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憾事
往生堂。
“爷爷。”胡桃跪倒在气息微弱的老人面前，眼中满是悲伤。老人轻轻摇头，开口说道：“小胡桃，别伤心。生于生时，亡于亡刻。遵从内心，尽人之事。”
“这生老病死，本就是我们作为人必将要经历的。我，很早之前就做好准备了。”
胡老堂主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帽子拿起，扣在了胡桃的头上，这个过程，很艰难，因为胡老堂主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
“小胡桃，现在，我将往生堂的责任，我们所坚守的契约，交给你。要牢记我们的职责，并传承下去。”
“爷爷，我明白。”
胡桃将帽子扶正，之后紧紧抓着胡老堂主的手。胡老堂主用温暖的目光看了胡桃一眼，随后又看向了已经来到这里的众多仪倌们。
“我死后，我的葬礼，由胡桃全权负责。”
“这...”仪倌们很为难，因为胡桃的性子太跳脱了。说实话，他们并不相信仅凭胡桃一个人就行。
甚至包括已经到来的钟离都想劝阻，但是在看到胡老堂主虚弱到近乎于无的气息时，他们无法开口。
胡老堂主知晓仪倌们的心中的担忧，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孙女能够做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胡老堂主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胡桃的身上。
“小胡桃，答应爷爷，要照顾好自己啊。”
话音落下，老人浑浊的眸子缓缓闭合，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只有那被紧握着的掌心，仍带着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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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牧阁。
“哎呀，七七，我终于成功了！”鱼牧抱着七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七七用手摸了摸鱼牧的头，随后说道：“恭喜阿牧，七七也为阿牧感到开心。”
“谢谢七七。”
鱼牧将七七放下，看着已经扩大了一圈的玄牧阁，更加满意了。五年来，玄牧阁在璃月的名声也响了很多，仅次于明星斋与稀古居这两位两个行业龙头。
这似乎有些夸张，但要是加上龟龟，那就不夸张了。龟龟常年呆在玄牧阁，许多人都看到过。龙龟，祥瑞之兽，绝对引人注目。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记得一次闲云到来的时候，龟龟下意识开口，然后彻底暴露了。
原本就是一只类似龙龟的生物，现在竟然还能开口说话，令人以为这是位仙人，又吸引了许多人。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羡慕，毕竟这可是龙龟，祥瑞啊。
不过这里好歹是提瓦特，又是在璃月。甘雨，烟绯这两位半仙可是鼎鼎大名的，所以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吧，到底是龙龟，祥瑞之兽，又是长寿的象征。不少有钱人都会会来玄牧阁看看龟龟，也算沾沾福气与祥瑞之气。正因如此，玄牧阁才能这么快积累名气与底蕴。
当然，龟龟吸引来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些人。一些对其不怀好意的人也同样到来了。
但是镇守玄牧阁的可是申鹤啊，仙人子弟。只凭一把息灾，便能将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赶走。
当然，申鹤这么漂亮的姑娘。鱼牧作为店主，常年不在，导致许多人以为申鹤才是玄牧阁的主人。
不管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这些年里申鹤的追求者是真不少。毕竟申鹤又漂亮，还是个富婆，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
记得有一次，申鹤被搞烦了，直接抓住那个追求者，将之打了一顿之后丢了出去。
要不是鱼牧赶紧托烟绯，又求助凝光，申鹤说不定还要进去坐两天。而在这件事之后，就很少有人来烦申鹤了。
对了，还有七七，在这几年中，鱼牧时常会给七七喂血，因此七七越来越像一个活人了。就连身体的温度都回升了上来，这个情况，连闲云都啧啧称奇。
身体恢复活性后，七七凭借鱼牧弄来的武器，一手古云来剑法，越来越有璃月砍王的风范了。而医术方面，有白术的淳淳教导，也在突飞猛进。总之，一切都很美好。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鱼牧回神，看向来人。是申鹤，可他不是特地给申鹤放了半天假，让她去好好玩了吗。
“申鹤姐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过了这么些年，申鹤已经有游戏中那风范了。不过气质倒也没有那么冷了，在红尘中，自然也沾染了许多的人气。
“出事了。”申鹤第一时间开口说道，鱼牧一愣，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胡堂主，死了。”
“嗯？”
鱼牧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胡桃死了，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申鹤口中的胡堂主不是胡桃，而是胡老堂主。
鱼牧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问道：“怎么可能，我记得前几天早上买早餐的时候，我还跟他打招呼呢。”
申鹤沉默了一瞬，再次说道：“我也是拿着账单去往生堂才知道的，小胡桃很伤心。”
“这样啊。”
鱼牧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今年，胡桃似乎已经十三岁了。他也终于想起了胡桃的背景故事。
就是在这一年，胡老堂主逝去。也是在这一年，胡桃继任往生堂堂主之位，获得神之眼。
“我去看看胡桃。”鱼牧从凳子上站起身，表示自己要去看看，申鹤颔首说道：“快去吧，她应该很需要朋友的陪伴。”
鱼牧朝着玄牧阁外跑去，七七见状，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鱼牧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鱼牧很快便来到了往生堂，冲入堂内，便看到了带着帽子的胡桃，以及躺在床上的安静沉睡的老人。
而钟离也在场，当看到鱼牧时，他还对着鱼牧点了点头，但没有多言。鱼牧也对着钟离点头致意，随后来到了胡桃的身边。
鱼牧用手拍了拍胡桃的肩膀，但是没有多言。他知道，这个时候胡桃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胡桃看了鱼牧一眼，之前那明亮热情的梅花眼中尽是迷茫与哀伤。胡桃并未哭，因为她已经悲到了极致。
“桃子，你现在已经是往生堂堂主了，要完成你的第一场送葬，对吧。”
鱼牧的话语入耳，胡桃沉默了一瞬后，站起身来。轻轻点头，在往生堂众多仪倌的注视下，胡桃前去准备葬礼所需要的材料。
仪倌们还有钟离见状，心都提了起来。但是他们却并未提出帮助的意思，因为这是属于胡桃自己的考验，也是胡老堂主留下的遗嘱。
如果能完成这场葬礼，并不出差错，那胡桃便是一位合格的往生堂堂主。只是，第一场送葬便是至亲，又是否有些太过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