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五.零赤（2）

抵达洛苍，如今的永宁王顾浔的府邸所在街道，街道上分外热闹，零赤侧耳细听，都在谈论着当年的“云鹿”。

是堂堂正正的“云鹿”二字，而不再是“被太后赐字的舞女”。

零赤皱眉，拉着苏果源，问一个路人是什么情况。

路人见她一路风尘仆仆外带一个孩子，热心介绍。

“永宁王与云鹿姑娘本为旧识，云鹿姑妹当初那件事你知道吧？其实不是什么当初传的那样云鹿姑娘不愿嫁入，而是因为云鹿姑娘受到了那些人的污辱，然后逃走，是永宁王出面为民除客，将那些人制裁，只可惜后来云鹿姑娘下落不明，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也怪当初查案查得大苍促，让我们误会了云姑娘这么长时间。”

“这些是谁说的？”零赤皱着眉，这么久远的事顾浔没有必要翻出来。

“当然是永宁王说的，永宁王对云鹿姑娘始终心有仰慕，你看这不是因为思念，下了道命令，让所有持有云姑娘画像的人都到府邸来，听说一幅画能换不少呢！”路人依旧兴致勃勃，丝毫没注意到零赤紧锁的眉。

“多谢。”零赤拉着苏果源离去。

苏果源察觉零赤情绪不高“娘亲怎么了？”

“娘亲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位故人，果源待在这好不好？”零赤尽量温柔。

“果源想和娘亲一起去，果源不会脱后腿的。”苏果源小心地看了眼零亦的左肩。

零赤犹豫了下“那果源听话”。

“嗯，”苏果源用力点了点头。

零赤拉着苏果源，苏果源轻功也不低，二人并没费多大劲便进入王府后院。

“都没有暗卫吗？”苏果源疑惑。

“有，”零赤回答苏果深，并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对着藏在各个角落的人喊”零赤前来拜见永宁王。”

连喊三声，院中依旧静悄悄的“真的有人？”苏果源重新感应了一下，问。

“有”，零赤笃定地说“他们用了另一种隐藏方式，果源屏闭视觉，用耳朵和鼻子感受。

苏果源照做，“啊”地叫了一声，迷芒地看向零赤。

“在这里要万事小心，这里处处都暗藏蛊毒”。零赤微笑着说，她自己来的时候可以悄悄去找顾浔，但她带着苏果源，可以让苏果源历练一下。

“小袖子还是一如即往的好眼力，”顾浔调侃的声音传来，接着，一袭白衣的顾浔便出现在他们眼前，旁边站着另一个少年，模样俊朗，是零刃。

顾浔看到苏果源，问“这是？”

“她是我娘亲，我叫苏果源，不许惦记娘亲，”苏果源拽住零赤胳膊，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零刃身上。

顾浔和零刃的眼神一凌，一些杀气蔓延，苏果源下意识地缩了缩。

“别闹了。”零赤说，同时，将目光落在零刃身上，零刃也在看她。

“进屋说吧，”顾浔招呼，四人进屋，顾浔和零赤坐在主座上，零刃和苏果源在后面站着。

“零刃。”零赤唤他，“娘亲，我在。”零刃低头。

“你该同我一个姓，你父亲虽姓凌，但你应该随我姓，事关异斋，不可小觑。”零赤直接挑明，她始终记得关于“零”这个性，默月说的责任。

“异斋？“零刃有些迷惑“我与异斋？”

“你是异斋之主，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污血藏异香，你现在被保护地太好了，异香不被激发，你便成不了异斋之主，我现在还在，还能助你一二。”零赤说。

当年白殊梅说的大概是真假参半，没有白殊梅，她当年也不知何时能流干污血，而现在，零刃要流干污血还得靠他自己。

“所以，我要流血？”

零赤点头。

“那娘亲会帮我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零赤犹豫了一下，说，她又如何忍心伤自己的孩子呢？

“零刃，你带小姑娘先出去转转，我有些话想和你娘亲单独谈谈，”顾浔语言温和。

零刃点头，带着苏果源离开。

顾浔看着零赤左肩“还好吧？”

零赤笑笑“以后得多练习单手吹萧了，”顾浔沉默，零赤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我终究是没能完成你的嘱托，”顾浔突兀地说。

零赤愣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顾浔淡淡地笑了一声，转移话题。

“那小姑娘叫你娘亲？”

“师姐的孩子，带出来让她见见世面，”零赤随意的说。

“那她应该叫我一声爹爹”，顾浔半开玩笑。

“她有爹爹，”零赤又想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

顾浔只当她说的是亲生爹爹，并没在意。

“你要去看凌期宵吗？“顾浔问，“当年你说的锻骨成灰，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谢谢，在弃尘山具体哪个地方？”

“具体地方？你说的是把灰埋了？”顾浔故作惊讶。

“你…怎么做的？”零赤声音有些变化。

“撒于弃尘，回归白由，落于天地，来世弃尘。”顾浔说。

零赤沉默了片刻，叹了吃，“我本想以后还能去祭拜一下，这下好了。”零赤自嘲地笑了下。“抱歉。不过这样，你到了弃尘山上，就算祭拜他了。”顾浔说。

“没事。”零赤朝他一笑，“这么多年，谢谢你照顾零刃，零刃现在的模样让我高兴。”

顾浔僵住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