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乌云

雨水滴答在窗前似一首清新的乐曲，却无人欣赏。

屋内林如晗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回答着手机上的消息。

便利店老板：明天就开学了吧，好好学啊小晗，等放假可以再来帮工。

今日：好的，谢谢老板。

随后又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这是林如晗放假时期打暑假工的便利店的店主，是个很热情又善良的人。

对面没再回消息，应该是忙去了，毕竟店内生意挺好的。

“噔噔噔”

林如晗的房门响了三声，屋外响起她爸爸林强寅的声音。

“晗晗，我进来了啊。”

林如晗的脸上带上了笑容，答道：“进来吧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林强寅进门时面带窘况，强带着笑容回答道：“晗晗啊，现在爸爸手上的钱只够你的学费，你可以先拿暑假赚的钱抵一个周吗。”

林如晗朝林强寅扬起一个笑脸，佯装自豪地答道：“当然可以，我有钱的，而且我可以在学校外面的饭店打工，我们学校中午和下午可以外出。”

林强寅却反对，强硬地对女儿说：“不可以啊晗晗，上学就好好上。”

林如晗想说不赚外快上学吃什么，吃你吗，却久久开不了口。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强寅接着语气又软下来，后面的话几乎是哭腔。

“都怪我，是我没用，连生活费都要你自己想办法。”

为什么早点想不到。

林如晗想说却开不了口，想到他始终是变好了的，就换了脸色。

她维持这脸上的笑容，说：“都过去了，爸爸，我一点都不累。”

“要是你妈妈在就好了，我真对不起她啊。”

不提还好，说到妈妈，林如晗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

看到女儿的变化，林强寅也知道自己不该提起，叹了口气。

眼看着气氛就要僵化，林强寅忙退出房间。

屋外天空依旧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砸于窗台。

林如晗躺回床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乌云包裹着她，沉默的林如晗像一个哑巴姑娘，苦难无法述之于口。

第二天如期到来，晚自习之前林如晗需要到班主任处报到并交学费。

她早早的起了床，看着窗外，废旧的大楼连着的依旧是废弃的大楼，这里似乎望不到希望。

不过还好今天没下雨，她不喜欢鞋子被打湿的感觉。

她走出房间洗漱，发现林强寅还在睡觉，床边还有几个喝完的酒瓶，一看就是宿醉后醒不来了。

果然还是这样啊，林如晗想。

十二点的时候林如晗就动身前往学校了，学校在县中心，而她家在县边缘，她没有多余的钱打车，她只能早点赶公交。

县城挤公交的人总是多的，即使早早上了车，依然赶不上空位，林如晗暗骂不上班不上学不干事却闲坐的人。

幸亏自己行李不多，衣服棉被早送到寝室楼下了，不然好不容易买的行李箱就坏了。

公交很快就到站了，林如晗背着书包走下车，车内过多的人让空气变得难以抢夺，她有点不舒服，下车后大量的新鲜空气忽然涌现在她鼻尖，她呛了一口气。

学校门口只有伶仃几个高二的，剩下全是高三出来吃饭的和高一刚军训完的。

这间学校对林如晗来说最好的地方就是可以出校吃饭，她中午和下午在门口的饭店洗碗就可以赚点钱，而且吃饭也不用花钱，工作的饭店会给饭吃。

她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查看班主任信息和教室，看完后立马将手机放回兜里。

学校是不让带手机的，但林强寅以前的坏习惯依旧改不了，有空闲就喝酒，喝完酒就不理会学校消息。

她只好拿着妈妈以前的手机，自己买了电话卡，下微信进班群看学校消息。

手机是前几年的款，但妈妈很爱惜，所以还是很好用。

看完消息后林如晗慢悠悠地走出黑暗的角落，走向自己的高二班级。

令她想不到的是，教室内没有老师，只有一个同样高二的学生，应该是同班同学。

他穿着全套校服，坐在讲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应该在聊天。

听到脚步声后立马抬起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带上了笑容。

“同学，来报道的吗？王老师不在，我现在在帮她登记名单，来我这儿就好。”

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的。”林如晗走向他，在单子上填写了自己的姓名和基本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