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李青山明来意，吴月琴暗关注
李青山没有出现。
不过，在下午的剧场里，他来了。
李青山：“聊聊？”
沈知言：“不看戏了？”
李青山：“戏也是人唱的嘛，看戏其实就是看人，生活有时比戏精彩。”
沈知言伸手，“李桑，有见地。”
李青山皱眉，嫌弃道：“别学鬼子说话，隔应。”沈知言哈哈大笑，“好。”
人家把他视为平等对话的人，沈知言也要有礼貌，礼堂后台连着休息室，身为剧团编外主任，沈知言是有资格启用的，米兰使人端来茶水，两人安坐。
“其实吧，我有女人。”李青山说。
沈知言示意他继续。
“我所在部队同余正阳——也就是青雪她爸有些渊源，余家有事，自然要帮忙，再说我也有事想请余老帮助，苦于没借口，知道黄万里的事后，就插了一手，不想他急于求成，剑走偏锋，结果栽到你手里，这次来宁州，一是拜访余老重提旧事，二来就是想来见见你。”
“我？”
“你那几个剧本很有特点，很是有些外面的风格，为此时国内所无……”
“跟您的事有关？”
“有些关系。你也不算外人，说给你听也无妨，现在国家困难，部队也困难，南边的仗怕是还要打，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没办法，要想辙自力更生。”
“我可没钱。”
“有人出了个主意，引进电影。可我想，生意有来有往才能长久不是？咱们若是拍一些适合外面的，一面引进一面输出，应该会好做许多吧，所以……”
沈知言脑子飞转，一面判断李青山这话的真实性，一面琢磨他能做什么。
电影、歌曲、戏剧、现在、未来……
“我才能写几个剧本，要真想做成这事，你不如放水养鱼，直接组建一个开放性组织，比如编辑部、俱乐部什么的，一面收集人才，一面向社会征集剧本，若再加上期刊、影评、电影周边产品开发等等，能做的事就多了。”
“读书人肚里弯弯绕就是多。”
李青山先惊愕后大喜，“我就说来对了嘛，放水养鱼，这办法就极好。”
随即又上愁，“就是摊子铺得大了些，周期又长，缓急间济不了甚事。”
“引进一两部电影，只是一锤子小买卖，能饱个人，但对你的事其实没什么大用，想挣大钱，还是要建立一个体系，让钱去生钱，就好比走路，贴个神行符也就能让一个人跑得快些，可若有汽车、飞机，跑得又快人又多，想回钱快，可以拆分项目引入社会资金嘛。”
李青山身子猛的前倾，“咋个拆法？”瞧这情况，看来是真的缺钱了。
“就是把整个流程梳理出来，看哪些可以重造，哪些可以优化，哪些可以模块化包给别人做，到时把预期收益一算，打个折，分地区、分渠道，分类别，一揽子有偿转给别人来做就是，一次性就能收回一个阶段的收益，甚至还可以作为抵押物，直接向银行融资。”
“那不就乱套了嘛。”
“有规则，有审查，有监督，谁违规收回权益再换一家就是，怕甚哩。”
李青山沉吟一会儿，说：
“干脆，你来帮我做吧。”
“别，我还要上学，这样以后就没人给你出主意了，还是自力更生吧。”
不是不能参与，得先弄清楚。
再说了，他现在也不敢信李青山。
李青山刚走，吴月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招手让他过去，沈知言奇怪。
“姐，有事？”
“米兰……”
沈知言镇定，“怎么了？”
“米兰说，你们有个春和盛？”
“是啊，主要做些剧团和影厂对接的事，目的是稳定团队，探索模式。姐感兴趣？还别说，春和盛正缺人呢。”
“我学工科，不参与这事。”
“不也是工业设计嘛，一样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影厂影厂，影厂本质也是一座工厂，产品就是电影，但目前大多着重于电影本身，忽略了电影衍生产品的开发，早晚会调整回来，你信不？”
吴月琴不回答，却挥手赶人。
“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沈知言纳闷儿，一时搞不清她做啥，摇摇头，转身去找余青雪，商量李青山的事，怕是还要见见余星瀚才成。
宁州剧团现在一天两场戏，下午杨排风，晚上白蛇传，要一直演到十五，整个剧团连轴转，有演出就有收益，大家热情倒是很高，易青娥就有些麻烦。
因为两场都是她的本戏。
每天两场，连唱十五天……她还是一十六岁孩子，人受得，嗓子也受不了。
这怎么可以呢？
回去找娘，林雪说：“你不说还就疏忽了这事儿了，你莫管了，包在娘身上。”
于是，林雪就忙起来了。
沈南风有经验，几个方子下去，林雪操刀，天天几个保温瓶养下来，易青歌倒还好，易青娥竟是有胖了的趋势，不过发乌眼明，脸色红润，皮肤白腻有光泽，人倒是愈发地显得青春逼人了。
“这就是嘴馋的下场。”
易青娥看看姐姐，也有些上愁。
“有些肉好。”沈知言又打圆场，“蛾子还小，正长身体，运动量还那么大……”
“你别捣乱。”易青歌呵斥道。
“她是花衫，身手第一。”
“错，是身体第一。”沈知言唱高调，“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嘛，能吃多胖？这么高强度呢，来娣姐高抬贵手咯。”
“你就惯着她吧。”
“你也一样。别听人乱说搞什么节食，你们每天那么大运动量，能胖到哪里去？想吃就吃……嗯，随后调整下食谱就是，饮食结构调一下，就会好些。”
吴月琴拍手笑道：“这才是老成之法，饮食结构这办法好，嗯，要不还是请个专职师傅吧，根据身体状况和运动量针对性调整饮食，对身体好，也更安全些。”
沈知言诧异的看向她。
吴月琴嗔道：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儿。”
“人就是花儿嘛。”说秃噜嘴了。
沈知言忙捂嘴，米兰也在呢。
果然。
除了易青娥，三双眼睛全看过来。
沈知言果断自救，“小灶，咱开小灶，大家都有份儿，米经理安排一下，不论是请专厨，还是面馆那边开专灶，都从我那分红里面出，著为永例。”
还“著为永例”，当自己是皇上嘛，米兰翻白眼，敷衍道：“沈少爷万岁。”
余青雪从外面走进来，笑问：“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说来听听……”
看来，李青山的事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