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黑夜之子
在那艘船上，两名诺斯卡劫掠者被押送至船舱深处。他们曾是罗兰攻陷城市后的顽强抵抗者，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然而，他们的命运并未终结，因为在接近吸血鬼海岸时，死亡之风的征兆愈发明显。罗兰明白，是时候唤醒那两位被囚禁的莱弥亚姐妹了。
他手持黑曜石匕首，步步逼近那两名诺斯卡劫掠者。他们的部落曾有过血腥的祭祀仪式，用以取悦诸神。而罗兰所准备的血腥仪式虽简陋，却足以令这两名劫掠者心生恐惧。罗兰面无表情，仿佛看待待宰的牲畜一般。
黑曜石匕首刺入其中一名战俘的头颅，死亡之风在罗兰手中汇聚。两名艾斯林部落的劫掠队长并未立刻死去，而是在死亡之风的侵蚀下，开始变得虚弱不堪。
与此同时，罗兰割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滴落在沉睡中的莱弥亚姐妹身上。他的血液中蕴含着混沌之风，这是他操控莱弥亚姐妹的关键。
吸血鬼姐妹缓缓睁开眼睛，绝美的脸庞逐渐变得狰狞。她们锋利的尖牙对准罗兰的脖子咬去，然而罗兰却早有准备。
他一拳击倒其中一名吸血鬼，另一名则被他按倒在地。他的骑士剑——凛冬之怒出鞘，左手按住莱弥亚姐妹的脑袋，右手的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老实点，服从我，你就能活。”罗兰的眼神冷酷而坚定，他的力量足以捏碎这名吸血鬼的脖子。
刚醒就被暴打一顿，吸血鬼姐妹在恐惧中看着罗兰，她们急需鲜血来恢复活力，但眼前的骑士却让她们感到恐惧。她们本能地不想攻击他。
“回答我，要么我捏碎你那脆弱的喉咙，要么乖乖为我效命。”罗兰再次威胁道。死亡之风在他手中凝聚，显示出他强大的力量。
吸血鬼姐妹在短暂的沉默后，向罗兰提出了条件：“你是死灵法师还是骑士？”
“都当过。”罗兰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们莱弥亚家族不是有很多受雇于冯·卡斯坦家族的吗？我给你们同样的价码。”为了表示诚意，罗兰松开了左手。
吸血鬼姐妹慢慢站起来，但就在这时，被罗兰丢进棺椁的吸血鬼突然扑向罗兰。罗兰侧身躲开了她的攻击，然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再次丢进棺椁里。
看着罗兰如此不怜香惜玉，吸血鬼姐妹不敢再轻举妄动。她们知道，这个骑士有着强大的力量和决心。他从未使用过骑士剑就将她们揍了一顿，这让她们深感恐惧。
“现在告诉我，你们可以为我服务吗？毕竟是我救了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为我服务，这是我的长船，作为攻击我的代价，我会把你们丢下船。”罗兰的骑士剑指向莱弥亚姐妹。
两人犹豫不决，但莱弥亚家族成员显然也不是善男信女。她们提出条件：“我们需要足够的血食，然后你需要给我们足够的金钱来维持我们体面的贵族生活。要知道作为贵族我们的开支可是很大的。”
罗兰点点头，“奥格瑞姆，让塞尔达去把一些珠宝抬过来，让这两位女士选择。”
很快，两箱金灿灿的金币被放进罗兰的船舱里。没有女人能拒绝这些诱人的珠宝，吸血鬼女人也不例外。两姐妹摸着闪耀的金币，“我们还需要一些血食，最好是高精灵少女。”
罗兰却不为所动，他解酒救的战俘里面确实有几个高精灵少女，但他不打算用无辜人当做交易耗材。
“我说了你们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体内还给我注入一些奇怪的力量，要么服从，要么死，你们自己选。”罗兰的眼神比凛冬之怒的寒芒还要冷冽。
莱弥亚姐妹不敢再讨价还价，“我们愿意接受你的金钱和雇佣，我叫赛琳娜·莱弥亚，她是塞琳思·莱弥亚，以后请多多指教。”
吸血鬼莱弥亚姐妹急于表现出诚意，她们知道眼前的骑士是个危险而强大的存在。
赛琳娜·莱弥亚甚至抓起一把金币，表现出对金钱的渴望。然而，当罗兰提到不允许她们随意吸食猎物时，她们立刻变得谨慎起来。她们知道，这个骑士有着严格的规则和要求。
“金钱上倒是很大方，这个价码比冯·卡斯坦家族还多给了三成。”塞琳思·莱弥亚抓起一把金币，爱不释手。
“对了，刚才那个骑士首领让我们进食是允许我们杀死猎物吗？”赛琳娜·莱弥亚问了她妹妹一句，她现在对罗兰的命令感到有些困惑。
“应该是不许我们痛快地吸食吧。”塞琳思·莱弥亚怯怯地说了句，“最好留活的吧，我怕他杀了我们。”她们知道，在这个骑士的统治下，她们必须小心翼翼行事，以免触怒他而遭受惩罚。
赛琳娜对她的妹妹置之不理，她尖锐的獠牙刺入了诺斯卡艾斯林劫掠队长的颈脖，不久后，她拔出了自己的牙齿，厌恶地说道：“真是恶臭难闻，我讨厌诺斯卡人的血液，要是以前我...”。
或许是联想到了罗兰的凶残，赛琳娜·莱弥亚闭上了嘴巴，她擦了擦嘴角后坐在罗兰的床上，冷冷地说道：“我讨厌歧骑士，尤其是巴托尼亚的骑士。未来哪位勇敢的吸血鬼君王能斩杀最多的巴托尼亚骑士，我一定让他当我的终身伴侣。”
塞琳思·莱弥亚也吸食了一些血液，虽然她也觉得诺斯卡人的血液并不怎么样，但吸血鬼除了血龙之主外，目前也没有谁能抵抗渴血症。两姐妹闷闷不乐地坐在罗兰的床上，过了一会儿都不再说话。她们并非第一次饮用诺斯卡人的血液，这种不快加大了她们的逆反心理。
吸血鬼在吸食猎物血液的时候，尤其是杀死猎物，会让他们更加兴奋，这几乎是每个吸血鬼的本能。当然，血龙家族是个例外，他们追求戒掉血液依赖，骑士总是严格要求自己，吸血鬼骑士也不例外。
唯有血龙，才能控制自己的血液进食量，成为血龙就意味着要追求对战斗艺术的完美掌握。至于其他的一切，那都是次要的。
其他血脉关心的其他大事，小事，杂碎事：比如征服王国，掌控权力，或学习魔法，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附带的，血龙从不思考这些小问题的。
他们不相信所谓的国家或领袖，而仅仅相信他们所追求的纯粹。他们寻求成为究极的战士的道路，最终超越吸血鬼的卓越本性，成为神。若是踏上这条路需要屠杀百人，千人，千万人，那就做吧。不尝鲜血非为利刃。
船舱外的罗兰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过他的脸庞，这是他第一次有心情观赏大海，不远处的吸血鬼海岸隐约可见。
黑夜的长空下，天空中的星辰清晰可见，与狂欢饮酒的诺斯卡劫掠者们形成鲜明对比。罗兰手中拿着一份简单的黑面包，咬了一口，他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吸血鬼海岸，明天就能穿过这片海域，不需要十几天就能抵达露丝契亚。
穿着斗篷的吸血鬼莱弥亚姐妹走上前来，她们已经接受了罗兰的雇佣。或许是出于对罗兰的畏惧，或许是更加喜欢黑夜，两姐妹直到深夜才前来见罗兰这位主君。
“大人，我们两姐妹接受你的雇佣，能为你做什么？”吸血鬼莱弥亚姐妹的职业操守让她们保持着恭敬，这也是冯·卡斯坦家族会大规模使用莱弥亚家族吸血鬼作为谍报网络负责人的原因。
当冯·卡斯坦因家族还在计划着如何把帝国皇帝踢下宝座再将皇宫改建成黑暗阴沉的歌特式城堡并在里面开聚会的时候，莱弥亚家族早已暗中接管了帝国。
这两个家族是对方在帝国争权夺利的主要对手，冯·卡斯坦因家族在阴森可怖的城堡里扮演吸血鬼伯爵，而莱弥亚家族则在装饰华丽的人类城堡里扮演人类贵妇。他们会不遗余力的相互拆台，只在一同霸凌史崔格时会稍有缓和一点。
吸血鬼家族无论是血龙.冯卡斯坦因还是莱弥雅在罗兰眼里都没有秘密可言，他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愿意让莱弥雅家族吸血鬼去接近卢瑟.哈肯的原因。
他需要在这位制霸整个旧世界海岸的王者身边留下棋子，尽管这个王者是个疯子，卢瑟.哈肯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看到不远处的吸血鬼海岸了吗？那里的首领卢瑟哈肯是个很厉害的吸血鬼伯爵，你们渗透到里面，能担任越高的位置越好，其他的没有了。”罗兰看了一眼远处，然后说道。他看起来并不急躁，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莱弥亚姐妹对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她们走向宝物仓库，姐姐赛琳娜抱怨了一句：“我们不是说好和大人多要一些精灵侍女的，把她们转化啊。”妹妹塞琳思·莱弥亚顶撞回去：“你不也没胆子和他提议？”
两人确实有些害怕罗兰，虽然他晚上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但他那异化的手臂和已经有些暗红的右眼，还是让她们感到压迫。她们宁愿去吸血鬼海岸当间谍，甚至是去诺斯卡或者基斯里夫那种苦寒之地，也不愿意触怒罗兰。
作为罗兰放在卢瑟哈肯身边的棋子，他并不担心莱弥亚家族的吸血鬼无法在吸血鬼海岸站稳脚跟。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数百年后，当然人类寿命也不会那么长。
罗兰看着已经离开的莱弥亚姐妹，他的长船已经渐渐远离了吸血鬼海岸。或许是因为卢瑟哈肯不在，吸血鬼海岸的封锁也没有那么严密。远处也有一些商船，但看到罗兰的诺斯卡船队后，它们选择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罗兰轻轻地挥舞着手中的骑士剑——凛冬之怒。随着圣杯骑士的晋升，他对亚瑟希曼剑法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
黑圣杯的剑法象征着人类可以达到的最高领域。即使是深夜时分，旗舰上仍有诺斯卡劫掠者注视着罗兰的锻炼。他们自小就开始学习使用武器，对强者的崇拜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甚至超越了对诸神的崇拜。
随着凛冬之怒在罗兰手中快速旋转，他的杀意也越来越浓烈。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本源的变化，无论是更为活跃的生命力还是更加充沛的精力。
罗兰收起骑士剑，天已经拂晓。诺斯卡劫掠者们看着罗兰舞动骑士剑整整一夜，许多人都半坐在甲板上，他们的酒杯早已空空如也，却仍意犹未尽。他们不知道是为了观赏罗兰的剑法还是因为杯中的美酒。
“你说，我要是能这样子挥舞着骑士剑一晚上，能杀多少人？”一位诺斯卡劫掠者还沉醉在罗兰那惊人的剑法中，正因为他们都是使用武器的行家，才更能体会到罗兰剑法的精湛。
“那你至少是个冠军勇士。”旁边的同伴也站起来，若有所思地拿起他的战斧，试着挥舞了几下，却始终找不到使用战斧的精髓，也就是罗兰使用剑法那种一气呵成的感觉。
“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成为一名骑士，毕竟首领可是被巴托尼亚湖神仙女赐福的圣杯骑士。”另一位劫掠者感叹道。
“得了吧，就你一个劫掠者还想当高贵的骑士，高举战斧，我们一定能升魔。在神犬...”或许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合适，劫掠者没有再说下去。跟随罗兰较久的苍牙和烈牙部落的成员都知道四神曾经伏击过罗兰。
“首领也能让你升魔。”诺斯卡劫掠队长补充了一句，他曾经亲眼见过罗兰把劫掠者升格为混沌勇士。
过了许久，几个诺斯卡劫掠者还是没忍住好奇心，“你说我们首领到底是混沌还是秩序？”或许是因为这种话有些大逆不道，他们的声音只有甲板上的几人能听见。
“管他呢，诺斯卡人只服从自己的首领。”劫掠队长离开甲板，一夜未眠的他感到有些困倦。船队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对于罗兰和他的诺斯卡劫掠者们来说，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