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雷格的下落
夏莉微顿,倒酒独酌。
“随着失踪孩子的数量不断增加,大家对于雷格逐渐失去了信任,哪怕他从未放弃调查。
更有甚者,认为是他引发了这场连环失踪。是他拉帮结派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直到他的孩子贝鲁,在某天夜里,悄然失踪。
雷格自那以后,便再也没出现在聚落里,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整条街都没几个人知道,你小子算是问对人了。
聚落外有片危机四伏的荒原,四处都是凶恶的野兽,虽然他没说过,但我猜这个战斗狂只会去那里。
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想找他了,别说带着海娅,你自己能在那鬼地方活命都够呛。”
嗝儿~
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夏莉趴倒在桌前,倒头就睡。
终于听到雷格下落的的肖烬眉头微皱,没想到他并不在昂瑞思。
更何况按夏莉所说,孩童失踪事件的严重程度有些超出他的预期,线索愈发扑朔迷离。
“海娅,今天开始,我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要回陌生人的搭讪,记住了吗?”
语气略带严肃,作为兄长,他自然得对海娅的人身安全负责。
海娅甜甜一笑,微微颌首,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她很喜欢。
将昂瑞思了解的七七八八的肖烬,今天并没有出门,剩下半日在看报与研读夏玻利利传记中清闲度过。
没人注意到的是,旅馆周边偶尔掠过几个行色匆匆,眼神向里张望的过客。
...
次日,太阳照常升起
可肖烬却迟迟没有等来卖报小童弗兰奇熟悉的叫卖声。
奇怪,他拄着手杖走到门边,以往弗兰奇都会在这里等候,哪怕生意不错无暇停留,也会在旅店门口给他塞上一份早报。
可现在,空空如也。
“今天有人见过弗兰奇吗?”
他向几个熟面孔询问。
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不详预感莫名升起,没等他有所行动,街道尽头响起阵嘈杂动静。
“红袍绣着太阳,是教会的牧师,我们快往前面站站,说是今天要发白面包呢,那可是贵族老爷们才能常吃的稀罕玩意,可得排前面点。”
“你看那牧师后边,怎么还有个全铠骑士。”
“蠢货,快闭嘴,那是圣武士。万一被大人听到你随意议论,咱们的白面包就泡汤了。”
路人们的议论让肖烬明白是教会来人了。
说实在的,作为邪教头子预备役,他对这些正神教派的职业者没什么好感。
“海娅,别出来。”
他完全不想凑这个热闹,只是静静站在窗边,注视着到来的一队人马。
车队车厢上摆放着好几个厚重结实的木箱,看得人们两眼放光。
正如路人所说,为首的是个红袍牧师,身后跟着个身背巨斧的银铠圣武士,威风凛凛,从气息上分辨,两人不出意外都是一阶职业者。
再后方就是负责分发面包的普通教众,虽是行善,但一个个面目中却透露着趾高气昂。
默默看着人们领取面包,肖烬思绪不由发散。
弗兰奇到底去了哪里?
也许就如他昨天所说,不喜教会的虚伪做派,今天特地停工一天,可他昨天分明说要免费送他一份早报。
“那边的,谁允许你站在楼上俯视烈阳的信徒!”
念头被打断,肖烬打眼瞧去,说话的是个站在队伍末尾的信众。
不得不说无论在哪个世界,总有喜欢跳脸找茬的无赖之辈,尤其在优越感强烈的时刻,这种烂人通常愈发猖狂。
而对于这种白痴,他选择...顺从。
“喔,伟大的烈父,您闪耀的光辉让我睁不开眼,以至于您的信徒为了瞻仰荣光,只想找个最合适的视角,见证烈阳的善举。
请原谅我,赞美太阳!”
令人作呕的赞词从他嘴里流水般涌出,说完还在胸前勾勒出标准的太阳符号。
笑话,前世作为玩家,多多少少得做上几次二五仔,胸前画符什么的,是必备技能好嘛。
那找茬的白痴呆愣了数秒,没再言语,毕竟他在这群流民面前再有优越感,也不敢对他人的信仰质疑,何况这家伙的动作比他还标准。
而那红袍牧师的目光被他这段言语拉扯,露出抹诧异。
饶是在信徒遍布的教会内部,能把赞词说的这么恶心的也是屈指可数。
而有肖烬这个“舔狗”表率在前,不少人纷纷表起忠心,期盼着能多分一块白面包。
一场略带丝嘲讽的慈善派发在赞美声中如火如荼。
始终停留在窗边的肖烬却是注意到,牧师悄悄离开了现场。
果然有古怪。
“海娅,我去去就回。你先到夏莉姐身边去。”
猫般灵巧的翻出窗户,肖烬几步踏上屋顶,向着牧师离开的方向跟去。
“祝您好运,哥哥。”
盲眼的女孩,双手紧紧抓握着裙边默默祈祷着,她并不知道肖烬的目的地,只能努力不成为累赘。
牧师行进的路线很是复杂,有意遮掩着踪迹,身上红色教袍经过几处拐角便消失不见,化作一位普通中年人,穿行在小巷里。
各种意义上都很可疑啊...
屋檐上方小心跟踪的肖烬愈发笃定这烈阳教会并非纯粹的通过施舍来增强影响力,而是有着更加不可言说的秘密。
行至深巷,牧师左右看了看,反复确认周遭无人,这才敲响一处门扉。
大门无声敞开,隐约露出个人影,看不清面容。
“牧师大人,终于等到您了。”
“少废话,你嘴里要是吐不出值得我亲自来一趟的消息,很快就会有人代替你。”
“呵,您还是这么大脾气。今天的货物已经装进了您车队的木箱中,保准您满意。”
牧师眉头微松,交易没有出问题便是好事。
“但这只是开胃小菜,小的最近发现个极品胚子,绝对值得您亲自跑一趟。您看,这是小的偷摸拍下的影像。”
接过黑白相片,牧师那爬满皱纹的眉目一下子舒张。
“告诉我,她在哪里?”
“您看您又急,这孩子虽然诱人,但可不好办啊,尤其是这孩子身边那个男人,小的上次都在他手上吃了闷亏,两个手下差点死在他手上。”
咔嚓—微不可查的碎屑抖落声随风飘散。
肖烬站在房檐上,捻开手中捏碎成屑的砖瓦,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