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眠之夜
车窗外，这夜色流光溢彩。
黑夜里的都市霓虹交错、繁华盛景的瑰丽之下，却又透露着难以言说的朦胧。
第一次乘坐出租车的云卧烟默默注视着隔热膜后的灯火阑珊，又从那上方看到了自己与余北的浅浅倒影。
到家，二人铺好了新买的被褥和床单，电气灯光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丝丝温暖。两人一言一语闲聊攀谈，这才总算将她心中的孤单消散了些。
“这个世界的食物还挺不错的。”云卧烟回味道。
在买完鞋子之后，余北带她去吃了顿火锅。就算她不吃，余北自己也是要吃饭的。
不过，她似乎听从了余北“历练凡尘”的建议，决定也尝试一下。
意外的是，她比起清汤更喜欢辣锅。最后，嘴巴都变得有一点微红。
将一切日用之物拆除包装整理齐全，云卧烟抱拳深深一礼，几欲跪地拜谢。
“谢谢前辈招待，卧烟日后定会报答前辈。”
“没事。日后就算报答了。”
“……？”
“跟我来浴室，我来教你怎么洗澡。”
余北意外发现这浴室还挺大，干湿分离，还有个大浴缸。
讲完淋蓬头之后，他又讲述了水龙头和马桶。
有了先前的经历，云卧烟倒也没再一直震惊不已，而是逐渐接受并进入了学习的心态之中。
“你要不要泡个澡？”
望着那只崭新的陶瓷浴缸，余北提议道。
他只在男澡堂见过这种类似的东西，但倒是从没进去过。
“会不会太奢侈了？热水是否昂贵？”
“热水倒是不贵。”
现在这时代的热水比冷水贵不了多少。不过每天都用这么个浴缸洗澡，那水费估计也不是闹着玩的。
居民水价大概3块一方吧，不是谁都能每个月花大几百来泡澡的。
但比起去外面按摩，倒不算贵了。
“我没用过这种，都是用花洒。看你喜好了。”
云卧烟抱住浴巾，关上卫生间的门。
“哗哗……”
刚洗好澡的云卧烟浑身散发阵阵清香扑鼻的热气，被水浸湿的长发凝成一柳又一柳，粘在洁白的脖颈和红润粉嫩的脸颊上，末端还带着几滴晶莹的液珠。
也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即便分房而居，仅是同居一屋就已是足够亲密。
简直就像道侣一样。
她现在稍稍有些后悔了，可又有何处可去呢？
就算仙尊还有其他房屋，那也是他准备租出去赚取钱财之用。收留她已是相当感激，又岂敢提出让对方平白无故分她一间房呢。
所以，她所能够使用的手段也只有一种，那就是——
“前辈夜里莫要偷偷进我房间……可好？”
“当然不会，有事我会敲门。另外，房间有锁，我来教你。”
锁有何用……云卧烟在心中暗自腹诽，但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这个吾倒是会用。”
“早些休息。睡不着就去打坐玩吧。”
“……”
之后，便是余北面对这一池洗澡水不知所措的情景了。
尽管在看动画片每每遇到类似的福利环节，他定会扣个弹幕发个“一人一口，不许多舀”。
可在云卧烟出浴后，看到一池散发芳香的清水，余北打从心底发出了疑惑：现实中会想喝这种玩意吗？
但凡事也有例外。此刻，浴缸里的并不是普通的水。
他能够感觉到在云卧烟洗涤过后，水中明显融入了些许灵韵之气，仅仅是接触到那些雾水，都让人感到精神焕发，心旷神怡。
传说中的天地灵气就在此池。
余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耳边响起了某句呢喃：
当你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
所以屏幕前的你选择：
A、一饮而尽！
B、下头不喝。
——A：你面对一池散发灵力气息的神圣之水，再无法按捺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捧起一些。
先是用鼻尖轻嗅，那股香味和你曾无意间闻到的少女芳香如出一辙，沁人心扉。
为了研究其中奥秘，你啜饮一口，一股从未有过的清甜从喉间流过，带着精纯的能量涌入腹中。
灵力在你的脑海中游走，带着丝丝凉意，却不至于伤人。
你顿时感到无比的玄妙，脑海前所未有的清醒，若是现在投入到工作之中，定能全神贯注数小时而不分心。
你回到房间拿来一个瓶子，装了一瓶，而后偷偷藏起。
随即，你脱去衣衫进入池水之中，探索全身的接触是否能够带来更多的好处。但在右手碰到水面的瞬间，奇妙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B：跳过。
……
这是余北人生中最为奇特的一天。
躺在床上，他久久无法入睡。
和少女出行之时，企信的消息早就被抛到脑后了，这时候才有时间拿出来看两眼。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漏掉了一些工作信息。
陈一剑：“兄弟，帮你问了一下，这边缺个初中物理。工作日大概6点到8点，上课是一个半小时。”
鱼摆摆：“OK，什么时候可以上班？爷的高中日语教资顶用不？”
陈一剑：“下周一来我家，我带你去。”
今天是周末啊。
鱼摆摆：“明天？”
陈一剑：“不是，是下周一。”
转而，余北又打开另一个对话窗口。
刘校长：“要不去高二？我觉得你带高三也没什么问题。”
“现在公立高中和我们中断合作了，到时候招编制的话你也可以留意一下。不过，肯定是优先应届生，往届只能等候补，竞争压力也大。”
鱼摆摆：“刘校长，最近方便安排面试吗？”
刘校长：“明天下午两点过来聊一聊，在九洲中学高三外语办公室。【地图】”
陈一剑是他初中玩到现在的朋友，目前在辅导机构工作。
在他回家之后，两人见过几面，也聊到了工作上的话题。
他目前所在的机构类似于初中放学后的托管，时间一般都在工作日的晚上和周六日。
如果余北的正式工作不需要加班，去这里算是不错的兼职。
同时，考虑到自己在大学期间顺手拿到过一张教资，他也查阅了一下相关的招聘情况。
联系到的便是这家正与私立高中合作的辅导机构，主要经营的便是日语、俄语和艺术教师的外派。
虽然没有编制的保障，但了解之后发现薪水要比在职教师略高一些，也是远超当地的平均工资，自由时间也比较多，算是不错的选择。
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