错开，“先回车里。”
厉致一想，也对，在这里吃也没食欲。
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这股味道。
走到停车场，顾憬修先开了车门，却没有上去的意思，随后打开后备箱，将后座往里推了推，又从角落拎出一个矮桌，放在中间。
他的车似乎经过精准计划，能随时随地满足任何需求。
比如此刻，也能作为临时吃饭的地方。
厉致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上去，将其中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又将小菜摆开，“哦，对了，还有一笼汤包。”
其实，她原本没打算买包子，可走进去看到每张桌子至少都有一份，琢磨着味道是不是极好，又看到厨房里老板正一板一眼的一边擀面，一边包包子，这才加了一份。
她这个人，对吃的格外的挑剔，不仅是食物的口味，还有做餐的环境，总之，她很在意。
所以，看到这一幕，自然而然想尝试一番。
不曾想，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就眯了眯眼睛。
这家店的汤包和她在其他地方吃的不同，皮薄肉多，还带着汁，最重要的是，没有太多调味品的味道，就只是食材最初的原汁原味，只加了些许盐调味。
果然包子还是现包的好吃，她不免又夹了一个。
那满足的模样，就跟三岁的孩子吃到糖果没什么两样。
解决完一碗粥，厉致是真的困意来袭。
刚才在大厅里将就的那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这会儿吃饱喝足了，身体就有些不听使唤了。
她坐在副驾驶时，难得保持清醒，强撑着问他:“考核的结果还没出来吗？”
“没有那么快。”顾憬修发动车子，然后余光瞥了眼厉致，收回目光时，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觉得有压力了？”
“换做以前，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厉致转头看向窗外。
除了医院附近，其他地方的商铺都已经关了，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路边那一盏盏路灯，沿着路边，一路延伸，看不到尽头。
空旷的街道，安静极了？
她坐在车里，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沉眠，唯有他们还在路上晃荡。
“虽然家里就是从事这些，”厉致捏了捏眉心，回忆起小时候，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可是我对这些说不上有多喜欢，或者非这些不可，可是越接触，越觉得有意思，就好像打开新大陆，永远都有惊喜在等待着我。”
厉致五官精致，那双眸子仿佛银河璀璨的星辰，格外的耀眼，精致得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此刻，她微微眯眼，目光迷离的模样，就像她的世界里突然蒙上了一层薄雾。
顾憬修移开眼，淡声道:“这是好事。”
“所以，我才会这样选择。”
……
等她睡下没多久，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阳城的天气本就阴晴不定，前一秒天朗气清，下一刻又阴雨绵绵，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好在，这里的雨下得不长久。
临近天亮，就已经停了下来，没多久，又恢复了晴朗如初。
厉致醒来时，刚好六点。
困顿的揉了揉眼睛，却还没有睁开的迹象。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厉致这才挣扎着起床，摸到床头的手机，眉头一皱，实在想不明白一大早上的，谁给她打来电话。
屏幕始终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的阳城号码。
不知怎么的，厉致心里突了一下，想到昨晚顾憬修送她回家时说的话，他说没那么快，所以今天才出来？
这个念头让厉致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坐在床边，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
这通电话是朗文私房菜人力资源部打来的，通知厉致她已经通过考核，晚一点会有人找她。
挂断电话后，厉致懵了一会儿。
她本来就在朗文上班，这个时间点人力资源部应该没上班吧？
就算是通知电话，难道不应该是等上班之后再安排吗？
当然，她也不会质疑人家的做法，毕竟在朗文每天都是相当的忙碌。
随后，她想起什么给顾憬修打了一个电话。
她不清楚这样的举动是出于什么原因，等她听到电话那端顾憬修略微清冷的声音时，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顿时，有些不自觉起来:“那个……我……”
“怎么了？”顾憬修拿起陶瓷杯，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隐约能听到咕噜咕噜冒气泡的声音，他在煮咖啡。厉致竖耳，有些诧异:“你在煮咖啡？”
话落，又觉得自己的表达有些问题，随即补充道:“你昨天才打了针，这几天只能喝白开水，咖啡浓茶都不能碰。”
“嗯。”顾憬修喝了一口温水，靠在料理台边，“今天好多了，而且也没哪里不舒服，今天的事情有点多，需要好的精神。”
厉致哦了声，拉开窗帘，看了眼对面，低声道:“刚刚人事给我打了电话，说我通过了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