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是可惜了

想要杀张生很简单，因为他生活轨道简单，人物交际不广。红红死后，张生没了满足怪癖的来源，只能偶尔一次去红灯区。可他的口味偏小，一直找不到什么好的，所以他的网上生活很丰富。但他又极其小心，从来不留下痕迹。许磊就是用这个吊他上钩，让他请假呆在家里。

他告诉张生，自己会带女孩子过去，张生可以玩一天，到了晚上他再过去把人带走。第一天他编了个理由推迟了一天，所以当张生的同事去看他的时候，张生装病还活着好好的。第二天他到了晚上才过去，张生给他开门的时候都等的不耐烦了，看到他没带女孩过来，脸色更是难看。许磊不慌，说了一些花言巧语最后用药把人放倒了。

至于孙楠那就更方便了，只要跟她说他想跟她玩些好玩的，刺激又好玩，她能乖乖的让你绑，然后任你为所欲为。杀苏楠的地点就在他以前的老房子，那里早在多年前就没人住了。孙楠就是在里面被他活活折磨死的。在那里他挖了她十三块肉，扔到油锅里炸了，然后把人扔到了垃圾桶里。本来他想把人扔的远一点，但是他又觉得这种人的下场应该被一些人看见，所以把人扔到了12栋当年他常常爬阳台的地方。没想到被林岭看见了。

林岭的父母是他要杀的目标之一，男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不会再让自己和红红的事情在林岭身上重演，他救不了红红，也无法现在带走林岭，那就是把他们的父母杀了，这样大概就可以了。

许磊交代完毕，没有任何的压力。白纪雷看着对面年纪才十八岁的男孩子。也许就连许磊自己也没发现，他杀人不过是因为他再也过不了十三岁那年的槛。他杀人从未不是为别人杀的，是为他自己杀的。两具尸体上面的十三个伤口，甚至包括林岭父母身上的伤口也是十三处。他的英雄梦也碎在了十三岁，这个男孩子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折磨的碎了。现在的他好像是被一种不健康而且虚假的胶水粘起来的。

“是谁把你变成的这样的？”白纪雷看着他，他很想知道是谁把那个支离破碎的男孩子粘贴成这幅天真却无比残忍的模样。这不该是人的模样。

许磊笑了起来：“白队长问什么我不明白。”

“是谁？这几年是谁在教你这样生活。”

“生活？我自己教会我的。”许磊依旧笑的，没有丝毫的情绪。白纪雷不再逼问，而是靠在椅子上：“陈皓也是你带进去的。”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偶尔会一起吃吃饭。我和孙楠约会的时候经常带着他。孙楠喜欢脸上有酒窝的男孩子，她看见陈皓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可惜陈皓不喜欢她。”

“他说你很早的时候救过他。”白纪雷看着他：“他一直记着这件事情，他知道你杀人了？”

“应该吧，他很聪明。”

“是啊。”白纪雷靠着椅子上更加放松了：“就是这么一个聪明而且念善的男孩子因为你曾经当了他一次的英雄，为你撒谎。你知道的，他的一个谎言也许就会毁了他一辈子。而你却是一直有计谋的带着他是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许磊眼里波动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白队长真会说话，但这真的是因为我当他的是朋友，而我喜欢约会的时候带上朋友。”白纪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离开审讯室。

门外站着他小队的所有人：“证据确凿，犯人已经亲口认罪，准备结案吧。”白纪雷说完转身往外走，叶晨曦就站在玄关处，看见他出来就跟上去。

“审好了吗？许磊都认罪了吧？你现在要去哪里？”白纪雷突然转身，叶晨曦没刹住车整个人撞到他身上。

“干什么？不会好好走路吗？”叶晨曦瞪了他一眼，白纪雷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们叶氏是不是犯了什么案子？你那天晚上去西洋街道做什么？你和陈皓聊天聊了什么？”

叶晨曦一把甩开他的手：“少对着我发疯，叶氏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去查啊。我去西洋街道做什么？那是我想去的吗？是你把我拖过去的，还有我跟陈皓聊出了什么……关你屁事。”

白纪雷深深吸了口气：“叶晨曦，我们打一架吧，不要客气，下死手的那种。”

“呵，谁怕谁啊，谁客气了谁是龟孙子。”叶晨曦把袖子挽了起来，架势刚摆好，陈洋就从后面一把拉住她，她瞬间就怂了。白纪雷哼了一声：“龟孙子。”叶晨曦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陈洋很是无奈。

“你们两个啊，就不能闹停一天。”说完把手机扔到白纪雷手上：“你的电话，刚才一直再响。”

白纪雷拿过电话，上面显示的是陈皓。他也顾不上和他们吵直接回拨了过去，那边响了一会才接起。

“白队长？”

“嗯，你找我。”

“你们抓了许磊了吗？”

“抓到了。”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陈皓叹了口气：“白队长，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我现在出门去警局，你能让我见他一次吗？”

“有话？我想听的。”

电话那头陈皓笑了起来：“是的，你想听的。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的。”

白纪雷有点惊讶：“谢我什么？”

“谢谢你告诉我为了朋友，为了那份喜欢，我需要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白纪雷愣了一下，从刚才一直冷意的双眼涌入了一丝笑意。

“不错，孺子可教，年轻人。”

陈皓也笑了起来：“我马上过去，请务必让我再见他一面。”

“好。”

陈皓挂点电话，感到轻松了很多。他站在小巷子中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你放心，对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希望从此以后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陈皓鞠了一个躬：“还有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说完转身离开，他笑了起来，巷子尽头就是阳光，仅仅百步，阳光之下光明正大。

当他快走到巷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男孩子，男孩子摔倒在地上，陈皓马上去扶：“抱歉，有摔到……是你。”仅仅百步的小巷他终是没有走底。

白纪雷在警局没有等到陈皓，而是在一个小时候接到报警电话，陈皓死了。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小巷子里，巷子尽头就是条人来人往热闹街道。陈皓被捅了一刀，但是没死，他努力的爬到了巷子口，鲜血拖了一路，他却只来得及伸出手。阳光终是没有照到他身上，只有一只干净漂亮的手垂落在阳光处，苍白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