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解脱，再遇裴三省
冯欢满头冷汗，张口吐出满嘴鲜血，还有半截红嫩的断舌。
“噗嗤”
来不及反应之前，细长的猎刃又刺入他的大腿，直直把他整个人钉在地上，丧失逃跑的最后一丝希望。
冯欢在剧痛之下痉挛抽搐，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又惊又恐地看着眼前之人。
柳风微笑着在他面前蹲下，若不是亲眼所见，冯欢根本不敢相信这样人畜无害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出手如此快准狠的少年脸上！
“呜，啊，啊啊……”他张着嘴说不出话，神色看上去是在求饶。
柳风右手握着刀柄，缓缓旋转，灵魂被撕裂般的疼痛让冯欢整张脸瞬间煞白，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
“现在，我问，你写。”
“这是什么汤药？你们藏着这里又在做什么？”
冯欢现在根本不指望对方会放自己走，他只想求个痛快，猎刀刀锋搅碎经脉骨膜的感觉直叫他痛不欲生。
他颤巍巍伸出手指，蘸着地上自己的鲜血，书写道：
“汤药……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柳风微微蹙眉，又道：“奉谁的命？”
“奉县令大人的命，仁草堂有几位掌柜的也在。”
仁草堂果然参与在里面！
柳风看了眼冯欢的神色，知道他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道更多内幕。
“你们这里管事的人在哪？”
“在最里面那间屋子，仁草堂派了掌柜来。”
柳风点点头，闪电般拔出猎刀，一刀捅进冯欢的胸膛。
冯欢瞳孔猛然放大，张张嘴，仰头倒下，死不瞑目。
柳风擦去猎刀的血迹，走到只剩一口气的长理叔面前。
“小，小风，杀，杀了我……我，我受不了了……”
长理抬起腐烂扭曲的脸，绝望的目光中像是看到一丝希望，急切地请求道。
此时此刻他全身的皮肤肿胀，血丝开始渗出皮肤，似乎下一瞬就会整个爆裂开来。
柳风沉默片刻，说道：“长理叔，走好。”
猎刀刺入长理心脏，刀刃带来的触感不像是刺入血肉骨骼，反倒像是插入一块松软的豆腐，可想而知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怎样的创伤，早已千疮百孔。
长理浑身微微一颤，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解脱之意，缓缓低下了头。
“谢，谢谢……”
柳风轻轻帮长理叔阖上双眸，转身离开这间木屋，贴着墙边朝最里面的那栋木屋摸了过去。
他的眼神冷冽，但血管里的血液却克制不住地要沸腾起来。
拿人命试药？虽说每种药物在正式上市之前确实需要经过临床病人测试，但那已经是最后阶段，并且病人自己同意。
现在这汤药显然还在初期研制阶段，就拿人来试，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仁草堂明明是救人治病的地方，怎么会也参与到这种事之中？！
只为了区区几钱银子，长理叔就这么死了，这点钱甚至不够某些人在同宝酒楼吃一顿饭。
愤怒逐渐占据柳风的脑海。
很快，一间比其他木屋更大的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门口有两名值守的九品武者。
借着夜色，干净利落地刺杀掉，柳风轻轻推开门，沉默地走了进去。
他要看看清楚，究竟仁草堂里是哪些人和薛宝亮串通一气！
然后，他看到了正低头在一堆药材药方中低头忙碌的裴三省。
柳风停了下来，指节微微发白。
……
“不对，不对，这两味药混在一起怎么可能产生这种效果？”
“一定是样本出了问题。”
“来人，再搬具新鲜的尸体过来！”
裴三省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裴三省眉头皱起，苍老的面容上有些不耐烦，开口骂道：“都聋了吗？我叫人呢听不见啊？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拿钱不干事……咦，柳小友？”
裴三省抬起头，看到站在面前五米开外的柳风，有些惊讶。
裴三省的脸色一看就连续几日睡眠不足，偏偏又透着股亢奋的红润。
裴三省和柳风关系不错，柳风能成为仁草堂的高级执事便是他推荐的。这半个月柳风没去仁草堂，裴三省还去他家里寻过，却没有找到人，心里头还有些担心。
此时看到柳风完好无损地出现，裴三省心头十分高兴。
“没事就好，最近县里头不太太平，我还以为小友出了什么意外。”裴三省放下药方，从桌后面走出来，满脸和善的笑，“小友深夜到这里来，莫非是堂里的安排？也是，这些九品武者我看都不如小友，有小友在，我要安心得多……嗯？”
裴三省在三米之外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面前的柳风有点不对劲。
柳风神色冰寒，看着裴三省的眼神陌生地像是在看陌生人，浑身散露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尤其是柳风手里握着的猎刀，正在一滴一滴向下滴血。
裴三省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恐慌，下意识后退两步，神色微变。
“柳，柳小友，你……你想做什么？我是裴三省啊！”
柳风直勾勾盯着裴三省，沉声道：“我知道是你，裴掌柜。”
裴三省咽了口唾沫，说道：“那，那你这是……”
“你在这里做什么？”柳风打断他，直接问道。
裴三省微微松口气，柳风还愿意和他交流，那说不定事情没他想得那么糟糕。
他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小友是我仁草堂高级执事，我也不用瞒你，我在这里是奉总掌柜和县令大人的命令，研制一种全新的汤药。”
“据说喝了这种汤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一息尚存，便能迅速痊愈。若正常人喝了，更是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裴三省越说越激动，眼神里透露着期待向往的神色，白须都在颤动。
“长生不老药？”柳风问道。
“是啊！”裴三省说道：“那可是长生不老！小友想想不觉得心向往之？若能研制成功，这可是造福无数人的大好事，从此我们就可以不受生老病死之苦！”
柳风微微蹙眉，裴三省的话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他目光看向桌上，那里放着很多张药方。
“药方是从哪里来的？”