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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钩斫
“你们口中的这个苍文鼎,究竟是何方神圣?”
画师让他们这两出搞得有些好奇了。
“他怎么能什么事情都算得到?难不成他是先知?”
“一个小文臣罢了。”白鸣轻笑。
别人对苍文鼎的评价越高,他就会跟着很有成就感。
“有机会带你见一见他。”
不过在那之前,名单上的人恐怕需要先处理一处理。
白鸣略微扫了一眼名单,然后从中抓出了一个长得很像软柿子的名字。
“我们先去会一会这个‘农庄老板马大眼’。”
“为什么这名单上还有僧侣?”画师发问。
“嗯?”
白鸣睡着画师的目光往下看,果然有一个“修文寺监寺僧释学”。
“如今这世道僧人多是混口饭吃的职业,也不见得有多少虔诚的。他们犯事,倒也正常。”
“那既然要查,不如就从这僧人查起?僧侣若是犯事,我们理由也更充分些。”画师提议。
白鸣想起那个只有俩人的小寺庙,这修文寺,恐怕也没什么实力。
反正都是软柿子,捏哪个不是捏?画师既然这般建议了,白鸣也就应允:“可以。”
等他们到了修文寺,白鸣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光是寺庙本体,就已经要有那山下小寺十个大不止;要是算上周遭的农田,整个修文寺的占地面积,几近要有半个城大小。
本以为是软柿子,真上手一捏才发现原来是个石榴。
白鸣在心中猛打退堂鼓。要不是那画师在一旁给他施加心理压力,他肯定扭头就跑了。
“请问施主有何贵干?”一个小和尚迎出门来,阻断了他最后的退路。
“我找释学大师。”
“释学大师今日休息,暂不接待访客,您请回吧。”小和尚客气地向他解释。
“我找他有些急事。若您方便,还请帮我通报一声。”白鸣硬着头皮往下说。如果这小和尚再拒绝他一次,他肯定扭头就走。
可惜这小和尚没能领会他的意图。
“那您稍等。“
不等他多说,小和尚便扭头进了寺。
不一会,那释学大师便和小和尚一同来到了寺门口。
“敢问这位施主,找贫僧有何事?”
“大师,恕我冒昧了。”
白鸣轻瞟了一眼那小和尚。
“师傅,我先去禅修了。”小和尚心领神会,便转身离开。
“您这边走。”释学伸手为他引出一条路。
二人漫步在寺庙外围的小院子中。院子里栽满了青白色的小花,不知是季节到了还是僧人们照料的好,小花开的相当灿烂。
“大师,还请允许我好奇,您作为一个僧人,过分掺和凡事,是否会有些不妥?”
“您似乎对寺庙有些误解。”
“怎讲?”
“我修文寺,本职乃是为天下苍生修文定书。文学之事,并非苦修之路。若不与非我僧侣的百姓有些来往,那繁杂的支出,又该从何而来啊?”
“寺中的僧人,难道不用务农干活?”
“您这是先入为主了。寺外有依附于我寺的农户,他们每年熟成之时,自会上缴岁粮。”
“可这般耽误俗务,又怎得一心清修?”
“所以便有我这般人,替诸位高僧打理。”释学和尚哈哈大笑:“清心修炼,说来容易。但若真是人人能成,天下诸多善男信女,又怎么肯轻易地为高僧们一掷千金,带着银子来庙中一叙?”
“说到底,还是离不开你,我,这般的俗人,啊?”
他倒说的也没错。
“只是您贵为这大寺高僧,须得更加遵守当地的民情才是呀。”白鸣撇嘴。
“您直说吧。”
“夜铭宗的朋友,最近可与您有多往来?”
释学和尚的笑容顿时凝固。
“夜铭邪道,自古便与我佛法相悖。施主妄言,可要顾忌影响!”
“您不承认也没关系。那香玉既已伏法,将您供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白鸣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晚姑娘怎会……”
“大师,我只说她名为香玉,你又如何得知她全名为‘晚香玉’?”
“……我寺院中栽培的这些小花,便是‘晚香玉’,一时说顺了嘴罢了。”
“没关系。”白鸣玩味地看着他。
释学和尚自知抵赖不过,索性摊牌:“马感才所为之事不符合两墨百姓的利益,我们自然要反对他。”
“是不符合百姓的利益,还是不符合您的利益?”
“我的利益与百姓的利益相通。”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风将释学和尚的袈裟吹起,露出他袍下的内衬。
“不知与您利益相通的百姓,若是见到了您袈裟下的金缕,该是作何感想?”
“你这般说辞,又有何人信得?”释学和尚懒洋洋地摆弄手中的佛珠。
“来我寺中之人,哪个不是有利所图?商贾以此为自己求个心安,高官以此为自己求个名声。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那你又如何还需助纣为虐,从百姓的生活下手捞取油水?”
“天下哪个人会嫌自己钱多呢?”释学和尚望着他嗤笑:“况且施主说我为祸百姓,可有证据?”
“嘶。”
“若无他事,施主便请回吧。天色不早,即将要到了僧人们练武的时间。”
释学和尚伸出一只手,便要送客。
他这分明是威胁。
白鸣心中有火,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刀。
“先回吧。我们本意是先试探,别太冲动,再打草惊蛇。”画师在一旁劝他。
“佛可曾说,善恶有报?”白鸣松开握剑的手。
“可我佛却不曾说过这报应的时机。”
白鸣揣着无数怒火走出寺庙。
他回头望过去,发现这高耸的寺庙投下了一个巨大的影子,竟让他站在寺门前看不到半空中的太阳。
“迢迢路远啊。”画师感叹。
“他说的没错,佛没说过报应来的时机。”白鸣望着那满地的小白花,心里有了主意。
“你有想法?”
“画师,你我都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活人。你觉得你可有善恶之分?”
“我只是个旁观者。”画师如实回答。
“你是,我也一样。站在明处的人们受制于太多局限,但是我们不一样。”
白鸣挑了挑眉。
“他们能暗中请得动那夜铭宗,我们自然也请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