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计上心头

蓝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还是对一个小丫头。

可能是因为田香的离开，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憋太久了。

罢了，就让自己今晚痛快一下吧。

(荷月如果有读心术，肯定会说，大妹子，是因为我灵魂跟你同龄呀。)

十年前，两人被一同卖到合欢居，改名为蓝香和田香，因为年龄相仿，俩人便形影不离。

吃到了从没吃过的饭菜，穿上了漂亮的衣服，每天学习着琴棋书画，过的和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

两人都被幸福的生活冲昏了头，真的以为会这样幸福下去。

可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了什么就要用同等的交换。

及笄后，她们就开始不停的接客，忍受无数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进出。

里面有的成家了，有的定亲了，有的自诩不凡的读书人，有位高权贵的上位人，有对亡妻念念不忘的好男人，有对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的男人...

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嘴上说的天花乱坠，脱了裤子都是那个样。

这里的情意都知道是假的，不可当真，可田香偏偏把逢场作戏当成了真。

为一个已经定亲的男人把全部身家赔给红姐，只为赎一个自由身，自己送上门当妾。

蓝香非常反对，好言相劝，却被田香误会成嫉妒她有了好归宿，俩人闹掰，到分别都没再说一句话。

听完她的话，荷月感觉有点好奇。

“万一她碰到了真的爱情呢？”

“不可能。”蓝香回答的十分笃定，“那天我在胭脂铺碰到了那个男人，身边站着他的未婚妻，那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爱不爱很明显。”

“庆幸她获得了自由，担忧她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会更痛苦。”

“要是我，与其一定要和一个不确定的人携手百年，不如自己了却余生。”

荷月点点头，对她不禁欣赏起来，这个年代背景下，她还能活的这么清醒，真是太难得了。

蓝香回过神自觉说的太惊世骇俗，怕误导荷月，赶忙结束话题。

“你还小，不该听这些，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

–

翌日。

睡够了的荷月起了个大早。

本来是夜晚活动白天补觉的女人们，也因为惨淡的生意过上了正常作息。

正好方便荷月做调查。

她先是挨个和女孩们聊天，一开始都对她很警惕，可毕竟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很容易建立好感。

再加上荷月年纪小，对她们暂时够不上威胁。

中途老鸨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没在意，她不认为小姑娘能翻出什么浪花。

就这样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这里的生意比她想的更凄凉，本该嬉笑打闹的女子都拿上了苍蝇拍，满屋里找苍蝇。

到了夜晚更甚，和对面烛火辉煌笑语嫣然比起来，更加心酸。

几个姐妹聚堆都打起了纸牌，一个个都不停的叹气。

荷月百无聊赖之际，正好看到前面一队豪华的马车整齐停下，花楼里的姑娘纷纷涌上。

一道模糊的身影看都不看围上的女子，径直向楼里走去。

“那是干什么的？”

打花牌中的一个姐姐扫了一眼，醋溜溜的和荷月解释。

“城里首富王家的小公子，最近和那边花楼里的一个姑娘打的火热，为了她豪掷百两，就为了能和她共进晚餐。”

“是啊，可是人家姑娘就是抻着他，不主动不拒绝，偏偏那小公子就吃这种，整天跟在她后面，不是送金就是送银。”

“你嫉妒了啊～”

“呸，你才嫉妒！”

话虽这么说，但说话的姑娘还是难掩心中的酸溜溜。

荷月若有所思的点头，首富小公子，把他能引到这边来，不就不愁银子了吗。

这样想着，她把目光转移到几位打牌的小姐姐身上，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特色。

甜美的，英气的，娇憨的，霸道的，温柔的，善解人意……

风格各异，但都很美，要是能好好利用起来...

还愁没有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