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成
这一天，林墨正趴在水底一动不动。
乌龟能憋气很久，甚至能用肠道辅助呼吸。
他在等待。
一条六七厘米的白条鱼，在水中芦苇茎之间游动。
它突然看到前方，一条蚯蚓在不停地扭动细长的身躯，但仍在原地。
蚯蚓为什么会在水中？
这当然是林墨的杰作了。
他在岸边挖出了蚯蚓，用木刺把它钉在了芦苇茎上。
白条鱼小心翼翼地接近，时刻警惕着可能潜伏在周围的杀机。
林墨趴在蚯蚓边，装成一块石头，连一点气泡都不会冒出。
只有蚯蚓的动静，在吸引注意力。
慢慢地，白条鱼开始放心靠近。
“二十厘米，十九厘米，……五，四，三……”
正当白条鱼准备下嘴去咬蚯蚓时，它身边的一块石头动了！
一张大口突然袭击！
白条鱼刚想摆尾窜出去，却发现尾巴已经被死死咬住！
“上钩了！”
林墨能互相啮合的嘴，此时狠狠地压碎鳞片、嵌入了白条鱼的尾部肌肉！
白条鱼疯狂地扭动身体，想要摆脱控制。
但林墨的力度控制很微妙，正好咬紧了，让白条鱼挣不脱，又不至于咬断鱼尾！
“放轻松，很快就好了，放松……”
林墨用一只前爪压住白条鱼的身体，另一只爪子把背鳍、胸鳍扯得粉碎！
再一口咬下白条鱼的尾巴，囫囵吞了下去。
此刻，可怜的鱼儿再如何挣扎，也跑不掉了。
林墨慢慢下口，把白条鱼吃到只剩个脑袋，沉在水底。
小黑从不远处游过来，先一口吃掉了蚯蚓，又尝试着撕咬鱼头。
林墨划着水，往上游动。
“一个多月了，第一转小成，进度和预期的一样。”
林墨浮上水面，此前设计的芦苇晒台已经修好，有一个平方大小。
这个大小正好容纳所有乌龟，又能在天敌出现时，迅速逃入芦苇荡中。
他爬上去，其他的小乌龟正在晒太阳。
此时，林墨的体型，已经和其他幼龟出现了明显的区别。
这么短的时间，其他幼龟基本没什么变化，稍微长大一点，皮肤甲壳变硬了一点。
而林墨，他的身长已经达到了6厘米，背上的龟壳也从灰绿色，变成深棕，四只爪子变得尖锐有力，长着细密鳞片。
这还只是外形上的变化。
在他的龟壳里，有一个小小的元气旋涡，缓缓转动。
虽然还不能调动使用，但林墨的力气已经长进了很多，咬合力和一个月前天差地别。
这一个月来，他深感自己的弱小，危机感十足，每天吃了练、练了吃，才有这个成果。
林墨挥动四肢，挤到晒台正中，在阳光下美滋滋地趴着。
“我的体型变大，能吃的食物也更多了，后续修炼反而会变快，也许不用三个月就能练成第一转了。”
他心里想着。
第一转练到小成，林墨已经不用主动去运功消化，也能慢慢修炼。
只要把食物吃下去，已经形成固定运行轨迹的元气就能自动炼化食物，推动功法的进度。
林墨看着这群懒洋洋的小龟苗，一个个生长缓慢，难成气候。
“这群小家伙，还不能给我提供多少帮助啊……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修炼完第一转，学会点化术！”
按《九转化龙功》上面的记载，练成第一转之后，可以结出内丹，学会一个法术——点化术。
点化术并不能开启灵智，而是专门用来培养族群下属的。
林墨只要对其他生物使用点化术，就能在它们体内形成一条元气巡行路线。
这之后，被点化的生物能够自动吸收天地精华，缓慢地修炼，跟林墨的功法类似。
但不同的是，点化术形成的只是普通元气，最多只能让被点化的生灵提纯自己的血脉。
而林墨的《九转化龙功》修炼出来的元气，可以帮助他突破种族限制，不断进化，修炼成龙！
甚至，这两种元气存在上下位的联系，林墨在必要之时，可以收回点化的元气为己用。
这也就是龙宫稳固统治的奥秘。
依靠点化鱼虾，形成一方势力，同时限制手下叛乱的可能性。
“当下，还得靠我来养你们。”
林墨暗叹一声，加快修炼。
过了几个钟头，河畔阳光正好。
河对岸的人类城市往来热闹，这一边的芦苇荡也是鸟叫虫鸣，不绝于耳。
林墨停下了运功，决定带龟群去水稻田里饱餐一顿。
“小的们，都跟上，今天带你们去食堂了。”
收到信号，水里游的、晒太阳的小乌龟们，全都汇聚过来。
林墨游在前面，小黑紧随其后，小乌龟们排成一条直线。
穿过芦苇荡，往岸边游去。
林墨从石菖蒲当中穿过，爬到小坡上。
他偶尔会过来几回，寻找水田里的猎物，换换口味，石菖蒲已经被他咬开一条通道。
一群小龟跟着往上爬，沿林墨的路线，翻上了田垄。
水稻郁郁葱葱，高大挺立，已经抽了穗，开出一些细小的白花。
小乌龟们一进入水稻田，就欢快地到处游动！
林墨爬进稻叶之间，这个季节正是田野里生物最活跃的时候。
青蛙看到乌龟群，立刻跳到水中，以标准的蛙泳姿势逃走，而还没来得及长大的蝌蚪们，则被乌龟群捕食！
林墨像是一位牧羊人，他的族群就是他放牧的绵羊，悠闲地看着小乌龟们捕食嬉戏，希望它们快快成长。
水里生物很多，不止是蝌蚪，还有孑孓，各种昆虫。
一只水黾停在水面上，小黑看到后，扑腾扑腾游过去，想要捕食。
而水黾轻盈一弹，就消失在稻叶之下！
小黑只好失落地游回来。
林墨潜到水下，看到一只蜻蜓幼虫水虿，正在用口器咬食蝌蚪。
蜻蜓经常被各种鸟类捕食，而它的幼虫水虿却是水底一霸！
各种小鱼小虾、水蚤蝌蚪，都难逃它的毒手，攻击性很强。
林墨游到它身边，这只水虿还不停嘴，用两颚撕咬手中的蝌蚪，只是抬起尾巴上的尖刺发出威胁！
“在吃饭？让我尝尝。”
林墨张嘴去咬！
水虿的尾针刺在林墨的脖子上，却被细密的鳞片划开，毫发无伤。
大嘴咬在水虿的身躯正中，林墨轻轻合拢上下颚，水虿就断成头、身、尾三截。
林墨喉咙一动，吞下水虿身体，又张开口吃了个干净，包括被水虿抓住的那只小蝌蚪。
“所以说，护食不是个好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