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暗影出题人
行啊。
图穷匕见，你这阿尔比昂地图是不是太长了点？
艾德文把光标移到用户名上，果不其然，注册时间还不到10天的新用户，发帖数量3，实名认证结果为巫师学徒。
所以有网络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赛博小鬼是吗。
很显然，这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号马甲，花点钱就可以买来，很可能只发这一次言就会被弃用。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回帖里说的，跟真实情况已经很接近了，就差把“穿越”点出来，让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可惜了，想象力还是稍微差了点。”
到目前为止，大部分用户都对这种阴谋论表示无法接受。
“你是想说，艾德文·米勒的真实身份是具有超出人类智能的亚空间邪魔，或者星界神眷？这是不是太耸人听闻了些？”
“嗯，创意也许可以拿去写小说，但学术讨论还是算了吧。”
“也许，米勒先生只是在非常幸运的情境下，自行领悟了更加精妙的施法技巧？”
“话说在其他位面，真的发现过能与人类巫师相媲美的文明吗？”
“文明的话有发现过，也确实存在具备智慧的强大异种生物，至于文明程度，这似乎是个有些隐秘和禁忌的话题。”
“似乎也有被遗忘的远古人类巫师殖民地。”
“那个就完全是传说了……”
艾德没有完全无视这种阴谋论发言。
到目前为止，它在众人眼里还只是疯人疯语，但谎言重复的次数足够多，也可以变成真相。
现在，他明白索菲娅让自己到魔网上看看的用意了。
“真知会”绝非子虚乌有，也并不遥远，就盘绕在自己身边……
除这个帖子之外，艾德文也看到了另外一些对自己表达质疑的讨论，题目或许没有那么抓眼球，但内容都是相似的。
自己的第一篇论文，过于着重阐释现象，更像是一篇实验报告，以至于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理论空白。
当然，更多人还是期盼着自己能再次现身，在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内发表第三篇论文，这些大多是年轻的巫师学徒和见习巫师，他们已经开始猜测第三篇文章会涉及哪个领域。
看着那些踊跃的回帖，艾德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在青年巫师团体中的号召力和榜样作用还是很大的，远远超出了之前的想象。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知会真的能干涉第三场考试的题目，并且有意针对自己的话，他们会从哪方面出题呢？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题目，应该会涉及到当前时代的尖端科研领域，会有相当的难度，并且，很可能会是极具争议性的“未解之谜”。
总之，会足够刁钻！
还好，自己有时间做准备，身边也有资料。
艾德文回头看了看壮丽的百智宫书库。
用富丽堂皇来形容这座巨型图书馆一点也不夸张，高达四层楼的书架把整个空间分割成了庞大复杂的迷宫，每一个独立书架都附带两台小型电动升降机，如同一座小型建筑。
由于电力空调的技术还不成熟，噪音过大，百智宫不惜动用成本高昂的法术装置来维持书库的恒温和恒湿，并且用不会加速纸张老化的柔和法术光照，完全取代了阳光和落后的白炽灯。
而在中央大陆的其他地方，不显昏黄的大功率白炽灯，已经是相当奢侈的顶级照明配置。
接下来，必须充分了解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让后面的论文更像是出自“原住民”之手，避免理论的跳跃式发展，避免质疑和非议。
最后，关闭“秘法库”页面前，艾德文看了眼快要被撑爆的站内私信。
它们大部分是来自个人用户的友好问候，以及来自巫师会下各个研究所和巫师塔的私下邀请。
魔网邮箱由于从未对外公开过，里面只有三封邮件，都来自萨曼莎·圣克莱尔。
其中第一封的内容，是顺利在银行金库中“接管”了来自赏金猎人马修的一系列遗产，其中包括一张难以精准定位的圣克莱尔家族宝库的地图。
第二封发送自那之后三天，提到已经在家族日志里找到相关记载，拼凑出了完整地图。
最后一封是今天才发出的，萨曼莎借助旧日荣光巫师会内部资源，集合完成了自己的猎宝小队，正在向宝库所在地进发。
“宝库在一座‘净光之主’修道院的地下，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回程后再给你写信！”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艾德文丝毫不质疑萨曼莎的能力。
看来那边的“真古董”寻宝也进行地很顺利，只可惜想看到战利品的话，肯定要等到一阶巫师考试完成之后了。
艾德文认真写了回信，告知了考试进展，然后一头扎进了身后的文献海洋。
…………
当晚深夜，白金城南岸，雾气弥漫的圣堂区。
两名乔装过的巫师在街边一家酒吧门口碰面。
他们互相一点头，进入嘈杂的酒吧，走向最角落的卡座。
“这是为那小子出的题目，”其中较为苍老的巫师把一个信封丢到油腻的桌面上，“要确保他拿到，能做到吗？”
“当然。”另一位中年巫师快速把信封收好，“为了避免作弊，题目抽签将用机器进行，但组委会似乎忘了，机器也是可以提前被做手脚的。
“不过，这小子真的值得你们这样针对吗？”
“还未茁壮成长的火苗，掐灭起来是最容易的。”苍老巫师道。
“那已经燃成熊熊火焰的那些呢？就没办法了是吗？”中年巫师挑起半边眉毛。
“时候未到而已。”
对方沉默半晌，挤出一句话。
“好吧好吧……”中年巫师知道自讨没趣，转回之前的话题，“我不理解，如果你们真的怕他，为什么不直接……”
他不声不语，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哼！”
对方脸上浮现出了不齿的笑意。
“你信教吗？”
“信教？圣国七神？血月三柱神？当然不信啦！我这巫师当的就算再不如意，也不至于去给那些红衣主教当下人。”
“所以你理解这件事就很困难，现在，对青年巫师们来说，艾德文·米勒已经是个圣徒般的角色，那两篇已经发表的论文，就是他为信众们创作的‘典籍’！
“很多时候，殉道的圣人，要比活着的圣人更具有号召力，更能激发出战斗的欲望！因为已经死掉的人，是不会再犯错误的。”
中年巫师听得似懂非懂。
“所以，你们的打算究竟是……”
“让那小子的光环自行碎裂！”苍老巫师似乎极有自信。
“接下来，哪怕他使出全力，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表现，也会激怒至少一半的高阶巫师，深陷争论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