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茫茫人海
表姐拽着柴昊胳膊，走到医院大厅无人角落。
“你知道白血病什么概念吗！那是一种血癌！癌症！会死人的！”
柴昊甩了甩胳膊：“姐，现在清不清楚具体什么类型，急性还是慢性？淋巴还是髓系？”
表姐听出柴昊算是有点了解，叹了口气：“我把初检化验单给主任看了，八成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也叫慢粒白血病，属髓系，具体是不是，要看详细化验结果。”
柴昊闻言，有点想抽一根。
不幸中的万幸，陈甜甜有八成概率是这种病。
这两天，只要陈甜甜不来柴昊卧室学习，柴昊就会在网上查这种病的信息。
可以说非常了解。
慢粒白血病主要分两个阶段，慢性期和转化期。
病人在慢性期，如果不治疗，迟早要完。
通过药物治疗，可以大大延长生存时间，极个别病人甚至和常人无异。
这个时期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只要手术成功，治愈概率高达五成以上。
可是一旦进入转化期，这个病就很麻烦了。
转化期也被称为急变期，病情会加速急变，如果这时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很像急性白血病。
除了骨髓移植，没有任何根治手段，就算移植手术成功，能挺五年的都少之又少。
很多急变迅速的病人，甚至等不到做手术，短短几天人就没了，根本留不住。
有些急变期长达一年的病人，很多也等不到配型成功，等到了也未必有钱做。
都是命。
陈甜甜之前，就是在2020年，进入转化期开始吐血，才送医院查出来。
跟现在相比，耽误了最少八年治疗时间。
好在柴昊回到了十二年前，将这八年囊括其中，足以做到逆天改命。
不光改自己，还要改别人，天都拦不住！
柴昊攥紧双拳，手背血管清晰可见。
表姐看到后，再次叹了口气：“主任虽然说的是八成，但基本可以确诊，甜甜外在表现也很像，贫血严重，身上除了……那个以外，满共没二两肉，不剧烈运动，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对了，前几天，她出血多不多？”
柴昊愣了下，抬起双手比划了个排球大小的圆。
“这就对了，比普通人多，每个月来那什么，量也会比较大。”
柴昊点头，他知道陈甜甜消耗姨妈纸的数量不正常，毕竟他买过很多年，而且不止给一个人买过。
姑娘能让异性买姨妈纸，那是莫大的信任。
如果两个人还没在一起，姑娘让买，肯定是变向告白。
记住把握机会，直接约姑娘出去吃晚饭，千万别吃中午饭。
然后看电影，能拉手就拥抱，抱住就找机会啃，电影散场直奔酒店，对方肯定不抵抗。
当然，小心骗纸。
记得戴安全……算了，啃过就省了吧。
万一中标，千万别想着传染给别人，悄悄拿上裤腰带，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省的被别人把灰扬了。
柴昊摇头甩掉乱七八糟想法。
“姐，这病我清楚，直接吃药吧。”
表姐皱眉：“你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姐，不聊梦的事，就聊药。”
表姐拽上柴昊，走到一旁椅子坐下。
“药的事有点麻烦，如果甜甜真是这种病，国外有一种药能抑制病情，长期服用跟普通人没区别，但是很贵，而且不能用医保。”
“姐，多少钱？”
“我们院里两万三千五一盒，每盒一百二十粒，每粒一百毫克，一天吃四粒，能吃一个月，相当于每天睁开眼，七百八十块钱就没了。”
表姐轻叹：“同等规格的这种药，在香江卖一万八左右，在美利坚卖两万左右，明年四月份会过专利保护期，国内仿制药出来，价格估计去个零，药效方面一致，不良反应会有差别。”
柴昊其实清楚这些，那部很出名的电影经过改编，每瓶药成了四万块，给人的震撼更大。
“姐，天竺做这种药的仿品吗？”
“嘶——这你都知道？你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柴昊摆手：“姐，梦不重要，天竺做是吧，多少钱？”
“天竺曾经的零售价四千块，现在降到了一千六，但不能大量购买，否则带不回来，而且不能告诉医院，病人吃过那种药。”
“我懂，姐，吃哪种更好？”
表姐看了看周围，将本就不高的嗓音继续压低。
“主任跟我说的，你可别传出去。”
柴昊点头表示明白。
“国外的药过了专利保护期，可能会出现比较多的不良反应，相对应的，药厂会出售针对不良反应的特效药，吃了绝对管用，我这么说，能听懂不？”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表姐皱眉，拍了柴昊肩膀一下：“你骂谁呢。”
“姐，我骂国外药厂呢，没骂医院，更没骂开药的大夫。”
表姐白了柴昊一眼：“他们身不由己，心里话别往外说。”
“知道了，姐，吃哪种？”
“主任告诉我，天竺的不良反应更低，该说不说，那边做这种东西，是真有一套，可惜不能发论文，主任难受好多年了。”
柴昊挠头，心里也有点难受。
他不太想去天竺，那边比较危险，也比较恶心，下了飞机，空气里全是大粪味。
为了陈甜甜，柴昊绝对敢去，但是有更好的办法。
国内有人掌握着相关渠道，在倒腾这种药。
就是那位电影原型，被慢粒白血病人称作“药侠”的大善人——陆永。
可惜柴昊对陆永没什么具体了解。
家在哪个省，不清楚，开办的针织厂叫什么名字，更不清楚。
只清楚对方在2002年查出患病。
2004年开始倒腾药，团购价二百。
后来在2013年被捕，2014年取保，2015年无罪释放。
就这么点信息，茫茫人海去找，难度可想而知。
电光火石之间，柴昊脑袋里酝酿出一条长久计划，并填充到了未来框架里。
能不能做成，全看他本事！
“姐，药我去找，你别管了，甜甜得病的事，千万帮我保密，我宁可让她吃一辈子糊涂药，也不让家里人知道她有绝症。”
表姐看似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感动。
甜甜没跟错人，柴家的独苗，有点担当。
“你先别找，等三天后结果出来，彻底确认再找，自己别去，有人专门往两头跑，去找这种人，加点钱，一个月哪怕三千，也还在承受范围内，药带回来直接给我，我送到检验科测一测，没问题再让甜甜吃，如果带不回来……”
表姐压低嗓音：“别想着去买了，那边治安太差，直接吃两万多的，专利保护期不到一年而已，钱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柴昊有点被风沙迷眼的感觉。
他知道表姐说的办法是什么。
简而言之——薅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